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瀝瀝的水聲停了。
片刻後。
穿着男士白襯衫的少女，赤着腳推門走了出來。
臨時過來，沒提前準備睡衣。
姜蘊從衣櫥裏拿了陸辭衍的襯衣，寬寬鬆鬆罩在身上，衣角及至大腿。
陸辭衍本來要和她好好解釋玫瑰花的問題，第一次看見姜蘊穿成這樣……
視線瞬間移開不眼。
“哥，吹風機在哪？”姜蘊問道。
陸辭衍回過神，從櫃子裏拿了吹風機和乾淨毛巾，伸手給她擦頭髮。
“阿酥，花是未經我允許被清潔工放進來的，我和她不熟。”陸辭衍澄清。
他是清白的。
姜蘊慵懶應了一聲，“嗯——”
“你看起來……還是不高興？”陸辭衍觀察着小姑娘的臉色。
精緻絕色的小臉，神情懨懨的。
“倒也沒有。”姜蘊隨口應道。
大概是有一秒鐘的不高興，在看見那束花和卡片的時候。
不過說到底……
這和她也沒什麼關係。
他們是契約同盟。即便陸辭衍有喜歡的人……
喔。
不對。
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陸辭衍不能有喜歡的人。
這個人，現在是她的。
姜蘊對這種事沒什麼經驗，但她向來是個順心坦率的人，想到什麼，便和陸辭衍說什麼。
“陸辭衍，你現在是我的。”姜蘊看向他，一字一句說道：“和我分手了，才能收別人的花。”
陸辭衍微怔，墨瞳裏泛起一絲星星光芒，“阿酥說的是。”
同時在心底補充一句。
不可能分手。
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他的小寶貝分手。
姜蘊衝着他招招手。
她坐在沙發上，陸辭衍本站在她後面，給她擦頭髮。
聞言俯下身。
下一刻，後頸被人修長手指勾住，少女的臉，埋在了他的脖頸裏。
生疏地咬了一個章。
陸辭衍眸色微暗，手指摟住人細腰，抱入懷裏。
……
屋裏沒開燈。
光線昏暗。
少女微微蹙眉，看着他脖頸傷口，流血了——
“陸辭衍，你疼不疼？”姜蘊不太滿意，小聲問道。
陸辭衍低頭看着她笑，“不疼。”
“我以後多練習幾下，就不會咬傷你了！”姜蘊認真說道。
陸辭衍眸色又暗了暗，“我教你。”
……
陸辭衍也去洗了澡。
回來和她穿着同款的襯衣，看起來像情侶裝一樣。他有一堆一模一樣的白襯衣。
牀上躺着的姜蘊，立即往裏挪了挪，給他讓開一半位置。
“我不睡。”陸辭衍看着她，磁性嗓音沙啞，“還有事要辦，等會來接你。你好好睡覺。”
姜蘊狐疑掃了他一眼，“那你還去洗澡？”
陸辭衍視線掃過人鎖骨處深淺不一的教學示範……
那自然要洗個冷水澡。
冷靜一下。
“提神醒腦。”陸辭衍隨口掩飾。
姜蘊不再深究，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那我睡了，晚上見。”
少女說睡便睡着了。
窩在他的牀上，蓋着他的被子，穿着他的襯衣，枕着他的氣息，睡顏安逸。
陸辭衍坐在她牀邊看着。
看了很久。
怎麼都看不膩。
最後他站起身，轉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