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門口整天圍聚着大批記者等着蹲守採訪,網友的無端猜測和魏氏的沉默以對叫魏氏的股價也開始波動下滑。
於佳薇看了幾眼,就把手機放下了。
既然是她的人找不到羅慧嫺,那就叫c市的人一塊兒找吧。
害過陳東鐸的,一個個她都不會叫他們好過。
第二件事——
她直接去了警局。
她這一次沒有通過蕭良,車從醫院駛到警局的時候,有不少記者抓拍到了。
她來報案。
“我的丈夫陳東鐸失蹤半個多月了,他失蹤在陳家大宅,至今毫無音訊。”
警方立即就展開了調查。
監控顯示,陳東鐸的確是在上個月15號回到陳家大宅之後,就從未外出。
當晚陳家所有人成爲了調查對象。
同時,陳氏公司內召開了董事會。
陳嵩濤和陳南鋒都在大宅內被扣留,無法到場。
於佳薇手持陳東鐸轉給她的股份,第一次參與了陳氏的董事會,控訴了陳家對陳東鐸的惡行,揭露出陳南鋒私挪公司資金造成資金鍊巨大漏洞的真相。
她本就蒼白,人又瘦弱,挺着大肚子獨自一人站在會議廳內,就忍不住讓人去憐憫。
這一經曝光,各位平時只知道坐喫紅利的股東們紛紛慌了神。
“那這麼怎麼辦?”
“現在陳老和陳大少還被扣在大宅裏無法出來,各自想各自的法子吧!”
於佳薇叫黃祕書私下關注着這些手持股份的股東們的動向,旁敲側擊,收取掉其中一些股份,再安插人手進來,徹底擠掉陳南鋒留下來的爪牙。
…………
當陳氏正在開董事會的時候,魏正陽也被警方帶到了警局,詢問有關羅慧嫺的一些情況。
“當天在醫院,你是否確認的確是羅慧嫺本人?”
“是,我確認。”
此時,假羅慧嫺已經火化成了裝在盒子裏的骨灰,就算是有人質疑,卻也沒辦法查詢。
魏正陽出來後就召開了新聞發佈會。
在鏡頭前,他滿面悲痛之色,“網絡上的照片是我的亡妻在死前拍的照片,是誹謗和誣告,我會查出後發律師函,人言可畏,禍從口出,還請尊重死者。”
召開新聞發佈會的時候,魏嶸就在車內,旁邊坐着的是宋青蘿。
魏嶸:“我不知道我爸開這個發佈會是什麼意思。”
明明魏正陽告訴過他,乾媽只是出去旅遊了。
可現在死亡認定一旦下來,那乾媽還要怎麼回得來?她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宋青蘿正在筆記本電腦鍵盤上敲打着,聽見魏嶸的話,說:“魏董在鞏固魏氏,這樣的流言蜚語必須要肅清。”
“可是公司比干媽還重要麼?”
魏嶸從沒見過親媽,從他的記憶裏開始,羅慧嫺就是比親媽對她還要好的乾媽。
魏正陽對羅慧嫺也好,現在又結了婚,他其實早就已經可以改口叫媽了,只是乾媽叫習慣了。
宋青蘿將文件編輯好,點擊了定時發送,合上筆記本,纔回答他:“對魏董來說,應該是的。”
“那乾媽知道後會很傷心的吧。”
宋青蘿側頭看着車輛後視鏡。
新聞發佈會已經接近尾聲了。
有不少記者從會場內出來,熙熙攘攘。
她這句話說得很明顯。
魏嶸就算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隱含的意思。
他側過頭來,直接按住了宋青蘿膝上的筆電,“什麼意思?”
宋青蘿:“意思就是,陳五少不是羅女士親生的,而你是。”
魏嶸按在筆電外殼上的手指驟然抓緊,指甲在外殼上劃出了刺耳聲音。
“你怎麼知道的?”
他本就是生的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少年感十足,現在盯着宋青蘿的時候,竟然會讓宋青蘿腦海中和某個年少的影子重合,憑空生出幾分不忍來。
她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
“你沒有感覺麼?羅女士對你的好。我有無意中聽到過羅女士和魏董的談話。”
魏嶸坐在車座上許久都沒有動過。
他忽然開車門要下車,被宋青蘿給拉住了。
“小魏總,你去哪兒?”
“我要去找我爸問個清楚!”
宋青蘿握住他的手腕,“小魏總,現在是在新聞發佈會外,你確定要在發佈會上去拆你父親的臺麼?”
魏嶸頹然坐了回來,手指抓亂了頭髮。
他現在腦子裏亂的很,本就因爲羅慧嫺的生死有些混亂,再加上宋青蘿口中聽到的這個消息,他的腦袋裏就好似要爆炸了一樣。
宋青蘿說:“你想你媽媽麼?”
這個稱呼,叫魏嶸心中一軟。
媽媽……
這是他從未開口叫過的稱呼。
宋青蘿說:“不如先找到你媽媽吧,小魏總,我想羅女士應該也很想你。”
…………
羅慧嫺的確很想魏嶸。
她從車禍當晚,就被關在了這個別墅裏。
一日三餐有人來給她送飯,切斷了她和外界的所有聯繫。
別墅外面有不少人在守着。
她出不去,而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她在電視上看見了魏正陽的新聞發佈會,也聽到了那些承認她已死亡的話。
她猛地站了起來。
她被關在這裏的時候,沒有手機,也沒有信號,魏正陽是怕有人追蹤過來。
當時他說,避過這一段風頭,整垮了陳氏,羅慧嫺就可以低調回去。
可現在對外她已經不存在了……
這種可能性,叫羅慧嫺發了瘋的去門口叫人。
“你們給我開門!”
“我要見魏正陽!”
“讓我見他!”
無人迴應她。
外面的保鏢看着她,就好似是在看一個透明人一樣。
至此,羅慧嫺的主動藏身,成了被迫被關。
魏正陽找到的這個藏身的別墅,在一處依山傍水的密林之側,尤其現在寒冷冬季,更是無人踏足。
羅慧嫺心灰意冷。
她頹然癱軟在沙發上,整個人如墮冰窖。
魏正陽究竟是什麼意思。
他要叫她下半輩子就在這裏當一個再也不能出現在陽光下的死人了麼?
…………
於佳薇做完這兩件事,剩下的就暫時交給黃祕書去做。
她本身畏冷,只是今年懷孕,身子總是熱,長島的地暖她都偶爾給關掉。
謝芷愛邀請了三次讓她去家裏喫飯,她都給拒了。
她現在做什麼都有些提不起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