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小雨淅淅,偶有風吹樹林發出“唰唰”的聲音。
昏暗的天空中微微泛着白。
許舟突然從睡夢中驚醒,滿身是汗,大腿根異樣的溼感讓他感到羞恥。
剛纔夢裏的情景還在他的腦海裏不斷閃過:搭在他腰上的潔白細膩,彷彿真實般的觸碰過。
指尖在不停顫抖。
他快要溢出的心跳聲,
混着耳邊細細的喘息。
若有若無。
像貓叫似的軟。
想着想着,他好像又有點反應。
許舟慌忙從牀上起來,拖鞋都來不及穿上就跑進廁所,打開水龍頭。
冷水讓他渾身一震。
少年的情動被壓了下去,可臉頰卻染上了緋紅。
“艹—”許舟低頭罵了自己一句。
衝完澡,許舟光着走了出來,從衣櫃翻了條內褲穿上。
然後陷入了兩難,現在回去睡肯定是睡不着了
那是看書呢?還是打遊戲呢?
顧瑤笙那個成績他一時半會兒應該追不上,而且他好像沒帶書回來。
小學的那些書他賣了。
“艹—”
真想給自己一拳。
“看來今晚只能和遊戲湊合着過了。”許舟說着,打開了電腦,黑色的屏幕映出他的身影。
“回學校就學習!”
轉眼到了星期一,初一新生八點舉行新生迎新會。
迎新會說白了就是校級領導挨個講話,學生在主席臺下乾站着,聽。
顧瑤笙前一天晚上臨時接到年紀主任的消息,要她作爲新生代表上臺講話,稿子發到她的郵箱。
稿子不是很長,大概五百多個字。
顧瑤笙花了半個多小時背了下來,打算把稿子打印出來第二天一早去了學校再看會兒。
應該就差不多了。
許舟一大早到教室看到的就是顧瑤笙桌上放着幾個精緻的小麪包,坐在她前面的蘭辭手裏拿着一張紙,顧瑤笙應該是在背東西。
他同蘭辭打了招呼,沒有影響顧瑤笙,在位置上坐下。
顧瑤笙的聲音偏清冷,雖然是在背誦,但在短句和連句中並沒有讀課文時的死板。
很好聽。
顧瑤笙很快背完,拿起桌上的小甜點吃了起來,順道遞了兩個給許舟。
“你背的什麼?”許舟問,咬了一口麪包。
顧瑤笙有些零食他都不怎麼見過,但是真的好喫。
“待會兒上臺演講的稿子。”
對顧瑤笙這麼多年的認識,對於顧瑤笙領獎和代表發言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蘭辭收拾了一下桌子,放好凳子,正要走。
“你這麼早就去?”顧瑤笙問。
“第一天要講點事兒,早點過去。”蘭辭說着走了出去。
“蘭辭幹嘛去?”
“藝術特招生不和我們一起上自習課。”顧瑤笙把稿子摺好放進了褲兜裏。
“哦~”許舟頓了一下,問:“那那羣偷狗的人你們怎麼解決的?”
顧瑤笙看了一眼許舟。
許舟快速移開視線,應該是從到教室起他就沒有正視過顧瑤笙。
還需要幾天緩緩。
“也沒做什麼,就讓那些人也體驗一下,被籠子關着的感覺。”
聞言,許舟側頭深深看了一眼顧瑤笙。
迎新會第一項節目是升國旗和年級旗。
南方五大家族裏的陸家前三輩都是軍人,顧瑤笙這一輩幾乎都是在一衆軍人的訓練下長大的。
至於爲什麼對顧瑤笙這輩的人這麼嚴格,還得說到十年前。
五大家族在南方鼎足已有百年之久,與北方各大家族利益爭休不斷不同,南方自始至終都很團結,大家一起賺錢,互幫互助。
一直以來都好好的,可就是十多年前,許多地方的富家子弟接連被綁架挾持。
顧長清看着自家一歲多的小妹,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就把同齡的人召集了起來,大家一致商討後決定等在過幾年等自家弟弟妹妹年齡再大一點,交給陸老爺子帶帶,讓他們有自保的能力。
到顧瑤笙四歲的時候,訓練開始了。
軍事體能、格鬥、拳擊、跆拳道。
那幾年,顧瑤笙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他們怎麼可以對一羣最小隻有四歲,最大也只有九歲的小孩兒下此毒手!
經歷過那樣“廢人”的訓練後,十幾個小輩關係好得不能再好,個別例外,顧瑤笙想到他們就煩。
再後來,治安好了以後,小輩們本來以爲可以結束苦不堪言的訓練,誰想,顧大哥他們又擔心他們以後被欺負,叫他們繼續練。
直到顧瑤笙六年級畢業,才變爲一月一次對打比賽,輸了的繼續之前的訓練。
不過話說回來,有了那幾年來自軍人訓練的薰陶,小一輩的思想有了很大變化。
愛國愛黨思想根深蒂固。
從國旗隊舉着國旗出來,顧瑤笙和蘭辭就已經站直身體,雙眼看着國旗,神情嚴肅。
許舟最先跟着顧瑤笙安靜下來。
旁邊的人不明所以,還是一個接一個跟着閉上嘴站直,到國旗隊正步走完,十一班已經鴉雀無聲,個個回到站軍姿的狀態。
一旁的溫明秀也感到喫驚,今天大家怎麼這麼乖?
“升國旗,行注目禮!”
顧瑤笙看着國旗高高飄揚在上空,才放鬆了身體。
整理了頭髮和衣服,顧瑤笙轉身,對着許舟說:“看我。”說着一隻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問:“形象怎麼樣?”
許舟繃直了身體,只轉過頭,眼神放空,“好看。”
顧瑤笙聽到,滿意的笑了笑。
“顧瑤笙,你去主席臺下等着,快到你了。”溫明秀喊道。
“好!”顧瑤笙應到,後對許舟說:“我去了,待會兒記得給我鼓掌哦!”
“下面有請新生代表講話。”
顧瑤笙拿着話筒走上主席臺,在講桌旁對着新生九十度鞠躬。
“尊敬的老師,親愛的同學們,大家好,我是初一(十一)班顧瑤笙”
顧瑤笙說完開場,操場上便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顧瑤笙”這個名字在軍訓就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大半個學校的人都快認識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