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囂張跋扈的嗓音從二人背後響起。
轉身望去,只見此前在靈船上有過沖突的錦袍青年父子站在兩人一妖身後。
錦袍青年一臉趾高氣揚,居高臨下斜睨,眼中滿是倨傲之色的呵斥道。
原來方纔下船的時候,錦袍青年父子顯得不慌不忙,甚至是刻意走在最後,似乎不這麼做就顯露不出父子二人高人一等的架勢。
等來到上島隊伍時,已經又陸陸續續排了十幾二十人。
這父子二人又豈會願意幹等,特別是隊伍末尾全都不過是一階練氣啓靈期的小妖小修,插起隊來自當是愈發肆無忌憚。
這不,一眼就瞧見了位置略微靠前的猴妖與韓明等人,當即是呵斥出聲。
韓明一見又是這專橫跋扈的錦袍青年父子,縱使是泥人脾性臉上也不由得閃過一絲怒意。
“怎麼!你不願意?!”
錦袍青年見韓明沒有動作,眯起眼,眼中閃爍危險的光芒。
身旁,其父抱臂不語,居高臨下的俯視韓明,築基氣息緩緩散發。
“師兄……”
小道童張阿林面帶擔憂之色的輕輕握住韓明手臂。
看了眼小道童,韓明輕嘆一口氣,低頭屈從道:
“晚輩不敢。”
說着,便拉起小道童走出了隊伍行列。
至於隊伍裏韓明之後的十幾人,修爲也不過是一階,在築基前輩高人面前,別說是出頭了,就是怒視的膽氣都沒有。
“哼!”
錦袍青年輕蔑的輕哼一聲,不屑的吐了口痰,剛要走進隊列裏,卻是忽然發現隊列前,一道黑毛身影卻是動也沒動。
見猴妖竟然一臉淡然的站在隊列裏無動於衷,完全漠視了他父子二人的存在。
見此,錦袍青年臉上立即閃過一絲怒色。
“你……”
“等一下!”
剛走出隊伍的韓明趕緊快步上前,拉住葉瑾的胳膊,一臉歉意的朝着錦袍父子二人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山魁道友耳朵不太好使,我代他向二位前輩道歉。”
砰!
話音未落,只見錦袍青年擡起腿就是一腳踹在韓明身上,將其一腳踹倒在地。
“師兄!”
小道童驚呼一聲,趕忙跑過去攙扶。
對面,錦袍青年氣焰囂張,居高臨下的蔑視二人,不屑嗤道:
“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代替別人道歉?”
說完,看也不看倒在地上咳血的韓明,轉過頭看向隊伍裏不知何時面無表情的猴妖。
似乎看出了猴妖面色微冷,但錦袍青年絲毫不怵。
區區一頭一階小妖罷了,再強能夠強到哪裏去?
眼睛裏閃爍危險光芒,錦袍青年俯視猴妖,冷冷道:
“老子……”
砰!
錦袍青年逼還沒開始裝,就好似遭到無形空氣炮炮擊一般,整個人倒飛而出,重重砸在地上。
如此形式,簡直和剛纔倒飛出去的韓明如出一轍。
不同的是,錦袍青年飛出去的力道更大,大到甚至在地面上砸出了一道淺坑。
這一下的力道可是不輕,錦袍青年當即是吐出一口鮮血,淤血中似乎還夾雜着破碎臟器。
“好膽!”
兒子被打了個半死,當爹的豈會不怒?
神情震怒,眼中殺機畢露,築基期氣勢磅礴噴發。
在小道童攙扶下艱難爬起身,韓明見此一幕,雖然他不知道猴妖是如何將錦袍青年踹飛的,但築基期高人發怒,又豈是一階的他們能夠抵擋?
當即是面帶憂色的高喊:
“山魁道友小……”
心字還未落地。
“撲通!”
只聽一聲悶響。
然後韓明便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只見上一秒還作勢要大發神威的築基高人,下一秒就如同一條狗似的跪在猴妖跟前。
整個人更是五體投地匍匐在地,就彷彿有一道看不見的大山壓在錦袍青年父親的身上。
“靈識威壓!”
如此熟悉的一幕,韓明又豈會不印象深刻?!
他可是今天不久前纔在船上體會過!
當時是他韓明狼狽跪在錦袍青年父子身前。
只不過現在,換成了錦袍青年父子跪倒在猴妖面前,甚至跪得更加徹底。
匍匐跪地的錦袍青年父親面目漲紅,眼神中殺意盡退,只剩下深深的恐懼驚慌。
想要開口求饒,卻發現他自己無論怎麼做都說不出話來。
不遠處,淺坑裏的錦袍青年也是一臉絕望的趴在地上。
凝神!
怎麼會是凝神大妖?!
隊伍末尾處的動靜終於是吸引了隊伍前段攬月宗護衛的注意。
一名身穿攬月宗服飾的女弟子趕忙帶着一隊護衛朝着猴妖所在的位置過來。
見攬月宗弟子過來,面露絕望的錦袍青年立馬面露狂喜之色,隨後眼中更是閃爍瘋狂暢快。
縱使你是凝神大妖又如何?
竟然敢在攬月宗的底盤鬧事,區區凝神,又算得了什麼?
一念至此,錦袍青年甚至顧不得渾身劇痛,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連滾帶爬的跑到攬月宗弟子身前,跪地哭喊叫冤道:
“仙子!仙子你可要爲我們父子做主啊!”
“我們父子仰慕貴宗久矣,不遠萬里辛苦來到貴地,在隊伍里老老實實排隊,這不知哪裏來的猴妖,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我父子二人滾去隊尾!”
“我父子不從,他竟然敢無視貴宗規矩,悍然出手打我們,這打的哪裏是我們父子二人,這分明打得是貴宗的臉啊!”
說道動情處,錦袍青年更是滿臉血污的磕頭叩首,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隨後偷偷轉過臉,看向一臉面無表情的猴妖,眼中充滿怨毒之色。
“你血口噴人!”
一旁的道士韓明聽了立馬怒目而視,憤憤不平道:
“分明是你父子無視攬月宗的規矩,強驅我和山魁道……山魁前輩,言語卑劣齷齪,多般挑釁之下,山魁前輩這纔出手教訓!”
“一派胡言!仙子你可不要聽這臭道士的謊話,你看我和我爹這悽慘模樣,就知道是誰不守攬月宗的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