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兩個人證。
其中傅老已經去世,剩下那個,就是傅北霆。
那時候傅北熙不在家。
他沒見過滿身是傷的姜蘊,只是後來聽爺爺和哥哥提起。
姜建業頓時心虛地看向傅北霆。
沒想到他會在這裏……
原計劃裏,傅北霆可不會出現在這個場合。
衆人的視線,也不由看向傅北霆。
傅北霆突然想起了初見小姜蘊的那一天。
他正在客廳裏彈鋼琴,爺爺帶回了一個渾身是傷的小女孩。
爺爺去陽臺打電話,聯繫家庭醫生來給她做個全面檢查。
小姜蘊蜷縮在沙發一角,哭的一抽一抽的,像是路邊可憐兮兮的流浪貓。
他當場就去拿醫藥箱,給她包紮傷口。
又拿了桌上食盒裏的巧克力,塞進她掌心裏,安慰她別哭。
陸家老宅所在的那條街。
時常會有流浪貓出沒。
傅北霆小時候經常餵食和救治那些流浪貓。
他那時候的理想職業,是醫生。
因爲奶奶病逝,爺爺病重,傅北霆想把他們都治好,他們就不會一個個離開他了。
他非常熟練地給小姜蘊包紮傷口,還煞有其事告訴她:
“我是醫生,醫生能救你,你別怕。”
小姜蘊就被他哄好了,不再哭,只是抓着他的衣角不撒手。
她視他爲救她脫離苦海的浮木。
至死,都不願放手。
傅北霆想起小時候的姜蘊,其實是很可愛的。
不然他也不會沒有反對爺爺的娃娃親。
他曾經也對她非常同情、照顧、縱容,直到……
摔毀奶奶的遺物。
毒死他精心照顧的流浪貓。
後來變本加厲的逼死薛夢。
姜蘊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
“時間太久,忘記了。”傅北霆淡淡道。
只要一想起薛夢,他就對姜蘊難以剋制的厭惡。
“你明明以前還和我說過,怎麼會忘?”傅北熙很氣,他哥這是擺明了不願意作證。
傅北霆沒說話,表情十分冷酷。
姜建業鬆了一口氣,繼續哭訴,“翠翠,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啊!”
“翠翠,這畢竟是你親生父親,你們有什麼矛盾,也不至於鬧成這樣吧。玉荷走了,他再婚,也不算什麼罪過……”蘇老太太假模假樣勸解。
姜蘊淡淡反問,“他婚內出軌,你還要爲他出頭嗎?”
“婚內出軌?”蘇家人震驚。
“姜芙比我小一個月。也就是說,我母親懷孕的時候,他已經讓別的女人懷孩子了。”姜蘊聲音裏聽不出什麼情緒,淡淡地,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但陸辭衍,低眸看向她。
小姑娘被人潑了一身髒水,她沒急着辯解自己和這些事無關,而是先替自己母親,問問蘇家人。
你們要護着這個出軌的渣男嗎?
你們……
可是蘇玉荷的家人。
“姜建業,這是怎麼回事?”蘇老太太沉聲問道。
姜建業早有應對,按照那人安排好的臺詞背道:
“岳母大人,這是我的不對!我承認,我對不住玉荷。但這只是一個意外,當時那個女人是我的祕書,陪我一起去參加酒局,我們都喝多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