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巫的跨物種戀愛 >第44章、苦味棉花糖
    “嚐嚐,是不是熟悉的味道。”

    金黃油亮的雞腿和一盅鮮濃的蘑菇湯映入眼簾,盤子和勺子早已擦得鋥亮。

    蘑菇湯入口便是難以描述的鮮香,菌菇特有的野性芬芳和絲狀**纏綿難分,從口腔一直暖到腸胃,是食物帶來的慰籍。

    雞腿外皮酥脆,內裏鮮嫩,火候極佳,一口咬下去雞肉的汁水從酥皮中漏出,鹹味和雞肉本身的甜味交織,共同譜出動人的樂曲。

    菲爾特進食速度極快,不是不能忍受黑暗,只是不能在看見過光明之後再度陷入黑暗,和這比起來,帶毛的小綿羊和野兔真的遜爆了。

    一餐完畢,菲爾特端起餐盤利索地清洗,比他之前做得更好、更快。

    艾米婭從他開始喫到現在開始洗碗,臉上都保持着迷之微笑,之前是她多想了,還以爲他會變,果然菲爾特就是菲爾特,看見好喫的眼裏都反光。

    高大的身體掛着破布一樣的衣服,身姿欣長,腰窄肩寬,只是洗碗就已經足夠賞心悅目。

    徹底長開的菲爾特不曉得以後會吸引多少女孩子,艾米婭微澀地想着,澀意太淺,她自己也沒發覺。

    只是這頭怎麼越來越暈啊,男色迷人嗎?

    菲爾特被噗通墜地的聲音一驚,轉過身發現艾米婭正正暈倒在廚房門口,臉上泛着異常的潮紅。

    “姐姐,姐姐。”

    艾米婭身體前所未有的酸重,意識模糊不清,有一雙手把她抱在懷中,溫熱的寬闊的東西緊緊挨着她的頭。

    天旋地轉,身下多了一抹柔軟,清淡的冷香不依不饒地鑽進鼻孔,聞到這股熟悉的味道,她反而覺得安心,放心地沉睡,不再留心來自外界的感受。

    菲爾特的額頭短暫地捱了一下艾米婭的額頭,溼熱的鼻息呼到他的臉上,他覺得可能這病是有傳染性,不然怎麼連他也滿臉通紅?

    應該是發燒了,不過巫女發燒了應該怎麼辦呢,以前的菲爾特一定會急得團團轉,甚至大哭一場,現在的菲爾特一心想的是怎麼樣才能讓她更舒服。

    幸好,還有蘿蔔頭在。

    “蘿蔔頭姐姐,姐姐發燒了,怎麼樣能讓她退燒下來,好受一點?”菲爾特沒有猶豫,在給艾米婭貼上溫熱的毛巾,蓋上被子後第一時間聯繫了老熟人蘿蔔頭。

    蘿蔔頭還在補眠中,並沒有和他聯繫上。

    看着沒有迴應的魔鏡,菲爾特也大概猜到了蘿蔔頭的情況,看來這下只能靠自己了。

    以前他生病姐姐就給他喝苦苦的藥,不停地讓他出汗,最嚴重就是直接用魔力。

    但是魔力這種東西是改變身體的生長生病趨勢,用多了難免產生副作用,姐姐一般很少用,而且他也不會這些。

    總不能把沉睡的艾米婭叫醒,讓她自己治自己吧?

    菲爾特眼角抽搐,這種主意顯然不靠譜。

    算了,就先學着姐姐做過的事情照顧她吧。

    家裏有很多那種退燒藥,艾米婭都細心地將它們分成小袋裝,乾燥放置。

    開水一燒開,黑色的藥汁沖泡開,苦澀的味道蔓延開來。

    菲爾特一聞都知道那種讓人難忘的苦澀,捏住鼻子直打冷戰。

    翻出自己爲艾米婭攢的糖果,大大的盒子裏只剩下幾顆,不過應該夠了。

    小心地端着藥來到牀前,“姐姐,喝藥了。”菲爾特知道她這回聽不見,所以告知一聲就直接將艾米婭扶起,用勺子喂她喝藥。

    她的牙關禁閉,勺子喂不進去,菲爾特拿着勺子有點不知所措,喂不進去病就好不了啊!

