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國師府燈火通明,卻寂靜的可怕,唯有絲絲琴聲悠揚,娓娓動聽。

    涼風襲來,仙袂飄飄,琴音瀟瀟,萬物恭聽。

    子時的鐘聲已經敲響,今日便這般結束了,三月初八,孤絕的生辰。

    往年這個時候,她們一同在這個院子裏,伴着子時的鐘聲,望着明月,許下明年依舊的願望,今年他們都違約了,寂靜長夜,唯有他墨卿獨自一人撫琴,心神空虛。

    要不他服個軟

    絕對不行!這次他不能,也不敢再讓她我行我素,她絕不能離開他的身邊。

    皇宮中的孤絕又怎能安寐,她亦是遲遲不能入眠,剛剛走到了寢殿,有折返回芳華亭,她內心清楚的很:墨卿定是一氣之下回了國師府。

    但……

    今日是可是她的生辰。

    每當想到這,她便覺得內心空落落的。

    以往二人爭吵,他都會讓着她的,也從未與她真正生氣過,可是今日……

    對,她就是對他太好了!以至於他開始不珍惜她了。

    今天她偏偏就不去找他,偏偏不如了他的願!她讓他好好反省一下,來她膝下認錯!讓他好好嚐嚐什麼叫患得患失的滋味!

    此時,一男子身披披肩,從湖那岸朝她走來--楓涇。

    楓涇相貌絕不差墨卿分毫,但他楓涇有多清冷,墨卿就有多“妖媚”,這也以至於前世她不瞭解墨卿時,一直以爲墨卿不像個正經男子,更像是紅樓的伶子,小倌。

    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

    楓涇慢慢朝這邊走來,似乎特意勾人魂魄似的,即使是孤絕都險些被他迷惑。

    “剛剛有些失禮,在此賠罪,還祝願長公主誕辰安康。”楓涇那秋波般的聲音使得孤絕打了一個寒顫。

    而楓涇也覺着她也不過一柔柔弱弱的小公主,這三月仍存有寒氣,便立刻解下了自己的披肩給孤絕披上。

    孤絕的眼角瞬間盈滿一滴淚,搖搖欲墜,前世今生的痛讓她遍體鱗傷,沒想到前世無權無勢的她就連別人爲他披衣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幕卻又那麼似曾相識,未離開蔚然時,墨卿爲她披衣,她不自在的躲開了。

    楓涇着實沒想到,他不過披一件衣裳,她哭作甚

    而此刻樹後一男子雙手緊握,指甲似要嵌入肉中,好一個豳王,好一個楓涇,好一個哭相。

    爲誰?愛上了眼前的男子,一心去大晉,但他墨卿不許

    “他的孤絕”除了他,不能爲任何人流淚!

    “長公主這是身體不舒服”楓涇的聲音中竟帶着關切,柔和。

    真好!當他不存在麼

    ……

    “豳王殿下,月黑風高,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地,甚是不妥,您請回吧。”說罷,轉身徑直走向寢殿。

    楓涇又在亭中站了一會,許是冷了,便也回了住處。

    正是夜半無人私語時,墨卿從樹後走了出來,他最擅長隱息之法,便是孤絕都爲曾察覺到。

    孤絕寢殿的燭火已經熄了,他似賊一般溜到到她的塌前。

    月色映在她的臉上,他清楚的看見她的眼角仍殘留着淚痕,臉帶紅暈,妖媚性感,雙手交疊於頭上,身軀露處完美的曲線,簡直就是個迷人的“小妖精”。

    她睡的那般香,嘴角微微上揚,她的被窩似乎那麼暖和,而塌邊卻這般冷。

    突然他的腦海裏產生了一個不成熟的念頭,要不然“爬牀”和她一起蓋着被子純聊天他會不會把持不住呀?就算把持不住也不怨他,誰叫他的小孤絕這般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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