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春燕往前走了幾步,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鼓搗了一下自己的通訊器。

    她看了看並沒有跟上來還呆愣愣,拿着一個昏黃的特殊驅蟲燈站在沒有遮攔的小道上,好像一個呆頭鵝的餘亦源有些疑惑的開口道:

    “怎麼手感很好,你羨慕了?”

    餘亦源臉又紅了起來有些慌忙的擺手解釋道:“啊?沒有,不是的”

    佘春燕看着不太聰明樣子的餘亦源不客氣的吐槽道:“那你在那發什麼呆?跟上來啊!”

    餘亦源猛的回神,小鹿亂撞的心終於又跳了回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跟佘春燕搭話道:

    “啊?好的好的,小姐姐你這邊有地圖嗎?我們現在往邊走?我們的信號”

    “啾嘭~”沒等餘亦源講完話,一個明亮的信號煙花在佘春燕附近不遠處的天空中炸開。

    “小姐姐,那邊有人我們要不要過去啊!”不清楚狀況的餘亦源頓時興奮了起來。

    “這邊有你其他朋友在?”佘春燕停頓了一下小聲的問道:

    佘春燕的話像一盆冷水一下就澆滅了餘亦源的興奮之情:

    “那倒沒有,我跟我朋友打賭,我明天到目標點他們就會來接我。他們現在應該不會出發。”

    佘春燕摸了摸懷裏的小探雲豹開口道:

    “這信號離的太近了,離剛纔我發現死亡的大探雲豹太近了,我估計是敵非友。”

    餘亦源聽到佘春燕這話忍不住像剛纔發信號的地方看去,恨不得能有雙千里眼能透過重重樹影看到發信號那邊的具體情況。

    他有些小心的問道:“真的有偷獵者啊?”

    佘春燕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開口道:

    “那可不一定,不過還是小心一點吧!畢竟這可不是給我們的信號……”

    雖然佘春燕並沒有開天眼,但是根據剛纔的情況她很清楚現在在這個附近放信號的人是敵人的概率要大很多。

    於此同時不遠處的一個簡單的窩棚,一個染着小黃毛的男人急忙有些激動的跟正在休息的刀疤男彙報:

    “大哥,大哥!老四有信號了!我們現在過去嗎?”

    刀疤男睜開眼擡頭看了看天上的信號,又看了看身邊琳琅滿目的揹包開口道:

    “拿上東西,我們走。”

    “好咧!”

    黃毛男扛好行李,就看着大哥完全走了反方向有些奇怪的開口道:

    “啊?大哥我們要去哪啊?不是要跟老四他們去匯合嗎?他們肯定是找到偷跑的那幾只大寶貝了!”

    藉着幽暗的月光和昏黃的小燈看不清人的神色,但是刀疤男的聲音十分的陰冷:

    “不管他們找到了什麼,這信號一發都保不住,不過這幾個廢物還有些用,最起碼把其他人的視線給吸引過去了,我們這邊走起來更方便。”

    黃毛聽到刀疤男這話當時就暗道不好,然後有些躊躇的問道:

    “啊?大哥那我們就這樣不管我哥還有虎子他們了?要不要通知他們一下?”

    “少他媽的廢話,抗上東西跟老子走,現在發信號就是送菜,怎麼通知?沒有一點點信號你通知個錘子。”

    看到還面露猶豫的黃毛刀疤男表情不善的舉起了黑洞洞的槍口對着黃毛開口道:

    “別讓老子說第二遍,你去?你要想求死的話我現在可以成全你。”

    黃毛知道面前的人心狠手辣是真的敢下黑手,趕緊背上了行李腳步趄趄趔趔,聲音都有些顫抖,就差跪下來以表忠心了。

    “大哥我錯了,大哥我錯了,我肯定是跟着你走跟你走,你說往東我不敢往西”

    刀疤男嗤笑一聲收回武器開口道: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犯下的事情被查清楚了判七八次死刑都不爲過,可惜我還不想死,而你,只要你聽我的我就能保你活下來。”

    黃毛聽了刀疤男的話,聲音有些諂媚的應和道:“大哥說的是,我聽大哥的,跟着大哥喫香的喝辣的這麼久,肯定是要和大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刀疤男並不是真的在意手下人的死活,聽到黃毛表忠心的話有些不置可否的隨意開口道:“你明白就好。”

    講罷他只是小心的看着手中鞋盒大小厚厚的方盒子模樣的東西,不停的更改着路線。

    黃毛看着刀疤男,幾次猶猶豫豫想張開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佘春燕和餘亦源並不知道馬上又有另外的危機如影隨形,他這一路上一直拉着佘春燕的衣角。

