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嘻嘻一笑,說道:“沒有,我剛纔可以說是遇到了我平生以來,最危險的事情,剛剛擺平現在正跟表叔和媛媛在陳娟娟家裏喫飯呢?這小丫頭,又找到男朋友了,這次應該能夠長長久久。”
念慈“哼”了一聲,說道:“你這傢伙,表叔的傷好了你不告訴我。娟娟找到男朋友了你也不告訴我,我不理你了。”
我心頭一陣苦笑,說道:“對不起念慈,我真的是剛纔死裏逃生,沒想到這一層,向你道歉。”
“道什麼歉啊,回來請我喫飯就可以了。”念慈說道。
旁邊媛媛嬉笑着說道:“光是請喫飯就可以了嗎?”
表叔附和着說道:“恐怕是有別的事兒吧。”
兩人說了一句,便哈哈大笑起來。
我轉頭看着他們倆,說道:“你們現在不拌嘴了?”
兩人互看了一眼,同時紅了臉。
我磚頭對念慈說道:“念慈咱們還是辦正事兒要緊吧。”
念慈看了我一眼,說道:“好吧。”
說話間,她掛斷了電話,隨後給我發了一個語音過來。
我打開一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那聲音平平無期,但是房間裏的幾個人聽了,卻都感到心裏發冷,一時間大家都被一種尷尬的氣氛所包裹。
良久,還是陳娟娟先碰了碰我的胳膊,問道:“喂,這不是那個老艄公的聲音嗎?”
我恍然驚醒,沒錯,那個藏在金鍊子當中,蠱惑張建華去殺陸明迪的人,正是老艄公。
殺陸明迪,是爲了讓陸明迪把財產轉移到溫馨的名下,受益者應該是溫馨纔對,這麼說的話老艄公難道是溫馨的人?
或者他殺陸明迪另有目的?
後來,他又是爲什麼,被困在結界當中的呢,真的只是像他說的那樣嗎?
這個問題,真的很需要一番思考才能搞清楚了。
表叔喝了一聲,道:“咱們被那老東西給騙了,去追吧。”
媛媛看了他一眼,問道:“你知道,他跑到那個方向去了嗎?”
表叔一怔,搖搖頭說:“不,不知道。”
“那你怎麼追?”媛媛嘟起嘴說道,“不長進,還是那麼傻。”
“你,你說……唉,你說傻就傻吧。”唉,那個桀驁不馴的表叔怕是永遠都回不來了。
我笑了笑,說道:“愛情的滋潤,可不會讓人變聰明啊。”
表叔和媛媛同時白了我一眼,說道:“閉嘴,小孩子懂什麼?”
表叔指指媛媛,說道:“以後,要叫表嬸兒。”
“我不要,白白把我叫老了,還是叫媛媛吧,再說了,還不一定會嫁給你呢,尤其是發現你這麼傻之後。”媛媛說道。
表叔還要說什麼,我則擺了擺手,說道:“好了,趕緊喫飯,喫完飯,回分局去。”
兩個人便不在說話,繼續喫飯。
喫完飯,我們告別了娟娟一家,開上車,踏上了回分局的路程。
回到分局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很快我們就睡得熟了。
迷迷濛濛之間,我忽然聽到一陣若有似無的女人的歌聲,那聲音離我很近,彷彿唱歌的人就站在我耳朵邊上似的。
我從桌子上擡起頭,歌聲卻如同受到驚嚇一般,從我耳邊滑走。
等我睜開眼睛,那聲音就到了門口,彷彿唱歌的人就站在門後面。
“你,你是誰?”這聲音是個女人,但絕不是媛媛的聲音,而念慈也不在這裏。
我又仔細聽了一陣兒,這聲音,絕對不像是任何分局裏的女人的聲音。
人,怎麼會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唱歌呢?
或許是做了這麼長時間的鬼差,已經得了職業病,我順着歌聲的方向走過去,走出門去,那聲音卻彷彿,跟我是同極的磁鐵,相互排斥似的,我向前走一步,她就向後退一步。
我出了門她已經順着走廊,來到了走廊的盡頭拐角處,我來到拐角處,他已經到了樓門口,我除了樓門,她卻又到了,院子裏的拐角口。
我“哼”了一聲,說道:“你這是要引我去哪裏?”
那女人呢不說話,仍舊有一句沒一句地唱這歌。
我便順着歌聲,繼續往前走去,一直拐出牆角,從分局後牆的小門走出去,穿過一條細竹林掩映的林子,來到一片坡地上。
我小時候,記得這裏是一片荒地。但是現在這年頭,土地的利用率這麼高,怎麼可能讓這麼大一片土地荒着呢?
現在,這裏修了草坪,種了竹子和白蠟樹,再弄上幾個噴泉,儼然像是一座公園。
那歌聲還在響着,可我卻看不見唱歌的人,而且仔細聽來,歌聲似乎緩緩想着地底下沉了下去,就像是唱歌的人,被埋進了萬丈深淵裏頭似的。
我心裏一陣驚恐,但是好奇心卻更加強烈,我心裏也對這種事情設想過很多可能性,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概率十分危險,但是我對那歌聲好奇的程度,蓋過了我對着危險的擔憂。
所以,我便依循着聲音下沉的方向看去。
找來找去,最終卻是一個紅色的污水井蓋兒,貼在了我的臉上。
我側過頭,把耳朵貼在井蓋上,沒錯那聲音是從這裏面傳出來的。
我恍然大悟,其實唱歌的人,沒有去過分局,沒有去過辦公樓,更沒有去我睡覺的辦公室,而是一直在這井裏頭。
那人,或者說,那個東西,被困在井裏頭,想要引人來救他。
但是她本身出不去,所以就把自己的歌聲傳了出去。
她奮力的唱歌,歌聲宏達悠長,傳入我的耳中,但是後來,因爲歌聲和氣息的衰弱,歌聲變得非常的低,越來越低,就像是離我越來越遠似的。
成功的把我引來了這個地方。
我心頭正在這樣想的時候,忽然聽到這井蓋兒下面的歌聲當中,夾雜着幾聲異響。
“沙……沙……”
我嚇了一跳,當即跳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