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老爺子的情況大好,但畢竟沒有完全根除,還是得隔一段時間鞏固一下。
江淮的車仍舊停在學校門口,完全沒有一點危機意識,也不怕被別的老師撞見。
顧瀟也絲毫不在意。
江淮提前一步出了校門,顧瀟緊隨其後的同時,顧暖追了上來,當場攔住了她的去路,氣呼呼的質問道:“你今天下午跟沈思恩說什麼了!”
看吧,她就知道會這樣。
顧瀟淡淡道:“沒什麼,隨便聊了兩句。”
顧暖不信:“隨便?你怕不是揹着我在勾引沈思恩吧。”
“我說了我對他沒興趣。”顧瀟有些不耐煩了,直接略過顧暖往前走,她最近非常討厭顧暖在她面前提沈思恩。
顧暖氣急的在原地跺腳:“顧瀟!你少得意!我一定會在慶典上贏你的!”
顧瀟充耳未聞的直接上了江淮的車。
車在景園停下來,顧瀟已經半個月沒來了。她發現之前花園裏的花雖然都謝了不少,但有一些應季的花重開,讓花園再一次的生機勃勃起來。
看來江老爺子管理的不錯,這就說明身體確實大好了。
江淮帶着她上樓。
而在江老爺子的書房中,已經有人在了。
那是一箇中年男人,西裝革履,打扮的很正式,飽經風霜的臉上滿滿都是細紋,頭髮已經有些發灰,卻梳的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已經深陷的瞳孔中,精氣神十足,有些下拉的嘴角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感覺。
那是高家的人。
江老爺子撐着柺杖道:“在過不久你就要調到帝都,我也算是沒辜負你們家老爺子的囑託。”
在對面江老爺子的時候,高啓格外的尊敬:“高家能有今天,多虧了老爺子的提攜,晚輩感激不盡。”
“這也是你們自己爭氣。”江老爺很是欣慰。
“爺爺說的對,還是要靠自己纔行,我們只是一個輔助。”江淮邊往裏面走,邊插話。
聽到江淮的聲音,高啓正了正身子,對着江淮也是恭敬的一點頭,謙虛道:“還是承蒙江家的關照。”
擡頭間看到江淮身後的顧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禮貌性的點點頭。
“只希望你以後能不負衆望的好。”說話間,江老爺看到跟在江淮身後的顧瀟,眉眼笑開招了招手:“顧瀟來啦。”
高啓愣了愣。
顧瀟很乖巧的貼上去,“好久不見。”
江老爺子笑的合不攏嘴:“可不是,都已經半個月了,我還以爲你把我這個老頭子忘了呢。”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的樣子,就彷彿顧瀟是老爺子的親孫女。
“這位是?”高啓知道能夠得到江老爺子賞識的肯定不簡單,按耐不住好奇的問道。
江淮道:“我爺爺的主治醫生。”
“嗷,原來如此,難怪一進門就看到這姑娘有靈氣的很。”高啓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跟着誇讚。
一開始的時候,他還真沒有將顧瀟放在眼裏,態度轉變的有點快了。
很顯然江老爺子要治病了,高啓很有眼力勁的告退:“那我就不打擾老爺子您治病了,高某就先離開了。”
給老爺子扎完最後一針,老爺子笑眯眯道:“瀟瀟啊,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以後你就不用來了。”
“嗯?好的。”顧瀟心中雖然疑惑,卻也沒有多問的應下了。
等離開,江淮送她出去時,才解釋道:“老爺子就要回帝都了,有你送的香囊,短期內應該沒什麼問題。”
江淮已經知道香囊裏面是顧瀟放的沉香木了。
“嗷。”顧瀟淡淡的應着,沒多大反應,她隱隱也能感覺出來,帝都應該是出什麼事情了,不然江老爺子不會這麼突然離開帝都的。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在景園的小路上,眼看着快要出去了,顧瀟忽然停下腳步,擡起頭來看着江淮,問道:“你是不是也要走?”
江淮挑了挑眉:“怎麼?捨不得我了?”
顧瀟:“……”
她轉身就走,不想在跟這樣的人說話。
“等等。”眼看着小朋友倔強的轉身就走,江淮連忙眼疾手快的拉住顧瀟,道:“我答應你的事情還沒做完呢,怎麼可能就走。”
顧瀟把手抽回來:“隨便你啊。”
顧瀟知道,江淮留在這裏肯定不是單純的因爲顧景城,他還有別的目的。
像江淮這樣的人,表面看似風流又無所事事,實際上心機深沉,做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目的。
顧瀟不是感受不到,但這跟她沒關係,只要江淮把答應她的事情做好,那就足夠了。
對顧瀟而言,自己的目的最重要,以至於別人的目的,只要涉及不到她的利益,她完全不在乎。
回到別墅,客廳中圍坐着顧景城一家人,顧暖不在,應該是在樓上練舞。
白悅雲正十分開心的和顧景城說話:“你說給那位老師準備什麼好?金銀首飾?還是名牌包包?也不知道那位老師喜歡什麼。”
顧景城喝一口水,安撫道:“不用這麼麻煩,萬一人家不領情怎麼辦?”
“怎麼不領情,我告訴你我都已經打聽到了,那位老師是來選徒弟的,那麼有名的一個老師,咱們家暖暖這麼優秀,肯定會被選上的。”
白悅雲就差手舞足蹈了。
門“嘭”的一聲響,客廳裏的聲音戛然而止,玄幻處出現顧瀟的身影,白悅雲的臉色立刻就黑了下來。
顧瀟經過客廳往樓上走,白悅雲冷嘲熱諷:“做事情呢要堅持不懈纔有可能成功,不下死功夫,就知道跑出去玩,還報節目,不怕到時候自己跳不出來丟人嗎?”
顧瀟腳步未停。
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無視白悅雲了,每次白悅雲都有氣沒地出,只好撒在顧景城身上。
“你看看你這個私生女!她什麼態度!我好歹是長輩!”
“媽,你別說了。”一旁打遊戲的顧尹舟有些不耐煩了。
有顧尹舟打掩護,顧景城立刻解脫出來:“我還有工作,就先去書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