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承先簡直要把她的肩胛骨踩碎。她不明白他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沒有夏家?哪來的夏家千金?
怎麼可能會沒有夏家?
難道於承先還敢反了不成?
她痛得眼睛幾乎眯成一條直線,努力扭頭窺探着他的表情。那是一種絕對權威的俯視,充滿不屑,彷彿他是高高在上的王者。
“難道,你……”安雲熙喉嚨裏面逸出幾個字。
猛然,她想起,於承先回來之前,她曾經在窗口看見不遠處,有外部的車輛進入,還有許多人進進出出。明明軍閥內院外面的人根本進不來。
而且,她的手機沒有信號,固定電話也沒有信號。
這裏,與世隔絕了!
剛纔於承先突然回來,她竟一下子將這件事給忘了。
現在回想起來,方覺得脊背發涼,一直冰冷到腳底。
難道,於承先真的趁機謀反了?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此刻他黯黑的眼底,野心毫不掩飾。天啊,這個男人,竟然連夏家女婿的身份都不能滿足,他想要直接登頂。
於承先用嘲笑的目光審視着她。
“沒有我們,只有我。權勢地位金錢,包括整個軍閥都是我的。你在我眼裏,只是螻蟻。”
他狂傲地笑起來,“安雲熙,沒想到吧。你也只是我上位的一枚棋子。真以爲我願意娶你?頂着夏家千金身份的你,我尚且看不上。更別提現在,你只是垃圾,隨時都能處理。”
他冷笑連連,“不過,你倒是做對了一件事。戕害秦念真,給我製造機會。本來我還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實施計劃。沒想到機會提前來了。”
“現在,這裏到處都是我的人。秦念真在祕密醫院裏面昏迷不醒,夏晟霆已經被我中途攔截,派人軟禁。夏家,大勢已去。呵呵。”
“所以……”他停頓了一下。
原本踩在她肩膀上的腳,一寸一寸用力,移至她的臉上。
岑亮的軍靴,鞋底又厚又硬,踩在安雲熙嬌嫩的臉上。
除了羞辱,更多的則是疼痛。
安雲熙痛得齜牙咧嘴,痛得五官錯了位。
“所以,對我來說,你只是垃圾,隨時都能處理掉。”於承先陰森的話語,彷彿來自陰曹地府。
安雲熙恐懼到了極致,她太清楚於承先的手段,他說到做到。
她的臉已經被他踩得變型,她艱難地自齒縫中說出話來,“別,這,樣……我,看在我……懷了你孩子的份上……”
她想祈求他,放她一馬。
至少,她懷的是他的親骨肉,這一點絕對不假。
沒想到,安雲熙沒提懷孕還好。
一提到懷孕,觸動逆鱗,於承先的憤怒瞬間燃爆。
她不提,他都快忘了,她懷了他的孩子。
“哈哈。”他邪佞地大笑,“一個低賤身份的女人,也配給我生孩子?你懷的,只是一個賤種!他根本不配擁有我的基因,更不配來到這個世界上。”
安雲熙震驚地看着於承先,他近乎瘋狂的神情,讓她害怕到極致。
他的鞋從她臉上移開,她尚且來不及感到輕鬆。
“啊!”
緊接着,她痛苦地大叫起來。
於承先擡腳直接踹向她的肚子,一下接着一下,一下比一下更用力,他雙眸盛滿暴虐,用盡全力,極盡憤怒。
他的動作極其殘忍,目的很明確,他要直接踹到她流產。
她根本不配給他生孩子。
連給他提鞋都不配。
她不提還好,一提直接點燃他的暴怒。
可恨的女人,竟然欺騙他,假千金也敢當自己是真公主,太可恨。
翻涌的疼痛油然而生,安雲熙捧着自己的肚子,疼得在地上直打滾。她的肚子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着,臉上肌肉猶如麻花一般,擰作一團。
絞心的疼痛猶如海潮一般涌來,一波又一波。
她的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額頭全是豆大的汗滴,全身不停地抖着。
“別,求你……”
說完最後這句話,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於承先雙眸通紅,已經踹紅了眼,他一直踹,她往哪裏滾,他便往哪裏踹。
直到安雲熙的身下,地上,蜿蜒淌下一股鮮紅的血。
血,越聚越多,直到浸透她整個下身。
他還在不停地踹着。
安雲熙已經連喊痛,都哼不出聲來,雙眸瞪大,也不再滾動,她麻木被他踹着,隨着他每踹一下,嘴脣跟着開合一下。
鮮血的流逝,讓她意識逐漸渙散,在這樣暴戾的虐待之下,孩子肯定沒了。
她慢慢地闔上眼睛,殘餘的氣息,若有若無。
鄭賢守在門外,起先聽到裏面的動靜,他並沒有進來。
直到察覺不對勁,他趕緊推門進來,看到眼前血腥的一幕,他趕緊上前拽住於承先,勸阻道,“參座,停手吧,真要出人命的。”
鄭賢用盡全力拖住於承先往後拽。
地上的安雲熙已經一動不動,整個人死了一般。
於承先終於覺得解氣,怒火逐漸減退。
他平復着自己急促的呼吸,慢慢冷靜下來。.七
“去找個醫生來,給她止血。”於承先寒聲吩咐,“只需要止血,不需要治療。給她留口氣就行。”
“是,參座。”鄭賢領命,他趕緊轉身離開房間,出去找隨軍的醫生。
其實,安雲熙目前的狀態,肯定需要動手術。
只是止血,維持眼下活着而已。只怕後期她會感染,子宮肯定是廢了,性命都堪憂。
於承先滿意地看着躺在血泊裏面,昏死過去的安雲熙。
他在沙發上面坐下,剛纔他踹累了,需要休憩片刻。
即便鄭賢不進來阻止他,他也保持着理智。
他不會輕易弄死安雲熙。
現在,時機還沒到。
他剛剛奪權,政權還沒穩定。眼下這個檔口,他還需要安雲熙的假身份。
他會對外宣稱秦念真突然摔倒昏迷,夏晟霆聞訊趕來,悲慟過度中風,生活不能自理。所以,他作爲女婿,接管政權,名正言順。
所以,他暫時不會弄死安雲熙。
但是,他也不會讓她活得太舒服,他要讓她生不如死。
再讓她苟且活一段時間,等到他的新政權徹底鞏固。
他一定,將她扔去喂狗,以解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