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全身越來越熱,喉嚨乾涸無比。
這樣的感覺,好熟悉。
讓他回想到了四年多前,他被人下藥,被人追殺,被迫墜河,後來喬然用迴旋飛鏢擊退殺手,救他的那個夜晚。
一樣的灼熱感,一樣的烈火焚身,一樣的渾身細胞彷彿都要炸裂。
只是,不應該。
於承先老謀深算,也不像是那樣性急的人,怎麼會在酒裏下藥呢?
該死的,幸好不是她喝下這杯酒。
他頭昏沉沉的,有些站不穩,後背靠在電梯裏,急速上升的電梯,讓他感覺眩暈難受,感覺時間每過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他不停地看着樓層顯示,希望儘快到達頂層。
喬然發覺他越來越不對勁,如雕刻般完美的臉頰之上,染着兩抹緋紅,令他本就好看的側顏,更加性感迷人,他的額頭覆着薄汗,薄脣微張,輕輕喘息着。
紅酒的後勁有這麼大?
此時,電梯傳來“叮”的一聲。
電梯門打開。
“要不要我扶你回房間?”喬然好心的問道。
畢竟,他喝了那麼多酒也是因爲她,爲了能將她從於承先的包廂裏帶走。
左辰夜一步闖出電梯,朝她擺擺手,“不用,你趕緊回房間,不用管我。”
殘存的理智,告訴他,等下他最好一個人待着。
“可是,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要不要幫你去買點藥?”她不太放心,明明他看起來很不對勁,走路的步履都不穩。
“不用。你快回去。”他幾乎低吼出聲,語氣中滿是不耐煩。
他渾身燥熱,有莫名的狂潮氾濫,幾乎要將他淹沒。他就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喬然看得出來,他動怒了。
“好,有事打我電話。”喬然已經走到自己的房門口,她拿出房卡掃了一下。
門打開了。
她心裏嘀咕,莫名其妙的男人,好心問他,又發什麼神經。又以爲她要倒貼他嗎?真是陰晴不定的男人。不用她關心拉倒,她自己回房休息不爽嗎?
當她走進房間,轉身準備關上房門的時候。
突然,房門被人用力抵住,接着,門被大力推開。
下一刻,她尚未來得急反應。
“砰”一聲。
她整個人已經被左辰夜用力壓制在牆壁上,後背貼着冰冷的大理石,身前的人,比火焰還要灼熱。
“你幹……”
話還未說出口,他突然低首,炙熱的脣覆下,狠狠地吻住她驚訝微張的紅脣。
他失控了,徹底失控,就在她要關上房門的那一刻,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推開門,闖進她的房間裏,精壯頎長的身軀將她壓制在牆壁上。
此刻,他的身心有如在烈火中焚燒,連帶意識都開始模糊,口乾舌燥,焦躁難耐。
而她甜美的脣舌,彷彿是最好的解藥。
他不斷地深吻着她,從她身上汲取自己迫切想要的解藥。
吻上她的這一刻,他彷彿感覺回到了從前,是她,就是她,就是喬然。
熟悉的吻,熟悉的味道,錯不了。他記得吻她的感覺,每一次都記得清清楚楚,牢牢地刻在腦海裏。
她被他瘋狂地吻着,她終於反應過來,知道他究竟是哪裏不對勁了。
一定是包廂裏的那杯酒裏有問題,酒裏被下了催情藥。
所以他的臉上纔會紅得不正常,纔會看起來不對勁。
他自己肯定意識到了,所以他剛纔吼她,讓她先回房間,是想保護她。
沒想到,最終他還是沒能控制住。
她用力推着他,雙手卻被他反扣住。
被下藥的男人,失去了理智,力氣反而更大了。她的空手道完全施展不出來。
騰地,他將她抱起來,下一瞬,已經將她壓制在柔軟的牀榻之上。
他的脣,離開了她。
他劇烈喘息着,無法平復自己的呼吸,他居高臨下地壓制着她,伸手,拂過她輕輕顫抖的臉龐,柔順的長髮。
“你,你冷靜一點。”喬然雙脣微微哆嗦,清潤的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懼怕和痛心。
這樣的場景,讓她回想起四年前,她至今都不能從那樣的傷害裏走出來。
如今,那樣的記憶又要重來一次嗎?
他用盡最後的理智,控制着自己,似有無數火焰要從胸口噴發。
他一雙幽深的黑眸裏,此刻燃燒着猩紅的火焰。他的身軀炙熱滾燙。
剛纔的吻,並不是解藥,而是飲鴆止渴,只會越飲越渴,Y望如同潮水洶涌而來。他想要她,此刻,他瘋狂地想要她。
但是,他必須確認一件事。
他滾燙的手,撫上她的臉頰,柔軟細膩。這張陌生的臉龐,底下真的是他心心念唸的喬然嗎?臨到這時,他卻突然動搖了。
“喬然,是你,對不對?”他喘息着問道。
他需要得到肯定的答案。
她咬着脣瓣,沒有回答。
“告訴我,你是喬然,對嗎?”他的聲音,幾乎是哀求。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
喬然狠下心來,她不會承認的。過去經歷的苦痛,不信任,仇尚未報,她不能承認,她是不會承認的。
左辰夜俯瞰着她,聽到她的回答時,眼裏的火焰,一點一點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失望。
她不承認,她不肯承認。
他遲疑了。
他動搖了。
全身難受的彷彿要裂開,四處蔓延的火苗,要將他焚燒殆盡。如果剛纔,她承認了她是喬然,或許此刻他已經要了她。
可是,她否認了。
他遲疑了,萬一不是呢?萬一真的不是呢?萬一真的是他認錯人呢?
從前,他錯將安雲熙認作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錯再錯,導致最後無法挽回的後果,他悔得腸子都青了。
如果,這一次,他又弄錯了。
跟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
他怎麼對得起喬然?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弄錯的可能,他都不敢嘗試。
他絕對絕對不能再做任何對不起喬然的事情,一點點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