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鐸：“可你已經給了我足夠多的反應，我也覺得你很想要。”
於佳薇：“……”
她抓了抓頭髮，覺得聊不下去了。
陳東鐸扣着她的手腕，“那你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發現你女朋友騙了你，深夜和一個男人去了外地，還在酒店裏開了房，你會怎麼樣？”
“我們沒開房！就是各住各的。”
“純潔的男女關係？就和舒珏一樣？”
“……那是我朋友！”
“那金羽鶴呢？”
於佳薇：“我……高中同學。”
“既然連朋友都算不上，那以後也不必多聯繫了。”
“我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吧？”於佳薇蹙眉。
“那我們各退一步，你學會凡事麻煩我，我給你更多的私人空間，嗯？”
於佳薇抿着脣，“……好。”
莫名的，最開始因爲金羽鶴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達到冰點的氣氛，就這樣被衝散了。
回去的路上，於佳薇和陳東鐸坐在後車座上。
陳東鐸全程都在處理文件。
於佳薇問：“你昨晚來的x縣？”
“嗯，來接你。”陳東鐸一邊回覆國外合作企業老總的私人郵件信息，一邊說。
就這簡單兩句話，黃祕書卻是心驚肉跳。
昨晚兵荒馬亂啊，現在老闆都一整夜沒閤眼呢，要不然現在也不會加急處理文件了。
於佳薇也沒再打擾到他，就和郭玲玲聊天，詢問了一下江父生日會的事。
郭玲玲給她發了很長一段語音。
於佳薇看了一眼一旁戴着防疲勞眼鏡工作的陳東鐸，就沒聽，直接轉了文字。
“超級難伺候啊！是不是當官的都這樣啊，瞻前顧後的，酒品選擇都要既低調又奢華，菜品也覺得不合適，我都給了三個不同的菜單了，難道他家還想用上九九八十一個菜啊，我當時都想要直接撂挑子不幹了。”
於佳薇早就想到了。
她打字回覆【等我回去。】
回到c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
陳東鐸沒送於佳薇回單身公寓，而是去了長島。
於佳薇從車窗看向車外的別墅，“陳總，我還要打工。”
“幫你請假了。”
“……”
“帶薪假。”
“……”
這就是要招待貴賓客戶的好處？
於佳薇堅決不下車。
陳東鐸從車前走過，拉開車門，俯身穿過於佳薇的膝彎，把人給抱了出來。
“陳東鐸！”
“彆扭，”陳東鐸用膝蓋將車門抵上，“要不要摔了。”
男人抱她抱的很緊，到長島門口，叫於佳薇按密碼開門。
“不按。”於佳薇將不配合堅決貫徹到底。
陳東鐸直接將於佳薇放下來，已經提前預知了於佳薇的跑路路線，一隻手扣住她的纖腰，另外一隻手去指紋識別密碼鎖。
門應聲而開，他忽然俯身靠近，灼燙的呼吸瞬間噴灑在她的頸側。
於佳薇被這樣忽如其來的靠近嚇了一跳，心跳有些失控，“你……幹嘛？”
他就這麼看着她，嘴脣在她上方兩釐米處，要吻不吻的時候，最是撩人。
“可以麼？”
“可以吻你麼？”
“……”
陳東鐸說：“我是在認真徵求你的意見。”
於佳薇：“……”
“我很尊重你，你不讓我吻我就不吻。”他說話的時候，嘴脣幾乎都貼上了她的脣。
他的眼神幽暗，呼吸交融。
“你不說話，也沒拒絕，我就當你默認了。”陳東鐸直接吻着女人的脣就把她給推了進來。
到了牀邊，她膝彎處抵在牀邊，一彎，就躺倒在了牀邊。
此時，別墅的窗簾都沒有拉，窗口的陽光直射進來，地面上投射出光影交錯。
於佳薇順勢就想要起來，被陳東鐸按着腰。
“我困了，陪我躺一會兒。”
距離很近，於佳薇能看到陳東鐸眼底裏的紅色蛛絲遍佈，“你昨晚沒睡？”
“沒有，找你。”
於佳薇咕噥了一聲，也沒有再動了。
他摟着她，兩人貼的很近，都枕在同一個枕頭上，呼吸交融。
於佳薇覺得男人鼻息太過灼燙，她想要向後錯開一些，卻被男人摟的更緊了。
“別動。”
他睜開一雙通紅雙眸，在她脣上印了一下，抵着她的額頭。
這麼再一拉近，於佳薇感覺到男人反應，也不敢動了。
她近距離的注視着男人的睡顏。
在梨園那天，她見過陳老爺子。
陳東鐸是陳老爺子的兒子裏，最像他的那一個。
尤其是這一雙眼睛。
清明深邃，就好似是站在高處睥睨蒼生一般，不含一點感情，極冷。
於佳薇這麼盯着他，盯了一會兒，就覺得這雙眼睛好似以前在哪裏見過似的。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曾見過這樣一雙眼睛，清冷，卻唯獨看她的時候認真，含着情誼。
困頓和睡眠是會傳染的。
於佳薇在陳東鐸身邊，就很容易放下心事，熟睡過去。
陳東鐸都尚還沒有睡着，於佳薇就睡着了。
男人睜開眼睛，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睡吧。”
……
於佳薇醒來的時候，陳東鐸已經不在枕邊了。
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下午了。
本來是陪覺的，結果主睡的都醒了，她這個陪睡的倒是睡了大幾個小時。
陳東鐸在廚房的冰箱上給於佳薇留了一張便利貼。
【微波爐裏有午餐。】
後面還畫了一個笑臉。
於佳薇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拿筆在笑臉後面畫了個哭臉，寫了三個字【哭唧唧】，又給貼冰箱上了。
她從昨晚就沒怎麼喫飯，就用微波爐熱了午餐，一隻手喫着，另外一隻手回微信。
於佳航：【姐，哥的骨灰盒拿到了麼？】
【拿到了，我一會兒就送回去。】
於佳薇想了想，又叮囑：【你在舒哥家裏好好學習，等過了這段，姐去接你。】
於佳航：【嗯[加油]】
她吃了飯，就離開了長島，回了晨曦小區。
馮瑞芳已經在家裏準備好了，香燭，紙錢，火盆。
於佳薇將骨灰盒放置在櫃子上方。
那後面，是馮瑞芳洗成黑白的一張單人照片。
那是記憶裏於佳淵最後一張照片，是八歲生日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