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請教馴馬師,順便去挑一匹易於上手的小馬先試試。
她隔三差五的就跑馬場來,和這邊的馴馬師也算是熟識了,她特別找了個平時熟悉的馴馬師教她。
馴馬師名叫丹尼爾,身高有近一米九,眼睛是碧藍色的,看人的時候很溫柔,也耐心細緻。
好在於佳薇知道騎馬的基本要領,也算是學得很快。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於佳薇就已經能騎着小馬自由奔跑了。
丹尼爾連誇她有天分。
等到休息的時候,周賢遞給於佳薇一瓶水,順便把平板也給她看。
於佳薇用紙巾擦着頭上的汗,順手把騎馬裝領口最上面的扣子打開,“什麼?”
平板上,是顧冕的資料。
周賢直接用紅框圈住了一行字——【201X年春季,國家級馬術比賽個人賽二等獎,201X年秋季團體障礙賽一等獎。】
於佳薇:“……”
這是個坑吧。
“我現在再去找顧冕反悔可行麼?”
周賢建議:“那還不如直接找艾維斯。”
艾維斯是這次酒品供應的葡萄酒酒莊的老闆。
於佳薇:“……”
既然答應了,也就好好練,輸也輸的體面一些。
於佳薇當晚就給陸可爲打了個電話,叫他幫忙照看着於佳航,就不回謝家了。
周賢想要去醫院看胡玫,九點多開車離開。
此時,馬場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於佳薇抓着繮繩,又跑了一圈,察覺到馬都有點累了,索性就翻身下了馬,把馬匹送回到馬廄之中。
她先去了一趟公共洗手間。
洗手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掌心裏都被繮繩磨出了泡,即便是帶着手套,也免不了。
運動強度太大了。
她準備去一趟休閒娛樂中心,那邊有二十四小時晝夜營業的藥店和便利店。
可是馬場距離那邊比較遠,她拿出手機來,準備打服務熱線叫一輛電瓶車。
服務熱線一直佔線。
連續打了三個都是如此。
於佳薇心裏估摸了一下距離。
太遠了。
她如果現在步行走過去,至少要四十分鐘了。
可現在別無他法。
於佳薇總不能在馬廄裏睡一夜。
她便用手機搜了導航,按照導航指的方向去住宿娛樂區。
走了有十分鐘左右。
忽然,從不遠處,有電瓶車的車燈劃過夜色,剛好明晃晃的照在於佳薇前方不遠的區域。
於佳薇心中欣喜,急忙擺手。
迎着車燈,於佳薇擡手遮了一下眼睛,還未及看的清楚車上的人,就直接問:“能帶我一程麼?我就到前面的藥店。”
車燈滅掉,於佳薇看清楚了車上的人。
比起來白天在飯店見到的時候,陳東鐸穿的偏休閒。
一身灰色的連帽衛衣,連帽針腳有刺繡,腳上是於佳薇在機場看到的那雙運動板鞋,曲着腿略顯懶散的坐着,橫屏拿着手機,似乎是剛結束了一局遊戲,像是個大學生。
他主動伸出手來,“上來。”
分明知道現在這個時間點,跑馬場這樣偏遠荒蕪的地方不會有什麼別的人,於佳薇還是朝着兩側看了一眼。
不等於佳薇有反應,就拉着她的手腕把人給一把拉了上來。
“誒……”
男人鬆鬆的攬着她的腰。
於佳薇立即就起了身,從他的腿上撤下來,半躬着腰扶着扶手。
“於小姐你扶好啊,我開車了。”黃祕書已經開動了車子。
於佳薇這才坐下來。
坐在陳東鐸的另一側,對角線。
陳東鐸轉頭問:“去藥店做什麼?”
“買點藥。”
於佳薇側頭看向黑乎乎的跑馬場。
遠處燈光閃爍着,養馬的馬廄越來越遠。
陳東鐸好笑道:“看都不看我一眼了?要不是我的電瓶車經過,你要走到住宿區吧?”
黃祕書:“……”
也不知道是誰直接把調度中心電話線給拔了,這個時間點,整個賽馬場就晃盪着這麼一輛電瓶車。
於佳薇道:“謝謝。”
陳東鐸低頭就看見於佳薇蜷曲在膝上的雙手,眉心一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直接伸手就去抓她的手腕。
“誒。”
她還沒來得及掙開,陳東鐸抓住了她的手。
於佳薇的手指和手掌處有幾處磨出了泡。
他用手指碰了碰,於佳薇就往回縮,手握成了拳垂在膝上。
陳東鐸薄脣抿了抿,直接踹了一腳黃祕書的車座。
“車沒電了?騾子拉的都比你開得快了。”
黃祕書:“……”
他不是想要多老闆和於小姐多相處一會兒麼。
黃祕書心裏苦,黃祕書不能說。
他一聽自家老闆這種口氣,立馬開足了電力朝着藥店開過去。
一“車”絕塵。
到了藥店前面,於佳薇剛想要下車,被陳東鐸一個眼神給止住了,“你在這兒坐着。”
他直接跳下去車,走向藥店。
黃祕書急忙要跟過去,“老闆我去買吧!”
“你知道買什麼就你去買?”陳東鐸語氣很差,“滾回去坐着,如果我買藥出來於佳薇不見了人影,你也就別讓我再看見了。”
黃祕書:“……”
他知道爲什麼老闆不讓他去買藥了!
但是,老闆自己都看不住的人,他也看不住啊!
黃祕書就站在車下,跟於佳薇大眼瞪小眼。
於佳薇哭笑不得:“黃祕書,你坐上來吧,我不走。”
陳東鐸在藥店買了幾樣外用的藥膏,拎着出來後,叫黃祕書開車去酒店側門。
這邊是安全通道進入,是一條沒有監控的走廊。
陳東鐸叫黃祕書拿着於佳薇的身份證去辦入住。
“辦1304號房,我住1305。”
“是。”
於佳薇眼皮跳了跳,“陳東鐸,你不用給我安……”
“閉嘴。”
“……”
陳東鐸握着於佳薇的手腕,他怕去握於佳薇的手,她的手掌心會痛。
到了十三樓,黃祕書已經拿着兩張房卡在等了。
於佳薇剛開始還很奇怪,爲什麼陳東鐸叫黃祕書定這兩間房。
直到她看見套間一側牆面上看似裝飾畫的門鬆動了一下,從另外一邊輕巧推開了。
然後,某人就從另一邊跨過來了。
於佳薇:“……”
陳東鐸走過來,又按了一下牆面的開關,門又重新關上了,和牆面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來任何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