見程然沒有再深究的意思，幾人自是不敢再呆，沒有一絲猶豫，扶着醉漢便離開了。
程然看見他們倉促離開的身影，狠狠皺了皺眉頭，最終沒說什麼，轉過身去，看着低下頭的女人。
“你……”程然不知爲何，有些失聲，但想起剛剛的場景，心頭一陣火氣涌起，“你怎麼還在這裏工作？你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
見凌晨依舊垂着頭不說話，身子還有些顫抖，程然心裏一疼，怒氣卻壓不下來，沉聲問道：
“如果今天我沒有及時趕過來，你準備怎麼辦？你就讓那變態碰你？”
凌晨依舊沒說話，只是身子的顫抖加劇，看得程然心慌，語氣也不由軟了下來：“凌晨，聽話，別在這工作了好不好。”
凌晨擡起頭來，眼眶微紅，淚珠在眼裏打轉：“程然，這是我的工作。”
程然一下被她氣笑了：“這什麼工作，如果今天我沒來，你知道你的後果是什麼嗎？你就這麼糟蹋你自己？”
凌晨似是想起了剛剛的經歷，身子抖了抖，再次低下頭去：“可是，我需要掙錢呀。”
凌晨的聲音很輕，彷彿一陣風就能吹散，卻清晰地傳遞到程然耳中。
她這看似柔弱卻強硬的態度讓程然頭疼，更是想起剛剛發生的事，程然火氣更大：“就爲了這點錢？凌晨，你就這麼看重物質嗎？”
似是被刺激到哪根神經，凌晨再次擡起頭，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地從眼角滑落，
“對，我物質，這是我能選擇的嗎？”凌晨的眼睛緊緊盯着程然，神色顫抖，“程然，我們不一樣，你是大家族的公子哥，你從生下來便不用擔心錢，你可以拿錢去消費，去憐憫，去幹你想幹的事，可是我不能…”
“普通人的世界怎麼可以不物質，程然，我要活着，我要生活，你救了我，我很感激，可是你憑什麼指手畫腳我的生活！”
一直熟悉了凌晨溫柔地樣子，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她，縱遊走各種場合應對自如，程然一時間也有些手足無措，上前幾步，便想將凌晨摟入懷中，卻被狠狠推開。
程然一下有些慌，抓住人手：“凌晨，你別生氣，我錯了，我剛剛不該和你說那樣的話，我……”我只是有些怕。
一時間，程然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去道歉。
而情緒發泄之後，凌晨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低下頭，彷彿對什麼都不在乎，凌晨後退幾步，嘆息道：
“你沒什麼錯的，今天謝謝你了，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
看着不斷退步的凌晨，就像是在逐漸放棄什麼，程然心口微痛，站在原地沒動。
另一邊遊樂場，戰擎淵接了個電話，遲疑一會兒，便讓李歡先去公司。
喬穗穗眨了下眼：“公司有事？你回去處理就行了，我再過一會兒就要把嗚嗚送回去了。”
戰擎淵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眼底不經意帶了些柔意：“不用，不是什麼大事，李歡能處理好。”
喬穗穗皮笑肉不笑，是不是大事她不關心，只是想讓你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