    難道要捏着她的鼻子硬灌?菲爾特想像了一下,又害怕嗆到她的氣管。

    艾米婭的脣因爲高熱和失水有點拔幹,脣色呈現不健康的淡白色。

    他靈光一現,端起藥碗自己喝了一口。

    對不住了,姐姐。

    對準艾米婭的小嘴,舌尖撬開她的牙關,壓着她不讓她閉上,藥汁趁機進入艾米婭的口腔,苦味讓她忍不住推拒,菲爾特又強勢地讓她嚥下去。

    艾米婭的喉管不住地咽動着,被迫承受着苦味侵襲。

    一口作罷,菲爾特臉紅心跳地又接着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一大碗藥見底。

    他的口裏全是苦水,萬萬沒想到,初吻是苦澀的。

    菲爾特一心只想灌藥,卻不想艾米婭的嘴脣被吮得紅亮,不知是藥汁還是其他可疑的液體讓她的流失的水分迴歸。

    菲爾特臉一紅,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拿起給艾米婭擦過嘴巴的手帕湊到鼻尖,濃濃的苦味直逼心頭。

    是姐姐和他的味道。

    拿着空掉的碗急匆匆朝廚房逃去,好像晚一步都要羞愧而死。

    瓷白的碗經過水的沖洗重換新生,菲爾特從進門起就覺得屁股有點漏風,一摸才發現自己的褲子破了個洞,怪不得姐姐一直笑得很奇怪。

    他苦惱錘頭,有什麼是比在心上人面前出醜更社死的呢?

    捂住屁股溜進房間拿了一套換洗的衣服,迅速鑽進沐浴室給自己好好洗了個澡。

    洗完澡的菲爾特覺得自己又有生活下去的自信了,頭髮也不擦就去牀邊守着艾米婭醒來。

    可能是藥起作用了,艾米婭的額頭已經沒有先前那樣燙了,他縮回身子,可憐巴巴地坐在和他身量不符的小凳子上。

    看着看着,菲爾特的眼睛從她的手指挪到臉上,平日柔婉甜美的臉龐因爲熱氣燻蒸得多了一抹豔色,淡紅色的嘴脣打着小小的鼾。

    後知後覺地,菲爾特覺得有點害羞,他喝的是藥,不是酒,但是依然醉人,是艾米婭醉人。

    等她醒了,他就負荊請罪,畢竟未經姐姐允許私自吻她實在不禮貌,菲爾特坐在凳子上扣指甲,有點忐忑,害怕艾米婭生他的氣。

    艾米婭是第二天早上甦醒的,彼時菲爾特已經一晚沒合上眼睛守了她一夜。

    也就是在天剛剛亮的時候撐不住小咪了一下,就這一下,就錯過第一眼看着艾米婭甦醒的機會。

    艾米婭睜開眼就覺得手臂異常酸脹,像有重物壓着他。

    拉着牀頭坐起發現那是菲爾特這個倒黴孩子正枕着她的手臂睡得香濃。

    他的黑眼圈在俊臉上也很可愛,像是裝成大熊貓的小白貂。

    艾米婭差點沒忍住想掐他臉一把,不過看他實在很累,就放過他了。

    昨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感覺頭痛欲裂,一下子暈倒在地,一定把他給嚇到了吧。

    艾米婭身子還是有點酸重,但是看菲爾特縮在小小的凳子上彎着身子睡覺,終究還是不忍,用魔力把他挪到牀上,和自己一同躺着。

    醒了就睡不着了,她側過身看着菲爾特的睡顏。

    菲爾特的鼻子翕動着,淺淡的呼吸和艾米婭交繞在一起,男孩的脣脣峯微翹,圓圓的脣珠看上去就很柔軟。

    艾米婭一個沒忍住,悄悄用指尖摸了一下,瞳孔不可思議地放大,真的是軟的,她又摸了一下自己的,發現自己沒有菲爾特軟。

    突然負氣翻過身,覺得自己是個流氓,居然趁純情男孩睡覺非禮人家,艾米婭,你別好的不學學壞的,這樣做不對,不能吊着人家。

    殊不知在她轉過身的時候,菲爾特捂住脣珠,笑得春風盪漾。

    我好像找到姐姐的弱點了-??(?????)

    艾米婭在一番狠狠地唾棄之下,勉強壓下心中的悸動,突然想起在昨天的夢裏自己被一個棉花糖追着猛咬,不過那個棉花糖也奇怪其他的地方不咬,只咬她嘴,也不甜,是個苦瓜味的棉花糖。

    怎麼好端端做這種夢呢,真是個噩夢,她最討厭苦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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