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們要出來喝酒。”
坐在馬車裏阿飛似乎有許多要問。
萬君武回答道:“因爲麻煩。”
阿飛道:“什麼麻煩?”
“你殺了人,自然有麻煩找上你。不是他殺你,就是你殺他。因爲他們要出名。”
阿飛不說話了。因爲這本就是自己所要做的事情。
不過細細想來,阿飛依舊是面色認真的補充了一句:“那我就把找麻煩的人都殺了。”
“殺不完的。”萬君武笑着搖了搖頭。
真要是能把麻煩的人殺光的話。他早就那麼做了。
“唉。”
三杯酒下了肚之後。萬君武的話匣子似乎是打開了。不由的嘆息了起來。
“李探花。貧道這個時候倒是有一些後悔認識你了。”
阿飛不明所以的問了一句:“爲什麼?”
李尋歡聞言微微一笑說道:“因爲我們現在成了朋友,成了朋友還能向對方出手嗎?阿飛你的劍很快,我生平從未見過比你更快的劍法,但是叫你現在對萬道長出手,你願意嗎?”
阿飛心裏雖然有點討厭萬君武先前削了他的風頭,但是要說衝着萬君武出手,卻也不能。
萬君武搖頭嘆息道:“人生得到一個朋友固然難得,但得一個肝膽相照的對手更是難得。貧道現在是真的後悔認識你了。”
李尋歡聞言也只能苦笑說道:“我本就不是個適合做朋友的人,也許我早該死去,我只能帶來麻煩。可惜上天卻偏偏要我活着,還活了這麼久?”
天上又下起了大雪。
便在這時,替三人趕馬車的鐵傳甲突然開口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在路中間堆得大雪人。把道路都擋住了。”
“哦。”
萬君武聞言笑了笑。隨後便探出了身子瞄了一眼。然後就笑着從車上走下來。緩緩的說道:“好歹李探花你也請了貧道喝了酒,貧道就幫個小忙吧!”
萬君武一掌拍出,雪人頓時便散開。只見那哪是雪人。而是一具死屍被雪包裹了起來。
而屍體正是黑蛇。
“麻煩來了。”
萬君武挖了挖耳朵說道:“李探花,貧道先走一步。”
說着,萬君武一溜煙很快就消失不見,最厲害的是,那雪地上一步腳印也沒有,這是踏雪無痕的輕功。
很難想象,擁有此等輕功的竟然是一個高大健碩的青年。
李尋歡凝視着萬君武離去的方向好一會。隨後內心便不停的感慨着。
什麼時候武當竟然出了這麼一位年輕高手。
他好歹也是江湖前輩如何看不出來萬君武使用的是武當梯雲縱。還有對方腰間那武當掌門的信物‘七星寶劍’。
更是使得李尋歡有些好奇萬君武到底是什麼身份。
‘如此神祕,又如此強大。江湖又要變天了。’
萬君武說話間便離開了,然而雪還在下。當李尋歡和阿飛他們還在冰天雪地的時候。
眨眼間萬君武已經到了一個小鎮子裏。他先來到了成衣鋪換了一身藍色的儒士袍。
隨後就來到了一間小店子裏,一邊喫菜,一邊喝酒,十分享受,看起來不像是個幫別人解決麻煩的人。
那人是個黃臉漢子,此刻卻跪在萬君武的面前戰戰赫赫的說道:“這位道長。我就已經把金絲甲給你了,你就放過我吧。”
萬君武的桌子上放着一件由用金線穿制而成的小馬甲,正是武林中的至寶金絲甲。
而這個黃臉漢子叫洪漢民,是先前客棧鏢局裏面的人,金絲甲就在他身上。這也是碧血雙蛇要的寶物。
只見這酒館裏面的人,聽到‘金絲甲’三個字,都不免呼吸急促幾聲。
萬君武聞言頭也不擡的說道:“貧道又沒攔着你,你要走就走唄。還有這金絲甲是你自願給我的啊!貧道可沒有搶你的東西。”
洪漢民道:“對對對,是我自願的。只是……”
“嗯?只是什麼?”萬君武把臉一冷。
“只是請道長您把小人的穴道解開吧。”黃臉漢子道。
而這時候酒館的老闆和老闆娘送了酒菜過來。只見那老闆端着菜來到萬君武的身邊,老闆娘也提着酒從他背後說道:“客官,你的酒來了。”
但是突然一支槍頭出現他右邊。
這一槍出來時毫無徵兆,離得又這麼近,老闆自負這江湖之中決難有人能夠躲過。
只是這一槍還是沒有建功,不是被萬君武躲了過去,而是萬君武的腦袋擋住的。
鋒利的槍頭被萬君武的腦袋竟然活生生的崩碎了。
所有人看到這一幕瞬間便瞪大了眼睛。
“你……你……”
用槍的人是酒館老闆,他藉着送菜的機會走過來,槍頭藏在身上,然後突然一槍用出,他這一槍已經練了二十年。無論是出手的速度還是角度都自信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竟然被萬君武運用這種不科學的辦法給抵擋住了。
老闆一臉見鬼的樣子,不停的向後退去。
哪怕是從小修煉外門硬功的也不見得有這種防禦力吧!
萬君武就跟沒有感受到一般繼續喫菜。只不過……
在他背後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是酒館老闆的夫人的聲音。
她站在萬君武的身後,雖然說也震撼於萬君武的外門硬功如此的強橫。不過很快,就想用簪子想刺向萬君武的耳朵。
他們夫妻二人曾經也是江湖中有名的高手,隱居在這裏多年,本不該有人認識他們。萬君武年紀不過二十歲上下,更不可能認識他們,怎麼看來,像是提前有了防備。
結果……
酒館老闆娘的嘴角溢出了鮮血,隨後倒在了地上。就在剛纔,她試圖出手偷襲的時候。被萬君武眨眼便把脖子擰了三百六十度。
同樣的酒館老闆也死了。
他眼瞅着自己的妻子死後,不想要報仇。反而是十分驚懼的試圖逃跑。結果就被萬君武運用六脈神劍的劍氣給要了性命。
果然。那些酒館的江湖中人本來蠢蠢欲動,可是看到萬君武露出這一手,又都悶頭喫飯喝酒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便在這個時候酒館走進來一個青衣人。她格格笑起來,聲音很是好聽,動人心絃,蕩人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