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羅女士淡淡道，“剛來氣候不太適應，現在纔剛適應，在Y國四處旅遊，分公司準備擴展規模。”
陳東鐸意識到羅女士的言下之意，“母親是想要接管Y國分公司的業務？”
“不是我，是你弟弟。”
陳東鐸目光淺淡，“嗯。”
他也沒有多問。
羅女士說：“你父親應該會在下個月底回國，到時候我也會回去。”
陳東鐸手中動作略一停頓，就聽羅女士緊接着說：“跟謝家的婚約拖太久了，事緩則生變，我回國和謝夫人商量一下你們的婚期。”
“……好。”
掛斷電話，陳東鐸俯身沉吟片刻，又撥了一個號碼。
…………
於佳薇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不舒服。
在這事上，除了那晚有些過分之外，陳東鐸實在是牀品很好，又溫柔又紳士，又會照拂到她的情緒。
她穿好衣服洗漱過後出去，陳東鐸已經坐在餐桌旁邊了。
餐桌上放着一個筆記本，連帶着小型打印機，正在往外吐紙。
一旁的黃祕書朝着於佳薇頷首。
於佳薇坐在另外一側。
黃祕書主動從微波爐裏取出來一份熱好的早餐，“是老闆親手做的。”
於佳薇看了一眼早餐機制作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謝謝。”
原本就只是單人公寓，現在客廳內就顯得有些擁擠。
好在黃祕書拿了文件就收了打印機先離開了，於佳薇也填飽了肚子。
“喝點奶。”
陳東鐸把牛奶杯給她往面前推了推。
於佳薇一口氣喝了小半杯。
她放下牛奶杯，舔了一下嘴角的白色奶漬，“你等着我還有事？”
“有。”
陳東鐸抽出紙巾，越過餐桌，幫她擦了一下嘴角。
“你覺得我們現在這種關係正常麼？”
於佳薇一愣。
又回到了昨天晚上的那個話題。
只是，當時在浴室裏，她有赤着身體，也實在不是談正事的好時機。
她坐正了，雙肘放在桌上，“正常吧。”
陳東鐸氣笑了，“你是覺得我挺好糊弄的？”
於佳薇：“……”
陳東鐸：“你就不會對我撒個嬌？”
於佳薇：“……”
這個她還真不太會。
陳東鐸看了她幾秒鐘，忽然說：“我們分手吧。”
於佳薇忽然楞了一下。
她很明顯沒想到陳東鐸會說出來這樣三個字，而時間往前推幾個小時，兩人還在同一張牀上。
於佳薇抿了抿脣。
她的脣色不染而紅，現在即便是沒有塗口紅。
一抿，有些淺白的線。
“……好。”
陳東鐸看了她幾秒鐘，氣的直接轉身就走，開了門，又折返回來，“你就不問一句爲什麼？”
於佳薇：“爲什麼？”
陳東鐸：“……”
他氣的不輕，額角都有點跳。
他把她推到後面的牆面上，“於佳薇，我告訴你，戀愛不是你這麼談的。”
性格原因，於佳薇在感情上一向是有些遲鈍，有些後知後覺，她會把麪包和水當成生活必需品，卻並不會把戀愛當成必需品。
有也可以。
沒有也能活下去。
他在靠近她的時候，她也有心跳加速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有些失控的錯覺，會引誘着她繼續。
她的感情尚在起步期，及時喊停，她也是抱着及時止損的態度來的。
陳東鐸氣的去吻她。
與其說是吻，倒不如說是咬。
咬的於佳薇的嘴脣都破了皮。
於佳薇呼吸漸漸的被男人掠奪，舌根發麻。
她口腔裏都有了絲絲血腥氣。
不知道是誰的脣破了，又是誰的血。
“東……”
哐噹一聲。
忽然，從門口傳來的聲音，驚動了兩人。
陳東鐸回頭看過去，站在門口的，是馮瑞芳。
地上是掉落着的一個不鏽鋼盆，湯撒了一地。
十分鐘後，馮瑞芳和於佳薇面對面坐着。
“那不是你領導麼？你是不是又騙了我？”
她沒聽陳東鐸多解釋什麼，就只留了女兒來問。
於佳薇一個頭兩個大。
“也算是領導，我負責的單子他是主負責人。”
“你們現在算是什麼關係？”
“是……”
於佳薇剛想回答，又想起來陳東鐸剛纔說分手的話。
“就是上下級。”
馮瑞芳直接拿起桌上的筷子就敲了一下她的手，“上下級會接吻？你別糊弄你媽！”
於佳薇：“……”
她的嘴脣上還疼着呢。
馮瑞芳剛剛手機上搜了一下陳東鐸，詞條下方還有一條：謝氏謝雪桐未婚夫。
這樣幾個字，就叫馮瑞芳徹底火了。
“不管你跟他是什麼關係，都斷了！”
她現在想起陳東鐸，卻不是那個時候他幫她了。
謝氏謝雪桐……
是謝英波入贅謝家後生的大女兒。
馮瑞芳雖然是一個從農村出身的農婦，可是卻不是傻子。
這樣一聯想，她也覺得當初陳東鐸幫她去在陳家的宴會上去私下見謝英波，也是其中一環？
於佳薇怎麼可能能和謝家有關？
她斷然不同意！
馮瑞芳厲聲說：“你讀了這麼多年書，你書都讀到哪裏去了？你腦子呢？他就算是沒結婚，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你的道德和三觀呢！”
“我……他……”
於佳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如果用當初第一次，是她主動找上他的，恐怕對馮瑞芳這種思想陳舊保守的中年女人來說更難接受吧。
而且，最初的最初，她也並不知道他的家世和身份。
“你別我啊他的，這事兒沒的商量。”馮瑞芳說。
她從口袋裏拿出來一個鑰匙來，“這是上次你落在邢願那裏的鑰匙，她叫我給你送過來，本來說順便給你送點燉湯，結果還給撒了。”
剛纔她站在門口，看着虛掩着的門的時候，還以爲是遭了賊。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那場景，驚的她手裏的不鏽鋼盆就給打了。
“你聽見沒？”
馮瑞芳不如於佳薇長得高，需要擡着頭。
佳薇這幾年這幾年越發長開了，面容清麗，一雙眼睛尤其美，像她。
“薇薇，陳東鐸……我們去年就見過面。”
於佳薇猛地一愣。
“我去謝家找于波，被門口保安打了，是陳東鐸幫我解圍的，而且，他還幫了我，在他父親的壽宴上，幫我私下裏見了謝英波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