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想讓他罷休的話可以。先幹掉他在扯別的!
更不要說對方說話的那個腔調。萬君武一看心裏就莫名其妙的來氣。
她沒有施展輕功,也沒有逃走,只因爲她全身上下每一處要害,都已經萬君武籠罩在了出手範圍之下。
此刻的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萬君武的強大壓力,甚至連她的手心都開始冒出了冷汗。
她這個時候才發現,萬君武這個傢伙也比關二那個傢伙要邪門的太多了。
明明不管他多大的事情,他卻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小青衣、大紅袍。貧道今日先殺了你這個小青衣在說。”
萬君武冷笑道:“反正你們倆人作惡太多了。死就死吧。貧道這麼做也算是爲天下蒼生除去一個心頭大患!”
小青衣受到的壓力當然更大了,她發誓只要自己一逃,就必死無疑,不管怎麼樣逃往哪裏逃,都難逃這萬君武的一擊。
來之前,她還倒是有幾分信心從萬君武的手中離開。
可是現在。讓她在選擇的話。這種成功率不到一成。
想不到的是,這萬君武竟然停了下來。
小青衣立刻躍起,凌空翻身,雖然說只是普普通通的一躍,可是竟然將這種很普通的輕功招式完全改變了,變得充滿了優雅而奇巧的變化,一翻身間,就已經發揮出輕功的最精妙處。
她彷彿算準萬君武這一次絕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就打算先發制人,凌空下擊,一眨眼間連擊三十一招。
就在這一瞬間,萬君武臉上發生種非常奇怪的變化,好像驟然看到了什麼本來絕不可能發生的事。
所以小青衣本來是很難全身而退的,現在卻在一閃身間就脫走了。
然而。也就是這時萬君武卻笑了。
“想逃?先問問我!”
自己逗逗對方罷了。沒有想到對方這麼輕易的就上當了。
萬君武伸出了手,只見有淡青色的光暈在裏面流轉,分不清是萬君武手指上面的青筋,還是什麼別的東西,總之有一股子神祕不可測度的氣息。
他彷彿並不刻意一般,一招手一滴露水就自一旁的竹葉上面落在他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上,輕輕一彈,一顆米粒大的水珠,越過百步距離,朝着小青衣的身後擊去。
只聽得那裏一聲悶哼,小青衣飛的更快了。
但是她飛過的地方卻有一連串的血跡。足足延伸了十餘丈的距離。
萬君武低頭緩緩的說道:“希望你能跑得了。呵呵呵……”
小青衣正奔馳在荒野中,乘虛御風的身法仍舊跟過去一樣,讓他十分暢快。
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發泄出對之前那個人的恐懼。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世上竟然有人只用了一滴露水,就能重傷了自己。
這就是萬君武的真實實力嗎?真是太令人絕望了。
她現在只想逃。逃的越遠越好,躲到普天之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好好的養傷。
當然。她這種想法註定成空。
因爲她看到了兩隊人馬,合成了一對向她走來。
一隊身穿道袍由一紫衣道人率領,另外一隊身上穿着的竟然是六扇門的服飾,領頭的是一個手持大刀的男人。
世人都知道武當派祖師級別的人物當年做過一段時間的六扇門總執事,與姜家的老祖當年的江湖第一刀姜斷絃有一點香火之情。
這一次武當和六扇門姜家出奇的一起出馬,很顯然是來掃尾的。
小青衣面如死灰。
若是往常,對方雖然說是高手衆多,不過自己也未嘗沒有還手之力。
然而現在……
她受了非常重的傷。若是一刻鐘之內再不治療的話。自己就真的是死定了。
同樣的。只見紫衣道人凝視着小青衣冷笑了起來:“銷魂小青衣?巧了,巧了!”
郎才女貌、豺狼虎豹。說的便是她當年與李紅袍二人作惡多端。
武當派自然也是與其有很大的過節。
手持鋼刀的男人冷漠的說道:“束手就擒。還是動手?”
六扇門專管抓賊。小青衣當年和大紅袍做過那麼多的案子。這二人一向無影無蹤,當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要去追捕也晚了。
這次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
束手就擒?可能嗎?
就是現在跟着他們回到六扇門,等待自己的下場無疑也是死路一條。她現在總算是知道了,爲什麼萬君武重傷了自己,卻不主動追趕了。
對方知道,自己這一次死定了!
但是小青衣還不想死!於是也只能硬撐着受了重傷的身子強行突圍。
於是,她被武當派和六扇門姜家聯合在一起,剁成了碎肉。
萬君武沉默了起來。當年做下那麼大血案的那些傢伙。又都是誰呢?
萬君武暫時不去想它,不管怎麼樣,那都已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
賭局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尤其是負責管理資料的孫老頭子,忙得想回去喫一頓他女兒做的晚飯都沒有時間,因爲號稱近三十年來,江湖中最刺激的一場追殺行動已開始。
對於這一次追殺,至今各地都已經有人來打聽賭局接受賭注的盤口,所以有關這次追殺行動中兩個人的資料,也紛紛自各地涌來。
這兩個人當然都是名人,追的一方是新近才入刑部當差的程小青,據說他最近幾乎因爲一件冤獄而遭處決,所以才下決心,加入六扇門,管世間所有的不平事,捉罪犯歸案,爲冤情昭雪。
然而一個少了一條胳膊的殘廢又有多少實力呢?
當然。外人卻不知道。程小青的武藝不退反進。
只是因爲他最近獲得了新的傳承。
“刀本無魔,魔由心生。”卜鷹嘆息道,“如果有心魔附在刀上,不管他用的是哪一把刀都一樣。”
“好好的一個年輕人,怎麼會有心魔?”像是神仙般的胡金袖一想到剛纔程小青對着前來劫囚車的囚犯們動手的場景,也不禁撫摸着胸口嘆息了起來。
難怪六扇門就只是派了他這麼一個年輕人前來主事。這份刀法果然可怕至極。
“因爲他的刀法。”
卜鷹慢慢地接着說:“一個人如果能縱橫天下,他怎麼會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