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水杯放在一旁。
“我還不能出院？”
方柏軒：“還得三天吧。”
陳東鐸和方柏軒從病房中離開，他問：“剛纔那藥……”
方柏軒：“是的。”
他頓了頓，又看了陳東鐸一眼，“你別說你又後悔了。”
方柏軒說：“昨天婦科醫生又去問過，她還在出血，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了，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了，長痛不如短痛，否則拖的時間久了，到時候還要清宮。”
“我知道。”
孩子本就是留不下來的。
爆炸案陳東鐸要跟進，一整天都不在醫院。
下午，於佳薇在飯後服了藥後，黃祕書將密封袋中的一個手機遞了上來。
“於小姐，這是您的手機，由於泡了水，手機已經報廢了，”他又將一個全新的手機盒遞給了於佳薇，“這是老闆讓我給您買的全新的。”
於佳薇看了一眼手機品牌，是和陳東鐸一樣的牌子。
黃祕書繼續說：“手機卡已經給您恢復裝好了，您開機就可以使用。”
於佳薇：“謝謝。”
她剛一開機，手機就嗡嗡震動加上消息提醒鈴聲，足足震了有半分鐘。
於佳薇看見，微信未讀消息和未讀語音，未接來電數十個。
她掃了一眼，分輕重緩急和人情遠近，她先給邢願和舒珏回了電話。
只有這兩人知道她來了R國，當陳東鐸在江上“出事”的消息一經傳出，兩人立馬就聯繫了於佳薇。
可於佳薇的電話一直處於無法接聽的狀態。
電話剛一接通，邢願刺耳的聲音就從聽筒傳了過來，讓於佳薇不得不把手機聽筒拿遠一點。
“薇薇！你是於佳薇嗎！天啊！你是活的吧？”
“不是，我是她的魂魄，回到人間來還願的。”於佳薇故意放低了聲音，幽幽的說。
邢願已經語無倫次了，她捂着臉，一雙眼睛哭的通紅，“你真的嚇死我了，佳薇，你真是……我恨死你了！你費了我多少眼淚，這幾天都沒法拍照了！”
邢願哭的一句多餘的話都說不出，舒珏從邢願手中拿過手機來，“佳薇你現在在哪裏？”
於佳薇本不想叫好友擔心，就報了醫院旁邊的一家咖啡館的地址。
“等等……你們不是吧？也在株Z市？”
舒珏沒回答她的問題，“你在咖啡廳等着，我叫個車導航過去。”
於佳薇掛斷電話，停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從牀上起來，換了衣服，抓着手機就出了病房門。
她本也沒什麼事，就是這次身上例假不太舒服而已，出來散散心也沒什麼。
她剛一出門，就有護士去告訴了方柏軒。
方柏軒一聽，不由得皺眉。
就左右這三天了，於佳薇就不能讓人省點心麼？
要不是因爲陳東鐸，他真的多一秒鐘都不想管。
他本想給陳東鐸說一聲，但是想起來陳家那破爛事兒還是一大堆，索性就自己親自去跟於佳薇了。
…………
於佳薇倒了咖啡廳，給舒珏發了個定位，【我在這家咖啡廳。】
舒珏：【二十分鐘後到。】
於佳薇幫舒珏點了他最喜歡的黑咖，邢願最喜歡的卡布奇諾。
可剛一坐下來，舒珏邢願還沒來，方柏軒先坐在了她的面前。
於佳薇：“……”
方柏軒還順手端走了於佳薇面前的咖啡。
“這杯是我的，”說完，就將一杯牛奶遞給了於佳薇，“你是病人，現在不宜喝咖啡。”
於佳薇看了一眼面前的牛奶。
她現在聞牛奶就犯惡心。
她擡頭看向方柏軒，“方醫生，你對我的關心，是不是已經超出了醫生對病人的關注度了？”
方柏軒：“那是什麼關心？”
“你暗戀我？”
“……我是想暗殺你。”
“……”
於佳薇將牛奶移開了一些，放在鼻子底下聞見就覺得犯惡心。
她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麼，“我全身檢查有檢查腸胃麼？最近總犯惡心。”
“檢查了，你腸胃很好，喫嘛嘛嘛香。”
“……”
於佳薇現在犯惡心，根本就沒有往懷孕上想。
她身上例假都來了，又怎麼可能是懷孕呢。
見面前坐着這樣一位“剛正不阿”的醫生，於佳薇只好是把咖啡棄了，要了一杯橙汁，喝了一口酸的，纔算是把胃裏那種噁心嘔吐感給壓了下去。
方柏軒也不願意摻和進到於佳薇和朋友的對話裏來，在舒珏和邢願來到前兩分鐘，就坐到另外的桌邊去打電話了。
邢願看見於佳薇就忍不住了，跑過來給了她一個熊抱。
兩個女孩子抱在一起，邢願哭的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眼圈都還是紅的。
“嗚嗚嗚，我和阿珏都快嚇死了，你這兩天也不來個電話……”
於佳薇：“我手機泡了水，就沒法用了，今天才換了新卡。”
邢願一邊抽噎着一邊說：“這次看在你受傷的份兒上，我就饒了你了，”她接過舒珏遞過來的紙巾，擤了擤鼻涕，“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說說，怎麼會遇上爆炸的。”
於佳薇就將在船上發生的事說了。
“我就是去找……金羽鶴的。”
舒珏攪拌着面前的黑咖，“那你找到了麼？”
“找到了。”
於佳薇斂了斂眸。
她跳下江水的那一刻，也的確是看見了金羽鶴，可她當時還是選了陳東鐸。
舒珏淡淡說：“其實你就算不救陳東鐸，他也死不了。”
邢願點頭，“他可是陳五少，身邊還能沒個人救他？多得是想要藉着這事去邀功的吧。”
能救下陳東鐸，到時候陳家還能虧待了他？
就算是陳東鐸，對待這樣一個救命恩人，都不可能隨便打發吧。
邢願又一想，“不過薇薇，你當時如果能在保全你自己的前提下，救了陳東鐸也是好的，他欠你一條命啊，到時候有什麼也好開口去要求了。”
另一側的方柏軒冷笑了一聲。
真是物以類聚。
他就不信，當時於佳薇沒有抱着某種目的去救陳東鐸，巴不得陳東鐸陷入危險吧。
他直接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於佳薇看了方柏軒一眼，也沒有多在意。
臨離開前，舒珏問：“你要什麼時候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