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夜。

    東都宮內廳地下聯絡點。

    喬然,左辰夜,夏風一起來到了月野純夏留下的地址。

    夏風沒有想到,竟會順利直接找到少帥,並且左辰夜也來了,他們兩個人都在卓樂的辦公室。白天過後,天再次暗時,他們避開路上的巡邏,來到了聯絡點。

    少刻,羽川翼聞訊趕來,月野純夏緊隨其後。

    地下聯絡點很深,很隱祕,這裏是一處古老的密道建築,圓拱形的頂,四面都是磚牆,地上鋪着厚實的地毯,沒有一絲潮氣。

    看到喬然和左辰夜都在,此刻正坐在沙發上。

    羽川翼重重地鬆了一口。

    “嚇死我了,羽川幕弦這個瘋子,他竟然把你綁架到了東宮,我一聽槍法很好,猜到就是你。”羽川翼近前幾步,仔細看了看喬然,“你沒事吧,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喬然和左辰夜互望一眼,邪術的事情,早晚還是得告訴羽川翼。

    左辰夜開口,“你先坐下說。”

    “嗯。”

    羽川翼在他們對面的沙發坐下,“這件事,都怪我。肯定是因爲我拿走了圖紙,所以羽川幕弦纔會盯上你。是我考慮不周,給你帶來了麻煩。喬然你放心,圖紙的細節我絕對沒有透露出去。以後一定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

    “圖紙,現在已經不重要了。”喬然眼眸黯了黯,“我聽說,皇位由你繼承,你拿到了詔書。”

    “嗯。”羽川翼並不否認,“但我還沒有對外宣佈。”

    “難怪羽川幕弦的人以及千代家族出動了人手,幾乎包圍了東都,但也沒有宣佈開戰。爲什麼?”左辰夜問道。

    “如你們所見,支持我的宮內廳,手中掌握的兵權並不多,目前,我們雙方的勢力互相包圍。我有詔書和玉璽,一旦我正式繼位。意味着內戰正式開始。”羽川翼蹙眉,“但是,我並不想讓國家陷入混亂。”

    “你有繼位詔書,有玉璽,卻不能號令其他家族支持你?”左辰夜瞭解了一些他們的權力結構,“如果你獲得其他家族的支持,他們由東都之外,包圍東都,便可壓制千代家族。爲什麼?”

    “因爲,只有詔書和玉璽,其他家族並不認可。我還需要得到日之劍。有玉璽,有日之劍,兩樣齊全,才能號令其他幾大家族。”羽川翼全盤說出,“日之劍不在我的手中。”

    “日之劍?!”

    喬然陡然站起來,她想起自己離開羽川幕弦府邸那晚,她見到羽川幕弦正在擦拭一把劍,光芒四射,耀眼無比,羽川幕弦還很變態地問她,劍漂不漂亮,難道是?

    左辰夜拽了拽喬然,拉着她坐下,靠在自己的身邊。昨夜她痛得死去活來,雖然後來沒有再疼痛,但是他始終心有餘悸。她受苦,他感同身受,雖然時刻守在她的身邊,但是不安的感覺,不斷地蔓延。因爲,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又會疼痛,而這一切,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我好像見過日之劍,在羽川幕弦的手裏。”喬然肯定道,“一定是。”

    左辰夜一愣,“羽川幕弦擁有日之劍,他能號令其他家族?”

    羽川翼搖搖頭,“也不能,他沒有玉璽。”

    左辰夜鬆了一口氣,“所以,玉璽和日之劍,兩樣缺一不可。你必須拿到日之劍,才能真正繼位?”

    “是這樣,不過……”羽川翼的話還沒說完。

    喬然突然渾身一陣抽搐,該死的,又開始疼了。她知道,羽川幕弦見她遲遲不回去,又開始警告她。

    左辰夜立即意識到怎麼回事,他連忙將喬然抱入懷裏,撫摸着她的後背,緩解她的疼痛。

    夏風緊張地問,“少帥,你怎麼了?怎麼回事?”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他聯繫上喬然和左辰夜,並沒有察覺異常,這是怎麼了?

    月野純夏站在夏風的身邊,同樣不明所以。

    羽川翼學醫,他在喬然的面前蹲下來,輕聲詢問,“你怎麼了?哪裏疼?我幫你看看。”

    看她疼痛的樣子,他又問,“腸胃痙攣?急性闌尾炎?沒關係,一般的疾病,我都能爲你治療,做手術,都可以,你不用擔心。”

    左辰夜搖搖頭,“不是的。”

    喬然臉色蒼白,已然疼得說不出話,十指緊緊抓着左辰夜的胳膊。

    左辰夜心疼道,“你疼就咬着我的手臂,我沒關係。”

    喬然更加蜷縮在他的懷裏,她搖搖頭,“沒事,我可以忍。”

    羽川翼察覺到不對勁,“到底怎麼回事?她怎麼了?”

    “你們國家的邪術,你聽過沒有?羽川幕弦通過某種邪門的儀式,現在他可以掌控喬然的生死,隨時可以讓她感到疼痛,每七天需要服一次解藥。羽川幕弦之所以將她帶去東宮,便是爲了舉行這個邪門的祭天儀式。”左辰夜一邊撫慰着喬然,一邊解釋。

    “什麼!”羽川翼驚得站起來,難怪,他來之前還在想,羽川幕弦那樣的人,手段極狠,喬然竟能從羽川幕弦手中逃脫,也不知怎麼做到。沒想到,羽川幕弦竟然留了這樣一手。難怪肆無忌憚。

    “我聽過。”羽川翼聲音微微顫抖,“但我從未見過,畢竟這只是傳說。怎麼可能真的存在?而且,這不科學……”

    “是不科學,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這已經是她第二次疼。”左辰夜將喬然抱得更緊,無比心疼,“你既然聽說過,有沒有聽過破解的辦法?”

    羽川翼搖搖頭,“沒聽過。”

    “東瀛邪術?我也曾聽說過。”月野純夏在一旁說道。

    夏風連忙問,“你知道怎麼破解?找誰可以?”

    “你知道?你趕緊說,不管找誰,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讓喬然擺脫羽川幕弦這個瘋子。”羽川翼更加內疚,都是他將他們捲入,他於心難安。

    月野純夏搖搖頭,“我並不知道破解的方法。我只是聽老一輩的人提到過邪術。據說要用自己的鮮血下咒語,能讓對方受到自己的控制,從此成爲自己的人。”

    “是用了鮮血。”喬然喫力地點點頭。

    “你還知道什麼?”左辰夜急問,“如果施邪術的人死了,又當如何?”

    “那麼被施邪術的人,也會死。”月野純夏回答,“我記得是這樣。”

    “什麼!”左辰夜一驚,如此一來,他們還不能要羽川幕弦的性命。這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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