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強大的氣場幾乎一瞬間就透露了他們的身份。
刑之言動了動脣，“事情鬧的太大了，幾大家族告到了市長哪裏，上面派人下來調查，很抱歉。”
顧瀟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和你無關，你已經給了我很多方便。既然事情是我們鬧出來的，自然應該配合調查。”
刑之言沒說話，但分明有些不太好受。
明明在整件事情裏，他們纔是受害者，現在卻還要有爲此擔責。
但，律法不可違。
刑之言正了臉色，讓人帶走了他們。
.很快，他們便被帶到了一處庭院。
看着眼前簡樸低調的院子，顧瀟和江淮不由得互相對視一眼。
刑之言在一旁解釋，“這是市長的吩咐，讓我帶你們過來。”
不去市政大廳，也不去警察局，而是來這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院子。
兩人心頭都閃過一絲詫異。
刑之言和守在門外的人打了聲招呼，便帶着他們走進去。
“蔣老就在裏面，你們進去吧。”
蔣老是市長的稱呼，刑之言言談之間十分敬重。
這讓顧瀟不由得想起那些傳聞，據說帝都現任一把手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曾經立下過赫赫戰功，是華/夏一品功臣。
更有人說，蔣老出身紅色背景，祖上都是赫赫有名在之輩，他原本可以站的更高，卻自動請命來做這帝都的第一掌權人。
無論是那種，世人都對蔣老有着莫名的尊敬。
這也讓顧瀟越發謹慎起來。
掌心被握緊，江淮看着她，“別緊張，如果他真的要追責，那這件事我一個人擔着，我不會讓你受到傷害的。”
顧瀟心裏一暖，也沒有解釋，反正無論如何她都會和江淮一起共進退。
兩人往前走了沒多遠，便來到一個院子前，正猶豫着要不要進去，裏面傳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
“還不進來，想讓我這把老骨頭等你們多久？”
兩人心頭一凜，推開院門才發現這裏面別有洞天，竟然種滿了各種蔬菜瓜果，藤蔓遍野中，一抹灰色人影靜靜佇立。
顧瀟擡頭掃了他一眼，五六十歲的年紀，頭髮微白，看起來卻很顯蒼老。
“你就是蔣老？”
蔣老哈哈一笑，扶着自己的腰，“看來小刑說的沒錯，你這丫頭有點意思，闖了這麼大的禍也不害怕？”
顧瀟抿脣，“這些事雖然並非我們情願，但畢竟是因我們而起，我願意負責任。”
蔣老的臉色卻慢慢的沉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們二人，“負責？你們想怎麼負責？”
不等他們說話，蔣老伸手將旁邊得瓜藤撥到一邊，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們二人很有能力，是如今年輕一輩的翹楚，可是年輕人，很多事情不是有錢就可以解決的。”
“你們在我管轄的底盤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連累多少無辜百姓，現在一句輕飄飄的負責就想算了？”
這番動作落在蔣老眼裏，他淡淡的道，“事情是你們兩個一起做的，禍也是一起闖的，真要負責的話也是你們兩個一起，誰也跑不了。”
這下，江淮就不樂意了，沉着臉解釋，“法理不外乎人情，我們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爲了救人，蔣老不會這麼不近人情吧？”
“小子，你別套路我，法就是法，我跟你也沒什麼人情好講的。”
蔣老一副不給面子的模樣，顧瀟靜靜的看着他，忽然就笑了。
蔣老瞪了她一眼，“你笑什麼？”
“我笑你一大把年紀了還玩欲擒故縱這一套。”
顧瀟語氣很平靜，說出來的話卻讓蔣老心驚。
“你要是真想找我們麻煩，就不會讓我們來這了。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去做？”
蔣老看她的眼神瞬間變了，過了幾秒才長長嘆息一聲，“不愧是他教出來的人，丫頭，你很好。”
他不再僞裝，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有事想交代你們。”
“你說。”
很快，蔣老便把事情說了一遍。
“其實陳餘深和周啓南這兩個人，我早就注意到他們了，不僅如此，近半年來M國那邊動作頻頻，入境人數比起去年增長了足足十倍。”
“本來這也沒什麼，可問題是這半年裏，M國和華/夏摩擦不斷，經過我們開會討論，一致認定M國那邊在醞釀着什麼陰謀。直到變異病毒失竊，更加讓我們確定下來，這件事絕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
顧瀟和江淮都愣住了，一直一來他們都只以爲是周啓南個人所爲，如果真的牽扯到背後的國家，那這意義可就大不一樣了。
“所以，你是懷疑，周啓南帶走變異病毒，是爲了交給M國？”
蔣老嚴肅的點了點頭，“不僅如此，我更但心他們會藉着這個病毒體大做文章！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人會遭殃！”
歷史上也有過類似的事情，在兩國交戰期間，M國投放了對人體有害的病毒，導致華/夏死傷無數。
蔣老握着拳頭，身上的氣場陡然變得凌厲，“同樣的事情絕對不能發生兩次，過去的悲劇也不能再重演！”
這一刻，兩人都感受到了來自蔣老身上那股大義凜然的氣魄，彼此都很觸動，像是連血液都沸騰起來。
“你需要我們怎麼做？”
蔣老道，“兩件事，一，找出病毒下落。徹底摧毀。二，弄清楚M國的陰謀。”
江淮還算理智，沉思了片刻詢問，“可我們畢竟不是官方的人，做起事多有不便，你怎麼會找上我們。”
蔣老笑了笑，“就因爲你們不是官方的人才好下手，M國那邊如果真有什麼陰謀，此刻必定戒備森嚴，我們的人很難打通進去，但你們就不一樣了。”
他看着顧瀟道，“你們和周啓南有過節，據我所知，你們的朋友也在他手上，沒有什麼比救人這個理由更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