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傲氣地打量着喬然，眸光斜視，充滿不屑，“你就是喬然？我看你長得也不怎麼樣，很普通，沒什麼了不起。百聞不如一見，不過爾爾。站在辰夜哥哥身邊，你太遜色了，你配不上他。”
喬然笑笑，對服務員說道，“來兩杯美式黑咖啡。”
看向龍瑤姬，喬然脣角略勾，“我替你點了，感覺你應該喜歡喝苦的。甜的不適合你。”
龍瑤姬皺眉，喬然這是她敬酒不喫喜歡喫罰酒的意思？不喫甜的，非要喫苦？好你個喬然，句句帶刺。
喬然十指在桌面上輕輕叩着，“女人的長相很重要嗎？明星，歌手長得漂亮的比比皆是。就是夜總會，都有幾個容貌出挑的公主。這是見識淺薄的人的看法。我以爲，龍小姐生長在大家族，應該更注重內涵和修養纔是。再說了，我是不是配得上左辰夜，應該由他來說纔對。”
“你！”
龍瑤姬驟然收攏十指，喬然實在太囂張。她恨不得一掌招呼過去，撕爛喬然的臉。
“喬然，你得意什麼，我比你早幾年認識辰夜哥哥，我纔是他的初戀。”
龍瑤姬撩了一下長髮，側身對着喬然。
喬然有瞬間的恍惚，怎麼覺得龍瑤姬的身形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而且不止一次。
長髮，氣勢，她似乎都見過。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兩次在直升機上見過的詭異女人，其中有一次，她見到的側影，感覺跟此刻很像。
龍瑤姬見喬然怔愣，以爲喬然喫癟，說不出話來。她更得意。
“喬然，從前辰夜哥哥以爲我死了。想必他傷心欲絕，但是現在我還活着，他對我餘情未了……”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喬然打斷。
“就算你是他的初戀，這些都是過去式。現在我是他的妻子。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我現在是他的妻子！”喬然笑得很隨意，彷彿根本沒有把龍瑤姬的話放在心上，也毫不在意“初戀”的名頭。
“而且你都說了是初戀。那就是過去式。對我來說，過去一點都不重要。我只看將來。”喬然的話幾乎戳中龍瑤姬的死穴。
龍瑤姬只差沒有當場惱羞成怒。她忍了又忍，最後自齒縫間一字一字說出，“喬然，你也不看看他有多久沒有回家了。這些天，他都跟我在一起。我們濃情蜜意，密不可分。”
龍瑤姬一邊說，一邊摩挲着自己的指甲，像是在欣賞着藝術品。
沒想到，喬然接下來的話，差點沒將她氣死。
“哦。”喬然不以爲意，她向後靠了靠，倚在沙發背上，“你是在炫耀自己當小三的經歷？名不正言不順，爲世人唾棄，難道這是一件光榮的事情？”
小三這個詞，對她來說簡直是侮辱。
她才應該是正主，喬然纔是插足的那個人。
不等龍瑤姬開口，喬然作勢搖搖頭，“真是世風日下，現在的女人連最基本的羞恥心都沒有。明明只是小三，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適逢服務員端來了黑咖啡，擺在她們的面前。
龍瑤姬氣得陡然站起來，“啪”一聲，重重拍向桌面，“你說誰是小三？！明明是你，趁着我昏迷，勾引辰夜哥哥，搶走我的心上人，你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黑咖啡隨着龍瑤姬的拍案而起，濺出些許在桌面上，黑漆漆的汁液，看着令人難受。
喬然毫不示弱，“你都說了我搶走了你的心上人，既然我搶走了，就是我的。弱肉強食，遊戲規則不就是這樣？”
“你！”龍瑤姬被喬然懟得無話可說，她發現論舌戰她並不是喬然的對手，討不得半點便宜。
氣急之下，龍瑤姬也不想再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她索性拿出殺手鐗，她從身後文件袋裏取出一份文件，遞到喬然的面前。
“你再嘴硬，也拗不過事實。辰夜哥哥已經不要你了。識相的話早點簽字離婚，免得像癩皮狗一樣丟人現眼。”
她將離婚協議書翻到最後一頁，指着末尾的簽名。
“辰夜哥哥親筆簽名，你應該認識他的字跡。”
喬然看着眼前這份離婚協議書，她當然認識左辰夜的字跡，見了太多次，不管他寫的多潦草，她都能認得出來。沒錯，的確是左辰夜的親筆簽名，不是仿寫。
她的眼皮跳了跳。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龍瑤姬竟然能夠拿到左辰夜親筆簽名的離婚協議書？雖然心內震驚，但是她面上不動聲色。
龍瑤姬見喬然不語，她得意道，“怎麼樣？你該死心了？本來你就是鳩佔鵲巢。如今我回來了，趕緊把正室的位置騰出來。我纔是辰夜哥哥心裏真正愛的人。而你，不過是他寂寞空虛時打發的玩物，別做夢了，他已經玩膩你了。只有我纔是他的真愛。”
龍瑤姬將筆遞了過去，“簽字吧。自覺點主動離婚，以免自取其辱，他屬於我。”
喬然盯着離婚協議看了一會兒。
突然，她笑了。
這樣的笑，令龍瑤姬脊背發涼，完全不知道喬然是什麼意思。
“我爲什麼要簽字？”喬然突然擡眸，直視龍瑤姬，眼眸裏滿是晶亮的自信，攝人心魄。
“剛纔你也說了，我是正室。只要我不簽字，我永遠是正室。而你，就算你是他的真愛，從法律上而言，你永遠都是小三。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