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成被掛斷電話,心裏已經罵了於佳薇好幾遍了。
本來他也是從謝英波那裏得知了消息,好心好意的提醒她如何用最小的犧牲拿到最大的籌碼,如何生財有道還不費吹灰之力,可這個妹妹偏偏是鐵石心腸,對他不上心。
那就罷了。
這樣他拿的也不理虧。
杜成佯裝去廚房端菜,就順嘴把R國的事說給馮瑞芳說。
馮瑞芳是知道於佳薇去R國的,是出差。
“她落了水?!”馮瑞芳驚了一下,後又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她知道於佳薇水性很好,小時候還是個小丫頭片子的時候就跟於佳淵下河去捉魚了。
杜成說:“媽你放心吧,妹妹沒事,而且還順手救了陳五少呢。”
“陳五少是誰?”馮瑞芳漫不經心的問。
“陳氏的五少爺,是一位花花公子。”
這話一下引起了馮瑞芳的警醒,她猛地擡起頭來,“是她領導?”
“領導?”杜成說,“不是吧,我妹在陳氏工作?”
“不是。”
馮瑞芳知道於佳薇的公司,是天誠。
而且於佳薇的上司是一個離了婚的女性,但是這次怎麼會和另外一位花花公子聯繫上的呢。
杜成將廚房裏做好的飯菜端上餐桌,招呼着於佳航出來喫飯。
於佳航喫飯過程中全程黑着臉。
一直到手機響起來,於佳航看了一眼手機上陳嫣然的消息。
杜成也貓着頭看了一眼,看見是一個女生的可愛頭像。
“哎呀,弟弟是不是談戀愛了,這是個女孩子呢。”
這話讓於佳航一下轉過頭來,把手機揣在手機裏,直接避開杜成,對馮瑞芳打手語:“我同學來樓下找我了,先去白教授家裏。”
馮瑞芳點了點頭,“用媽去送你嗎?”
“不用。”
杜成卻跟了上去,“媽,我送弟弟下樓啊。”
於佳航換了鞋出來,杜成就跟在她的身後。
“你說你是不是真揹着媽在外面談戀愛了?早戀不好啊,不過,你也要好好地正視一下現實,”杜成說,“要是是一個白富美的話,你接觸一下也不喫虧,而且你還是個啞巴,有人不嫌棄已經是很不錯了,別一直喫家裏的,給家裏增加負擔。”
於佳航猛地停下了腳步,他怒目盯着杜成,臉色漲紅了,他想要破口反駁,可他不能說話。杜成覺得於佳航和於佳薇姐弟倆瞪人的眼光,都挺有震懾力的,只不過不一樣的是,於佳航是個啞巴。
這個時候,他就覺得啞巴真是好,張不開嘴,也不用聽了。
“佳航!”
樓道口傳來了陳嫣然的聲音。
白天裏,樓道里的聲控燈沒有開,燈光有些灰暗,陳嫣然低頭朝着裏面看了一眼,看見樓梯上的兩人。
“你在這兒站着幹嘛呢?”
陳嫣然面容俏麗,聲音嬌俏,因爲和鄭思宇打賭跑步,這會兒跑的一張小臉都是紅撲撲的。
杜成看的楞了一下。
他看見陳嫣然身上衣服的牌子了。
那可是全球奢侈品的牌子。
沒想到這啞巴還真能榜上一個有錢的妞兒。
於佳航甩下杜成,跟着陳嫣然走了出去。
陳嫣然又朝着那樓梯口看了一眼,“那人是誰啊?”
鄭思宇也看見了那人,“是你家的什麼來吸血的窮親戚吧?”
於佳航瞪了他一眼,在手機上打字:“我家很窮,沒什麼讓人吸的。”
他這話本來就是故意堵鄭思宇的嘴的,沒想到鄭思宇還真就湊了過來,哥倆好似的伸手攬了下他的肩膀。
“哎,沒事兒,哥罩你。”
於佳航:“……”
陳嫣然吧唧了下嘴脣,“得了吧你!等佳航競賽結束被保送青大北大,到時候你巴結的份兒都有了。”
鄭思宇哼了一聲,“我跟你又不一樣,我對學霸沒什麼濾鏡,我只想當校霸。”
陳嫣然:“同樣都是一霸,差遠咯。”
鄭思宇湊過來,趁着小啞巴拿着手機回消息,小聲問陳嫣然,“說真的,你是不是喜歡小啞巴?”
陳嫣然耳朵一紅,瞪圓了眼睛,“鄭思宇!你信不信回來我就告訴五哥!”
“別拿小叔壓我,”鄭思宇哼了一聲,吹了口哨,又嘿嘿笑了兩聲,“你就是被我戳中心事了吧。”
陳嫣然呵斥道:“胡說八道!”
車站剛好有一輛去往白教授家的公交車緩緩停了下來,陳嫣然匆忙拉了於佳航一把。
她本也就是匆忙拉於佳航。
想要拉於佳航的衣袖,不料於佳航恰巧拿着手機的手垂了下來,她這麼一拉,就拉成了他的手了。
她楞了一下,急忙收回了手。
“車來了,快點!”
自從於佳航去白教授家裏,堅決要坐地鐵和公交車以後,陳嫣然也就拉着鄭思宇改了習慣,不用車接車送了,就跟於佳航一起坐公交。
鄭小少爺看了一眼少年少女之間這點小互動,不由得嗤了一聲。
小屁孩之間搞個曖昧真是好低級啊!他一眼就看穿了。
他要是將來談戀愛,絕對不搞這些有的沒的虛頭巴腦的,直來直去的多好,繞彎子還不累死個人了。
…………
謝雪桐沒能等到陳東鐸,就帶着陸可爲離開了。
一上電梯,她就給陳東鐸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黃祕書。
“陳東鐸呢?”
“老闆在忙。”
“你告訴他,我現在在醫院樓下等他,就等他來。”
說完,她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謝雪桐先帶着陸可爲去了餐廳。
等到謝雪桐離開後,於佳薇接到方柏軒的電話,才下了樓。
她先去了一趟洗手間。
洗手間外,她聽到裏面有兩個小護士在說話。
這是一家兩國合資的私人醫院,裏面有不少護士都是國內來的小姑娘。
“剛纔你看見了沒?”
“當然看見了。”
“本來我還以爲病房裏那是陳五少心尖上的人呢,沒想到也不過就是個外面養着的情人。”
“對啊,面對正宮,也不是還是得灰溜溜的去藏着躲着。”
於佳薇對這些話已經聽起來免疫了。
她聽得多了,自己從不走心,洗了手就打算轉身不再留。
可下一秒,她聽到一人說:“不過她也挺可憐的,自己孩子都要流了,都還不知道,以爲是例假。”
“她有什麼可憐的?要我說,就該讓她知道真相,還以爲自己寵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