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左辰夜掛掉電話。
“砰”一聲,他將手機隨手丟在桌上,滿心裏剩下的只有煩躁不堪。
“喬然?喬然?”他喚了兩聲,然而,客廳裏並沒有人迴應他。
他轉首,卻發現喬然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客廳。
這時,他的手機又響起來。他以爲又是安雲熙打來的,黑着臉直接掐掉了電話。
胸口煩悶無比,無名火無處發泄,他撐着額頭,閉眸片刻,深深吸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電話再度打來,這次左辰夜睜開眼眸,瞟了一眼才注意到,是嚴寒打來的電話。
他拿起電話,按下接通鍵。
“左少,剛纔您沒接電話。”
左辰夜這才意識到,剛纔他掐掉的電話也是嚴寒打來的。
“什麼事?”他問。
“左少,我給少夫人買好了新的手機。一會兒給您送過去。還有,剛纔宮警官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在天龍山中,找到了喬然遺落的手槍,讓我晚上去取。手槍我明天給您送過去。另外,還有鑽石的事情,明天上午警署辦完手續就可以領走。您看鑽石要怎麼處理?因爲當時價值五億的鑽石是臨時購買的,您看需要拋售掉嗎?”嚴寒請示。
“不用了。鑽石直接存入左家在銀行的VIP保險室即可。”左辰夜沉聲吩咐道。
“好。我這就去辦。”嚴寒剛剛應聲。
“等等。”左辰夜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打斷嚴寒。
“不用存入保險室,全部直接交給溫斯頓珠寶設計行,讓她們用這些鑽石單獨設計定製一整套晚宴首飾。”吩咐完以後,左辰夜顯然心情好多了。
“”電話那頭,嚴寒徹底無語,價值五億的鑽石,只用來打造一套首飾,這得有多豪氣?這套首飾,難道是想用來送給喬然?
“好的,左少。”半響,嚴寒終於反應過來,“您還有別的需要嗎?”
“沒有,掛了。”左辰夜說完後,掛斷電話。
他起身,走向客廳,又上到二樓。
他輕輕推開喬然的房門,本來想再問問喬然關於綁匪詳細的情況。越具體越好。他準備將能收集到的信息,全部交給自己暗中的渠道去徹查,究竟是誰在背後主使這一切。
誰知,當他走進房間時。
卻發現,喬然已經睡着了。
她像個嬰兒般蜷曲着身體,洗過的長髮半乾,散落在潔白的枕頭上,像是鋪開一副美麗的水墨畫。
晶瑩的肌膚,蜜一般的色澤,讓他看得忍不住嚥了咽喉嚨。
狹長的睫毛,像小扇子般投下陰影,輕輕顫抖着,飽滿的脣勾着滿足的弧度。
看起來,她睡得真香甜。
左辰夜低低笑了一下,也是,這兩天她幾乎沒合過眼,即便曾在車上小憩一會兒,也是聊勝於無。此刻她一定是累極倦極了。
他沒有再打擾她。心想這一覺,也許她會睡很久很久。
於是,他替她將窗簾拉上。
轉身,見她不安分地踢掉了被子。
他好笑地搖搖頭,走上前,幫她蓋好被子。隨後輕輕走出房間,帶上房門。
這一覺,喬然感覺自己睡得極其漫長。
睡覺之前,天是亮的。醒來的時候,天依舊是亮的。
她睡得太久,有些頭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奇怪,明明感覺睡了很久,爲什麼沒有睡到天黑?難道還是下午?
八點?!
大腦當機了一會兒,晚上八點爲什麼天沒有黑?
難道?難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
她一驚,連忙坐起身來,整個人清醒了許多。
天啊,她竟然從昨天中午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她這是有多累啊,竟然睡了將近二十個小時。
“咕嚕嚕。”
飢腸轆轆的胃裏,傳來不合適的聲音。提醒着她,該喫東西了。
她連忙掀開被子,從牀下起來,拉開窗簾,刺目的朝陽照耀進整個房間,周遭瞬間明亮起來。
她來到浴室開始洗漱。
刷牙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自己胸口一陣陣犯惡心。
這樣的感覺,之前也曾有過。
時有時無,她也沒太在意。
奇怪的是,今早難道是因爲她太餓了?一陣陣噁心感,十分強烈,幾乎難以忍受。
看來,她得趕緊喫點東西纔行。
洗漱好以後,她飛快地走下樓,來到餐廳。
四處張望了下,左辰夜並不在家。
她最先留意到,餐桌上,他似乎給她留了一張紙條。
她拿起來看,上面寫着,“早飯記得喫。我去集團總部有事。新手機已經準備好,有事隨時聯繫我,”
之前紙條上面壓着一隻嶄新的手機盒子。
原來他一早已經去集團處理公務了,她打開手機盒子。
裏面躺着一隻紅色的,最新款摺疊屏幕手機,她的手機卡已經補辦好,插在裏面,可以直接使用。她之前的手機,被歹徒綁架的時候就不見了。
她微微一笑,他考慮得還挺周全。
她掃了一眼餐桌,豐盛的早餐,麪包,三明治,水果,小菜擺了滿滿一桌。
燉鍋裏,蔬菜粥冒着熱氣,看起來清爽可口。
她坐下來,準備喫早飯。
奇怪的是,明明很餓,卻沒什麼胃口。
明明很好喫的蔬菜粥,卻嘗不出可口的味道。
甚至,胃裏還一直泛着噁心。
她強忍着身體的不適感,接連喝了兩碗粥。
最終,還是熬不住胃裏翻江倒海般的噁心感,她直接衝向衛生間,將剛纔喫下去的早飯吐得乾乾淨淨。
吐完以後。
她整個人倒是舒服了很多。
於是重新洗漱一番,她又重新坐回餐桌,這次她不敢多喫,先吃了半根香蕉,確定自己胃部舒適了一些,才又喝了幾口粥。
至於葷腥油膩,她連碰都不敢碰,看到都想吐。
喫完早飯以後,她休憩片刻。
雖然胃裏沒有很強烈的想吐的感覺,但依舊不太舒服。
喬然思忖一下,自己應該去醫院看看。
剛出了事,左辰夜和嚴寒肯定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自己一點小事,就不打擾他們了。
以前她並沒有胃病,爲什麼會有這種噁心的感覺。難道是被綁架的兩天,乾糧喫壞了?或者是山裏的溪水喝了不乾淨?再不然,因爲被綁架精神過於緊張,導致身體不適?
也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許去醫院開些胃藥就好。
她想着,打開新手機,用APP預約醫院的胃腸科的掛號。
緊接着,她換上一套舒適的運動服,坐電梯來到樓下的馬路邊。
伸手攔下一輛出租車,她說道,“去聖瑪利亞醫院,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