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
陳餘深無奈的低笑出聲,舉着杯子的手更往前了幾分,“怎麼說你這次也是有求於我,和我喝一杯總可以吧?”
酒是當着她的面一起到的,沒機會動手腳。
但即便是這樣,顧瀟還是沒動,“我等會還有事,不喝酒。”
“行,不喝就不喝。”
陳餘深似乎是妥協了,正好服務員開始上菜,色澤鮮豔的美味鋪滿了整張桌子。
他道,“只要你陪我喫完這頓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消息全都告訴你。”
顧瀟神色動了動,拿起筷子一言不發的吃了兩口。
陳餘深很高興,親自爲她夾菜,只是那菜她一口沒碰。
“難得我們兩個能像今天這樣心平氣和的坐下來一起喫飯,不喝杯酒真是可惜了。”
顧瀟似笑非笑的,“怎麼?想把我灌醉?”
“放心,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陳餘深假模假樣的嘆息,“瀟瀟,你對我的防備心太重了。你要是怕我灌醉你,那我們喝果汁,總可以了吧?”
服務員送來一瓶全新的未開封的果汁,顧瀟的確有些渴了,見陳餘深一副你不喝絕對不開口的模樣,便點了點頭。
“就一杯。”
“行,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陳餘深親自爲她倒滿,顧瀟等他喝了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仰頭的一瞬間,她並沒有注意到陳餘深眼底一閃而過的算計。
“果汁怎麼樣?好喝嗎?”
“還.....”
行個字沒說出口,顧瀟忽然覺得腦袋一痛,眼前的事物都出現了重影。
砰的一聲,她一手撐在桌子上,理智在迅速渙散。
“你下藥?”
陳餘深露出得意的笑,“顧瀟,你確實很聰明也很謹慎,從你一進來開始就在提防我。”
“我想了很多方法都怕被你識破,不過幸好,我還是成功了。““卑鄙!”
她呼吸變的沉重,冰冷的目光死死的看着那瓶果汁,明明陳餘深喝了沒事她才喝的,爲什麼還是出事了?
看出她的疑惑,陳餘深一邊走過去,一邊道,“別看了,我知道你不會輕易相信我,怎麼會把藥下在這些看的見的地方呢?果汁是乾淨的,有問題的是你的那隻杯子。”
他一早就在杯子上做好了手腳,只要顧瀟用杯子就會中招,之前故意要她喝酒不過是爲了瓦解她的防備心,計劃才能這麼順利進行。
陳餘深扶着她,一隻手愛憐的摸着她的臉頰,“我早就說過我會得到你的,你看,這不是給我機會了麼?”
“我警告你,最好馬上送我回去,否則我決不會放過你!”
陳餘深笑,“你跟我作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只要能得到你,哪怕是死也願意。至於你放不放過我,我根本就不在乎。”
說着,他的手順着顧瀟肩頭一陣遊走,目光亢奮,“你看看你現在多美啊,終於是屬於我的了.......”
被他拉起來的那一刻,顧瀟在心裏把刑之言給罵了無數遍。
不是提前通知過他了嗎?爲什麼還不出現!
電梯門即將關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橫檔在了中間。
“你想帶她去哪?”
顧瀟擡頭,來人不是刑之言,而是溫墨霆。
他神色冰冷的站在她面前,顧瀟立刻伸手錶達求救信號。
陳餘深見勢不妙,隨口扯了個理由,“原來是溫總,我和顧瀟今天聚餐,她喝多了,我送她上去休息。”
“不必了。”
溫墨霆纔不相信他是什麼好人,大手一撈就將顧瀟扯到自己這邊,“她是我溫家的人,我會負責她的安全,就不勞你費心。”
“溫總何必這麼客氣!”
陳餘深不放手,只想將溫墨霆打發走。
可溫墨霆又不是傻子,尤其顧瀟臉色慘白渾身冒汗,更不可能把她扔在這不管。
“你給我滾開!”
他一腳踢向陳餘深,趁着後者後退的功夫把顧瀟攬到自己身後。
“你怎麼樣?”
顧瀟很痛苦,也不知道陳餘深弄的什麼藥,腦子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她咬着脣保持清醒,“先......先走。”
溫墨霆不再遲疑,強勢的帶着她離開。
陳餘深自然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手一揮就要讓人阻攔。
而這時,刑之言終於到了,掏出自己的證件往他面前一站,像座大山似的讓陳餘深不敢再輕舉妄動。
出了飯店,溫墨霆送她去醫院。
醫生說顧瀟是吃了某種刺激神經系統的藥物纔會出現頭疼的現狀,給她開了點藥又休息幾個小時就好了。
“剛纔的事多謝你了。”
顧瀟恢復後,第一時間像溫墨霆表示謝意。
他不在意的擺手,“今天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和陳餘深那種人一起喫飯?”
“這件事說來話長,有空我再和你說。”
現在,她有更重要的事讓溫墨霆去做。
“兩天之內,我要看到陳餘深的把柄,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給我找出來。”
“顧瀟你......”
“我要讓他知道,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的,敢算計到我的頭上,看來是我平時太縱容了,纔會給他這個狗膽。這一次不好好教訓教訓他,我就不姓顧!”
溫墨霆豁然擡頭,就見顧瀟滿臉怒容的樣子,那是從未有過的生氣,哪怕在她被所有人質疑的時候她都是淡定從容的,可現在渾身都充斥着憤怒兩個字。
陳餘深,真的惹到她了。
溫墨霆立刻點頭,“我去安排。”
窗外一陣冷風颳過,顧瀟嘴角勾起冷笑。
陳餘深,這個仇我記下了!
而刑之言那邊,陳餘深編了個藉口就脫身了,稱他這麼說只是爲了騙顧瀟,並不知道變異病毒的下落,刑之言逼問幾次無果,只能將人放了。
顧瀟聽到消息什麼也沒說,轉頭就把調查來的證據全都交給了警方,裏面是陳餘深在國內經手的一些灰暗產業包括他行賄做假賬的鐵證,有這些東西在,足夠他喝一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