    爲了不顯示後知後覺的害怕,他這一路上碎碎念雖然儘量壓低了聲音,可這話是一點都沒有少說。

    他自己也有些奇怪,平常他可不是那種話特別多的人,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跟佘春燕特別聊得來。

    此時兩個人走出密林已經是月亮和太陽即將交匯的黎明前夕,天空是很漂亮淺淡的灰藍色,無序的散落這幾顆晚睡的星子,彷彿是一個巨大的要把人溺死的海洋。

    不過佘春燕和餘亦源根本無心欣賞這個美景,只有剛纔佘春燕因爲信號需要而重新打開的攝像頭忠實的記錄到了。

    出了密林餘亦源這纔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了佘春燕的衣角開口道:

    “謝謝你,小姐姐加個聯繫方式唄,有什麼事情您言語一聲,我能辦到的絕對不推辭。”

    沒有等佘春燕開口,不遠處另外兩個人也看到了佘春燕和餘亦源,刀疤臉甚至都沒有猶豫直接朝着兩個人放了一槍。

    “嘭”子彈射在泥地傳來一聲悶響,本來一直很害怕的餘亦源站在了佘春燕的前面把她藏的嚴嚴實實,儘管有些害怕他還是固執的開口道:

    “你們是什麼人!要幹嘛?”

    “哪來那麼多廢話,給老子把手舉起來,前面的摩托車是你們誰的?把鑰匙給我!”

    刀疤臉看了一下,佘春燕和餘亦源身邊的那個看起來很有分量的摩托車。

    佘春燕這個時候主動抓住了餘亦源的手,在他手心撓了撓暗示道:

    “兄弟,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我們可以給錢的,不要那麼衝動。”餘亦源的手十分配合的舉到了耳邊的位置。

    “你們tnd別亂動,再動我就直接送你們走,我的話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刀疤男此時十分警惕的看着兩個人,如果不是害怕兩個人就此跑掉,他是真的不想開這一槍。

    “現在離那個車子遠一點,相信我,你們的速度快不過老子的子彈。還有在後面的那個人跟老子裝什麼裝,頭盔快點取下來。”

    佘春燕看向這突然出現的兩個人,心中有了猜測,但是此時她沒有辦法做其他動作。

    因爲兩方的距離間隔比較遠,對面又是高度緊繃的情況,萬一惹急了面前的兩個人擦槍走火那就太危險了。

    於是她現在十分配合的緩緩解下頭盔,然後小心的半蹲了一下,小心的把這頭盔推到了前面,一副小心翼翼,怕的要死的模樣。

    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倒是讓刀疤男他們這邊稍微放鬆了一點,雖然隔着夜色刀疤男並不能看清佘春燕的模樣,但是那長髮一出來他就清楚了性別。

    腦子轉了轉刀疤男聲音沒有剛纔那麼緊繃了又開口問道:

    “原來是一對兒野鴛鴦,你們從哪個方向過來的?有沒有在這附近看到其他人?比如警察之類的設置的關卡檢查什麼的”

    佘春燕此時故意嬌揉造作的裝作被嚇破膽子了,聲音中帶着顯而易見的哭腔和懊惱:

    “有……有的,我從這邊過來好幾個警察一直攔着我給看完證件了不放行,我趁他們像在溝通什麼的不注意偷偷闖進來的……嗚嗚嗚……”

    還好剛纔探雲豹攔路的時候佘春燕的車子是靠邊頭朝樹林方向,不然她指的這個反方向真不好圓過去。

    而剛纔雖然攝像頭從剛纔被打開對着天空,只是被佘春燕用做信號收納點的工具,但是直播間裏還是有一部分人留了下來,正在高高興興的看星星,而且大多數竟然是情侶。

    聽到這槍聲的多數人都打了個激靈,後知後覺的刷屏問道:

    “這tnd是誰在放鞭炮嗎?”

    “這女人剛纔幹什麼去了,不是回去了嗎?”

    “哦,我還以爲這女人忘記她還有個攝像頭把我們放生了呢!”

    “不應該是攝像頭有了自己的想法長翅膀飛走了嗎!哈哈哈哈”

    “嚇死我了,我掛直播間睡着了給我突然來這出,我還以爲誰給了我一槍。”

    “媽的,別瞎猜了,不是鞭炮聲,我聽着像他孃的是老土炮的槍聲兒”

    “樓上裝什麼呢?就這一聲你就聽出了是什麼槍了?你以爲你是鐵血戰神呢?”

    “你知道主播在哪嗎?就瞎咧咧”

    “你們不要吵了,之前那個森林公安的官方賬號呢?要不先聯繫他們吧”

    就在直播間幾個比較清醒的觀衆協調好解決方案以後,此時刀疤聽到了佘春燕的話,當時臉色又難看起來。

    不過此時他倒也像是有了幾分顧及,只是不住的催促兩人趕緊把鑰匙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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