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桐看他看着沒挪眼,又好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把手機啪的按下了。
陸可爲:“怎麼了?”
謝雪桐戳了戳自己的小腿。
她有些苦惱,“小時候苦練,然後小腿上有肌肉了,你摸,都是硬邦邦的。”
她牽着他的手探過來。
她本以爲他不會碰到的,沒想到他手指還真的觸到了她的小腿。
她瞬間眨了眨眼睛:“我小腿是不是不好看?”
所以她穿裙子,都只敢穿能遮住小腿的裙子,怕醜。
“好看。”
陸可爲輕輕的說。
謝雪桐正噘着嘴苦惱着,聽見陸可爲的這句話,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她是不是聽錯了?
陸可爲收回手,手指尖還有女孩細膩皮膚接觸過帶來的溫潤感覺。
他碾了一下手指指腹,起了身,“什麼也沒說。”
謝雪桐在牀上打了個滾,“我聽到了!說出來的話,潑出來的水,你也收不回去了!”
她高興壞了。
陸可爲誇她了!
謝雪桐躺在牀上入睡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做夢都要笑醒了。
她上班時間是在下午五點以後,等到學生們下午放學,纔會來到舞蹈班來。
她今天提早來了,去了一趟距離舞蹈班不遠的一家商場。
她昨天工資沒全轉給陸可爲,她昨天看陸可爲襪子都起毛球了,她想給他買幾雙襪子。
謝雪桐逛慣了高檔區,想都沒想就直接進去了。
店員也知道謝雪桐的身份,笑容可掬,幫她介紹着。
謝雪桐順手拿了一個套盒就要往收銀處走,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
她下意識的劇看了一眼套盒後面的標價。
“這麼貴?!”
店員:“……”
她是不是幻聽了?
“貴”這個字,是從謝大小姐口中說出來的?
謝雪桐直接把套盒放下來,“有沒有兩位數的?”
店員:“……沒有。”
“那算了。”
謝雪桐也沒注意店員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就走出了高檔區。
哎。
沒錢真是寸步難行,她想要給他買點好的都做不到。
她走了一圈商場,最後進了一家超市。
超市裏也有男士內衣專區,謝雪桐一邊走動,看尺碼,還看標價。
她停在了男士內衣專區。
她想要順便給他帶兩條平角褲,挑了半天,看着上面的尺碼作難。
導購員小姐走過來詢問。
謝雪桐問:“有沒有大點的?”
導購員:“這裏有身高體重對應表,您需要給肥胖人士買麼?”
“……不是。”
謝雪桐還沒說什麼,自己臉倒是先紅了。
身高和體重和尺寸沒啥聯繫吧。
算了,等下次先問問他穿什麼尺碼再給他買吧,避免不合適,這種貼身衣物又不能退換,就浪費錢了。
她在收銀結了賬,把襪子放進自己的包裏,擡頭就看見了一個人。
是於佳薇。
於佳薇身邊跟着的女人,謝雪桐也認識,是陳東鐸的祕書霍雙。
霍雙是陳東鐸硬塞給於佳薇的。
用陳東鐸的話來說,就是爲了她的人身安全考慮。
畢竟在醫院電梯裏那一次,她也是心有餘悸。
而且,今天和幾個高中同學一起去看望老師,其中有金羽鶴,避免陳東鐸又喫醋,正好叫霍雙陪同。
她記得王老師朋友圈曬過她小女兒的照片,就來超市裏想要買一盒磁片積木。
回頭,就看見了謝雪桐。
她覺得,現在的謝雪桐和之前見過的那一次,已經大不一樣了。
以前謝雪桐一身名牌,髮型一絲不苟,臉上化着十分精緻妝容。
可現在,她沒有化妝,身上衣服也是很普通的款式,頭髮簡單的在腦後紮了一個馬尾,看起來倒是像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謝雪桐朝着她走了過來,於佳薇站着沒動。
“我們一起喝杯東西?”謝雪桐問。
於佳薇剛想開口,金羽鶴從另一側走了過來,“佳薇,買好了麼?”
“嗯。”
金羽鶴走過來,看見謝雪桐的時候,目光稍頓了一下。
乍一看,謝雪桐和於佳薇有幾分像。
可再細看,就又覺得不一樣了。
謝雪桐主動說:“我在旁邊的寫字樓二樓的舞蹈教室上班,你忙完來找我吧,我要待到九點鐘。”
“好。”
於佳薇心裏有些疑惑。
她聽說過謝雪桐的專業,就算是謝氏公司進去只是個掛名,也用不着她出來去普通的舞蹈教室上班吧。
幾個高中同學在學校門口集齊了。
當於佳薇和金羽鶴同框出現的時候,有同學吹了一聲口哨。
“難得啊!”
“原來的地下終於轉正啦?”
“金羽鶴,你總算是從國外回來了!”
金羽鶴笑着和已經許多年未見的同學們打招呼。
邢願有工作,今天沒來,倒是舒珏來了。
舒珏也注意到於佳薇身邊跟着的女人,“這是?”
“陳東鐸的祕書。”於佳薇簡單說了醫院電梯內發生的事。
舒珏皺眉,“有事嗎?”
“沒事,”於佳薇說,“做了血檢。”
舒珏稍稍鬆了一口氣,“那是因爲什麼?”
又不是像是於佳航那個時候失蹤,是被犯罪團伙給盯上了。
於佳薇搖了搖頭:“不知道。”
通過方柏軒的推斷,應該是抽血。
她也回憶起來,在電梯內,五感具失,她腦袋裏也的確是失去了意識,甚至都感覺不到手臂上有扎針瞬間的疼,就好似是睡了一覺。
“我們走吧。”
幾個人和學校門口執勤保安說明情況,給王老師打了個電話,幾個人才進去了。
回到昔日的校園,春日綠意盎然,操場上還有正在奔跑跳躍的少年們。
於佳薇忽然就覺得有一種感慨。
時間都去哪兒了。
王老師叫另外一個老師去帶班,來到辦公室裏,幾個學生都紛紛將手裏的禮品送了過來。
“別送東西,來看我就很知足了!”
班長:“不值什麼錢,就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王老師對這一屆的學生感觸最深,因爲是她送走的第一屆畢業生,也是她最用心的一屆學生。
她看見了後面站着的一個男生,不由得向上推了推眼鏡。
“金……羽鶴?”時間久了,名字有點記混了。
金羽鶴走過來,“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