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好的機會,你對謝雪桐喜歡,這不是人人皆知嗎?當時謝家還沒倒之前,你們不是正在交往的對象麼?都快訂婚了。”
柳卓楊:“……”
“難道是你嫌貧愛富?謝大小姐現在落魄了,就想要賴賬了?”
柳卓楊:“不不,不是我不想……”
他是想要繼續,只不過看謝雪桐沒那個意思了。
而且很明顯她更喜歡她身邊的男人。
謝雪桐手中端着酒杯,一雙眼睛裏純淨如水。
比這酒杯之中清亮的白色酒液更加純澈。
她手指摩挲了一下杯口,端起酒來。
一旁有人冷嘲道:“這是又想要喝酒了吧,玩遊戲就要有玩遊戲的態度,每次都……”
話音未落,下一秒,謝雪桐就將手中的酒水揚了那女人一臉。
“我不喝,我也不玩了。”
那女人平白被潑了一臉的酒,立即站了起來,就想要扇她耳光。
手剛揚起,就被一個男人先握住了手腕。
陸可爲眼神冰冷,把人往後重重一搡。
謝雪桐低着頭,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搖晃,手撐了一下桌面才勉強站穩。
陸可爲扶住了她的腰際。
他攬住她的腰,低眸打量了下她。
謝雪桐喝了不少酒,臉色有點發白,卻看不出醉了。
她呼吸到陸可爲身上淺淡熟悉的氣息,便靠在他的身旁,微微闔上了雙眸。
被潑了酒的女人明顯氣不順,“你是誰,敢在這裏撒潑?”
陸可爲目光冷凜的掃向桌邊:“我女朋友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不能陪着你們玩兒了。”
他補充了一句:“但是我能,我陪你們玩兒個夠。”
他扶着謝雪桐坐在後面,吻了吻她的脣,“還能堅持麼?我先送你回房?”
謝雪桐搖了搖頭。
她軟軟的靠在陸可爲的肩膀上,頭有些暈,但是她不想離開他。
周圍的一切都很陌生。
包括桌邊坐着的那些人。
都似是戴上了一張面具。
陸可爲換了一種玩兒法。
十三點,定輸贏。
這比普通擲骰子要好玩的多,多數人也就同意了,看起來還挺躍躍欲試。
陸可爲手勢玩兒的花,一副撲克在他的手裏就聽話的就好似是有了魔力。
他以前在一個地下賭場打過工,知道其中的一些門道。
第一把,他贏了。
對家姜茜。
姜茜:“大冒險。”
陸可爲面無表情的說:“跪趴在地上學狗叫。”
這樣的話,場子瞬間就安靜了。
姜家雖然以前不及謝家,可現在謝家倒了,姜家卻還在蒸蒸日上,姜茜可是姜家的千金小姐。
眼前這個男人名不見經傳,是不想在c市繼續混了麼?竟然當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姜茜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
“你說什麼?”
她本是想要給對方,也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沒想到陸可爲還真的又重複了一遍。
“跪趴在地上學狗叫,你不是選的大冒險麼?”
這涼涼的反問,叫姜茜臉上燥熱難耐,身邊原本齊齊聚在謝雪桐身上的視線,此時就都轉向了她。
姜茜:“我喝酒。”
剛纔指責謝雪桐的女人,現在也不敢開口了。
陸可爲頷了下下巴,“請便。”
只要是對上陸可爲,她必輸。
姜茜這次選了真心話。
陸可爲問:“你做過的最骯髒可恥讓人噁心的事情是什麼?”
姜茜:“……”
四周比剛纔還要靜。
旁邊有幾個女生是和姜茜一起在武館學防身術的,起初對陸可爲也算是有點好感,覺得這個散打教練長得帥身材好還沉默寡言。
尼瑪是沉默寡言啊。
這隻要是張嘴說話一句比一句毒的。
這還不如選大冒險。
姜茜依舊選擇了喝酒。
下面又玩兒了幾輪,陸可爲就針對姜茜,眼看姜茜已經喝了五六杯了,轉頭就跑去洗手間吐了。
這時候這遊戲玩兒的就已經不好看了。
柳卓楊說:“那今天就玩兒到這裏吧。”
桌邊的人四下散去。
陸可爲叫住了白珊。
白珊心裏一個咯噔,才轉過身來。
陸可爲問:“剛纔是你把謝雪桐叫出來的?”
他剛纔看見白珊就想到了。
謝雪桐明明說了不想出來玩遊戲,可卻還是出來了。
除去柳卓楊之外,這些人裏面,只有白珊曾經作爲謝雪桐的閨蜜在她身邊待過,若是起初見面不設防,就也能是對她了。
白珊緊張:“我……我就是想確認一下是雪桐……我們也很久都沒見面了……”
“離她遠點。”陸可爲聲音冷冽,“不要再出現在她的面前。”
白珊以前是見過陸可爲的。
那個時候陸可爲還是謝雪桐的保鏢,也不過是一個沉默的年輕男人。
可現在,她竟然覺得這個一直隱在黑暗之中的男人,讓她怕的心悸。
陸可爲轉過身來,走到椅子旁。
謝雪桐已經靠着快要睡着了,薄薄的眼皮耷着。
陸可爲蹲下來,撩了下她的髮絲撥到耳後,“還能走麼?”
謝雪桐擡了擡眼瞼,“能。”
陸可爲看她撐着手臂懶懶的模樣,沒等她起來,便把她給打橫抱了起來,朝着房間走去。
從洗手間裏吐後出來的姜茜,扶着門框,盯着那離開的兩道人影。
旁邊有人給她遞上紙巾,她直接推開,眼神裏嫌惡惡毒,“滾開。”
……
陸可爲把謝雪桐放在牀上,給她倒了一杯熱水。
謝雪桐就着陸可爲的手喝了幾口水。
他收回手的時候,謝雪桐忽然貼過來。
“陸可爲,我頭疼。”
她的嗓音嚶嚀的像是小貓一樣。
陸可爲微一怔,先把手裏的水杯拿起放在一邊的牀頭櫃上,手指觸了下她的臉頰。
謝雪桐微眯起眼睛,微微嘟着嘴看他。
臉色雪白,沒有一點醉酒後的紅暈,一雙眼睛卻已經是出賣了她。
她的眼睛已經沾染上了酒精的迷離。
“要洗澡麼?”陸可爲問。
謝雪桐撐着腮,“你幫我洗嗎?”
陸可爲默了默。
“謝雪桐?”陸可爲叫她的名字。
謝雪桐應了一聲。
“謝雪桐。”
“嗯。”
“謝雪桐。”
“陸可爲,你好煩人哦。”
謝雪桐擡腳在陸可爲的小腿上踹了一下,倚着他的肩膀,似是頭疼的蹙緊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