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刷到了競賽的新聞。
今天下午於佳航回來，她要接弟弟去喫頓大餐，順便……將馮瑞芳的事情告訴他。
顧及着要考試，於佳薇就自作主張的瞞着於佳航了。
陳東鐸看見於佳薇手機上顯示的字，說：“等你弟弟考試回來，我給他辦一下出國手續吧。”
於佳薇一愣，“爲什麼？”
陳東鐸在手機上點了一下，出來一個界面。
他把手機放在於佳薇的眼前，“我約到了威廉教授給你弟弟面診。”
“誰？”
於佳薇以爲自己聽錯了。
在於佳航的事出來之後，於佳薇曾經查過很多專家醫生，甚至還帶着於佳航去了B市，當時某總醫院的醫生就推薦說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去國外聯繫一下威廉教授，那是在界內享譽很高的專家。
她當時還真的是在網上搜了威廉教授，嘗試的給威廉教授發了郵件。
可那郵件石沉大海，根本就沒有任何迴音。
現在陳東鐸竟然能找到威廉教授！
於佳薇激動的直接越過桌面，在陳東鐸的側臉上親了一下，“謝謝！”
陳東鐸：“……”
他定定的看了於佳薇一會兒，抽出紙巾越過桌面，幫她擦了一下還沾着奶漬的嘴角，“一個吻就把我打發了？”
於佳薇：“……那兩個？”
陳東鐸：“……”
於佳薇撐着腮，“我都沒有隻口頭謝謝了，我是不是有進步了？”
陳東鐸直接起身，走到於佳薇的面前，撐着手臂在她椅子兩側，俯身就吻了下來。
她剛喝了牛奶，奶味濃郁。
人總是貪心的，得到一點，就想要得到更多。
吻完了，陳東鐸手指指腹揩了一下女人嫣紅的脣角，“去擦個口紅吧。”
在路上，於佳薇給劉麗發了一條消息。
劉麗回覆：【昨天生日會很成功，給你一天假。】
她把手機放進包裏，“我有一天假。”
陳東鐸挑眉，“留給我的？”
“是呀，”於佳薇說，“你有一整天的時間，今晚等我弟弟回來，我要陪他去看媽媽。”
陳東鐸拉着她的手，“好。”
霍雙把車開到了一處街道拐角，忽然在路邊的臨時停車位停了車，她轉頭對陳東鐸道：“老闆，到了。”
於佳薇這才順着車窗看出去。
就看了一眼，她就愣住了。
陽光很好，從疏密的葉間泄了出來，灑在車窗玻璃上，透着斑駁的陰影，隨着微風輕輕搖晃着。
她緩緩地轉過頭來，對上男人一雙黑沉的眸，繼而向下，落在了他指尖的一抹棕色。
“從你家的抽屜裏拿的，”陳東鐸說，“你弟弟拿戶口本的時候，我看到了。”
他說着，就把戶口本遞過來，放在於佳薇的膝上。
“你決定。”
於佳薇腦子徹底僵住了。
“昨晚你去……”
陳東鐸半夜出門，是去她家裏拿戶口本了？
一大早，陳東鐸給她穿和他完全同一色系的襯衫，她以爲僅僅是情侶裝。
她的化妝包裏，還有臨走前塞進來的一隻正紅色的口紅。
她低頭看着棕色封皮的戶口本。
戶口本上的磨砂紋路，淺淺的，她手指指腹覆上去，能感覺到被陳東鐸揣在懷中留存的體溫。
從第一眼，於佳薇就被陳東鐸這雙眼睛給吸引過去了。
他的眼睛很深，瞳孔很黑，黑的宛若深夜寂靜無波的海洋，看着她的時候，眸光會很專注，就宛若是海面上倒映着一彎彎月，只有她一個人。
戶口本交到了她的手中。
就如同她約他出來的第一次，他把硬質房卡塞進她的指間，“你來開。”
他把關鍵時刻的所有決定權，都給了她。
於佳薇覺得手指都緊張了起來，她無意識的蜷縮了一下，“你……叫我決定？”
他若是真把決定權交到她的手上，當時又爲何會帶她去酒店。
而如今，又爲何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直接帶她來民政局。
陳東鐸目光落在於佳薇的側臉，擡手幫她將低頭的瞬間遮住眼眸的碎髮撥到耳後，用低低的聲音道：“只是怕你後悔。”
“那若是我不同意呢？”
就像是第一次她約他時候的水到渠成。
若於佳薇心生退意呢？
陳東鐸向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他俯身過來，只和於佳薇的脣之間隔了有半毫米的距離。
“那你要不同意麼？”
有些話，他純粹就是走個流程而已。
他只是想要逼迫她做出一些決定來。
如果她的決定和他的相悖，那決定就換他來做。
第一次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
於佳薇擡起頭來，這次，雙眸沒有任何躲閃的迎視向他，她的心跳很快，撞擊着心臟壁。
“你是認真的嗎？”
她的雙眸黑白分明，閃爍着清清亮亮的光。
“我是認真的。”
蕭禹庭說過，於佳薇只是沒有安全感。
在現階段，他想不到還有什麼能比結婚證給她更多的安全感。
“我知道這次太倉促了，”陳東鐸扣着她的手，“我會給你補上求婚和鑽戒，等到……”
“不用，我也不是在乎那些的人，”於佳薇主動伸出手來，“那我們去吧。”
陳東鐸：“你想好了？”
“嗯，”於佳薇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我想好了。”
人總要勇敢一次的吧。
她覺得，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以及眼前的這個人，都值得讓她主動向前邁出一步來。
打開車門，車門外的陽光，瞬間就傾瀉在於佳薇的身上。
金色的陽光，也灑在了她的心尖上。
霍雙開車門要下車，被陳東鐸給阻了。
“你在外面等着。”
“是。”
霍雙手扶在車門上，看着走進民政局內的兩人，垂眸落在車內正在持續震動的手機上，才轉而進入車內。
偶然撞到的日子，卻是一個好日子。
來領證的人不少，陳東鐸特別和於佳薇來了個大早，卻仍排在了第九位。
等待的過程中，有工作人員來送水。
於佳薇沒喝。
她端坐在沙發上，彷彿是開會似的，手掌心裏都是汗，腦子裏也很亂。
陳東鐸握她的手，“緊張？”
於佳薇點頭，“有點。”
陳東鐸看她這模樣，倒不是有點，而是很。
他掰過於佳薇的臉蛋，吻她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