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萬君武冷笑了。
“你對上的那個傢伙。可不是人。”
萬君武不屑的說道:“不是人是什麼?神啊?”
沙曼說的當然是宮九。望着萬君武滿不在意的樣子。她由不得開口警示了起來:“他是條毒蛇,是隻狐狸,是個魔鬼。”
萬君武笑了,問道:“那麼問題來了。他究竟是什麼?”
沙曼道:“有人說他是用九種東西做出來的。”
萬君武問道:“哪九種?”
沙曼道:“毒蛇的液、狐狸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岩石、獅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駱駝的忍耐、人的聰明,再加上一條來自十八層地獄下的鬼魂。”
“哦。原來是個混血的‘串’。”
便在這時木道人非常淡定的吐槽了一句。
“噗……”
霍天青差一點把茶給噴了出來。似乎是覺得現場的氣氛有些尷尬。他很快便恢復到了往日的樣子。
不知道爲什麼。自從那一日沙曼跟着萬君武離開之後。霍天青總是能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殺氣。
當然這個殺氣並不是指向萬君武以及自己。
而是衝着木道人來的。
也不知道這個妮子和木道人之間到底有個什麼恩怨。
同樣的木道人也不知道這個小妮子到底是因爲什麼對於自己的仇恨那麼大。
當然他也懶得知道。或許萬君武知道。只不過這個傢伙樂的看熱鬧,也不想從中解釋一番。
畢竟江湖中的人都被木道人迷惑了過去。
以爲鍾無骨創立黑虎堂沒多久,便被木道人給逼的生死不明。
實際上木道人爲了當上武當掌門。暗中與黃山的古松居士以及鍾無骨還有石鶴等人一起,暗中組織了一個龐大的‘幽靈山莊’,將天下的亡命之徒收羅其中。
所謂的鐘無骨被木道人給逼迫的生死不明,只不過是木道人對外散播的一個煙霧彈罷了。
而這一切做的很顯然非常的成功。
沙曼也不知道其中的內情。還以爲自己的父親鍾無骨是真的被木道人給逼死。
至於木道人。他雖然說城府很深,非常的有修養。但是一天到晚的被一個小妮子給嚇唬。怎麼着也起了幾分逗逗對方的想法。
結果沒有想到沙曼沒有逗着,反而是讓霍天青笑了起來。
“咦?”
突然本來滿臉微笑的萬君武一挑眉頭。隨後身子‘唰’的一下便當着所有人的面消失的無影無蹤。
沙曼和霍天青二人驚了一下。
至於木道人頗爲感慨的爲自己倒了一杯茶。嘴裏嘟囔了起來:“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萬君武剛纔那一招自然不是什麼邪術以及障眼法之類的。
而是真真正正的武藝練到他那個層次,一些看起來,甚至是聽起來都非常不合理的事情。都變得非常的合理順暢了。
萬君武來到了城外。同樣的一道身影飛的也實在很快,起初還是一個白色的小點。眨了幾次眼,那人就已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好。”萬君武輕輕的問道:“請問是九公子嗎?”
很難想象,他剛纔在城外的樹林中費勁心裏似乎想要逃脫萬君武的追捕。
只不過。他實在是不認路,繞了幾圈之後,甚至都用不着萬君武多麼刻意的追趕。自己只得放棄離開的想法。主動去找到了萬君武。
“你就是萬君武?”
萬君武微笑道:“正是貧道。”
看起來他就像是一個自作多情的人來找他以爲和自己關係好的老朋友,實則被人家主人嫌棄了一般。
“百年前殺了元朝將軍王保保的那個萬君武是不是就是你?”宮九凝視着萬君武突然問了一句。
萬君武聞言不禁得意的笑道:“沒有想到貧道那一晚心有所感做出來的事情,過了都百年了,依舊是這麼受人歡迎啊。”
“不對。”宮九搖了搖頭道:“不對!你這人的年齡不會超過五十歲,絕不可能是百年前的人,有意思。”
這位九公子的武功不但高明,並且還對江湖中的事情瞭若指掌,江湖上除了某些與當年那一晚相關的人似乎還知道一些祕聞。
大部分都已經把萬君武當年如何在萬軍之中斬將事情都忘記的故事,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萬君武依舊是面帶微笑的說道:“我以前跟你一樣。經常把話說的很滿。可是當我遭受到現實那刻骨銘心的毒打好多次之後。終於是改掉了這個臭毛病。”
“有的時候你覺得不可能的時候,不代表着真的不可能!”
而宮九的眼睛忽然看向萬君武。
這一雙竟帶着純真的好奇、興奮,彷彿是小孩子看見了心愛的玩具。
“你說得是真的!?”
“對於你我這樣的人來講。貧道只會說真話。”萬君武緩緩的回答。
他的確是被現實按在地上毒打了好多次,才改掉了隨意下結論的臭毛病。
那一年。他二十六歲。
而宮九是一個很驕傲的人。
真正能讓他生出自愧不如想法的人,或許也就只有小老頭一個。
這還是因爲小老頭年長几十歲,無論內力還是閱歷都是他不能比的。
而現在,宮九引以爲傲的武學上,忽然出現一個比他更年輕,卻能與他相提並論的高手,他自然而然的升起了幾分想要與對方一較高下的想法了。
當然。或許真論實際年齡,萬君武遠比小老頭還要大!
萬君武伸出了一根手指。衝着對方挑釁了起來。
“來吧臭小子。讓貧道看看你小子學會了幾分本領。”
伴隨着萬君武話音剛落。宮九出手了。一抹寒光已飛出,直刺萬君武喉嚨。
他的劍很快,已不在西門吹雪、葉孤城之下。
當然。有得時候評價別人‘你已經不在XX之下’從另一個方面來講的話就是‘你比XX應該還差一點’。
這並不是說宮九的天賦不夠高。
而是因爲他的個人性格方面的缺陷實在是太大了。
就因爲這種缺陷使得他根本無法發揮自己那副極爲高超的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