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沒有說,誰會將對方普通生靈的屍體血祭的地步。
眼前這血肉祭壇,除了人類屍體以外,同樣也有普通野獸飛禽的屍體。
葉瑾甚至懷疑,是不是天陰島上所有生靈都聚集在此處了。
難怪方纔在山野間和天魔宗餘孽戰鬥的時候,葉瑾並未聽到鳥獸飛逃的聲音。
原來這些飛禽走獸早就死在了此地。
可以說,這種行徑,就是邪修也幹不出來。
不用說也能知道,眼前這“傑作”,就是黑鴉使者這一批天魔宗餘孽趕出來的殘忍行徑。
至於目的是做什麼?
這血肉祭壇有什麼作用?
葉瑾一概不知。
恐怕這也是黑鴉使者這羣天魔宗餘孽會出現在天陰島的原因。
從乾枯的屍體來看,黑鴉使者這羣天魔宗門徒出現在天陰島的目的已經達到。
血祭似乎已經結束。
同時,葉瑾也發現天陰島這處陰脈似乎也因爲這場血祭被吸收一空。
本該濃郁沖天的陰氣,現如今偌大坑洞,只有縷縷微弱陰氣漂浮。
沒個百年光陰,天陰島的這處陰脈是別想恢復全盛之時了。
換句話說,至少百年內,天陰的這處極陰之地都會處於報廢狀態,只能等待陰脈自己緩緩自愈了。
耗費如此數量生靈血祭,又吞噬掉海量的陰氣。
黑鴉使者這批天魔宗餘孽,究竟是爲了什麼?
是爲了供奉“某個神祕的存在”?
還是召喚“某個神祕存在”的降臨?
具體是什麼,葉瑾不得而知。
但不知道爲什麼,葉瑾看着眼前這龐大的血肉祭壇,心中無端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實際上不只是葉瑾,就是李巖老道、伏波等人看到眼前場景,心裏也暗自惴惴不安,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碧水玄龜恐怕正是因爲看見了眼前這副恐怖場景,纔會一臉凝重的叫葉瑾等人前來吧?
“天魔宗餘孽當真該死!”李巖老道眼含微怒的呵斥。
李巖向來嫉惡如仇,即便是改修了冥鬼祕經,變得沉默寡言,但也不曾改變其性格。
修行者打生打死乃是常事,但屠戮普通生靈,就深受衆修厭惡憎惡了。
“山魁首領,這羣天魔宗餘孽究竟是想要做什麼?老夫覺得,此事恐怕事關重大啊……”
一旁的碧水玄龜也是眼含慍怒,但更多的卻是憂心忡忡。
衆人雖說將黑鴉使者這羣天魔宗餘孽屠戮一空。
但從眼前這血肉祭壇的種種跡象表明,黑鴉使者等人的目的顯然是已經達到,就是不知會造成何等後果了。
葉瑾搖了搖頭,面容肅穆道:
“我也不知,此事我會轉告天相真君,請元嬰真君前來定奪。”
葉瑾覺得,這件事恐怕就算是結丹老祖也無法斷定,只有三大海域上宗天相宗的元嬰大能天相真君才能作出判斷。
甚至黑鴉使者等天魔門徒佈置如此血肉祭壇是爲了什麼。
有沒有可能和天魔宗突然被覆滅一事有關。
葉瑾只能心中猜測。
“行了,將此地封存起來,不要破壞,待到天相真君查看完再說吧。”葉瑾吩咐道。
“是!”
衆人聽令,皆是面色微凝的有序退場。
走在最後,李巖老道安排兩名千葉堂護衛搬來兩塊巨石堵住了山口,防止野獸誤入。
實際上也沒有什麼野獸會誤入其中。
因爲此刻整座天陰島已經和一座死島無疑,怕是再無任何一頭活着的生靈。
就和被獸潮攻陷的魚龍島沒什麼兩樣。
出了天陰山脈,衆人沒有停留,也不再回返天陰島,而是徑直朝着天陰碼頭而去。
因爲天陰島一事耽擱了半個月,也是時候趕往逐月宗了。
也不知道此刻,逐月宗的超大型獸潮爆發沒有。
天陰碼頭。
王家族長王永春在靈船甲板上來回走動,神情焦慮不安。
時不時擡頭看向天陰城的方向,看看猴妖等人是否歸來。
直到猴妖等人出現在視野裏,王永春這才長鬆了一口氣,連忙下船迎接,如釋重負道:
“山魁首領你們終於回來了!”
早在猴妖變身魔猿形態戰鬥時,王永春就在天陰碼頭這裏看到了戰鬥餘波。
碧水玄龜帶隊去支援,王永春只得帶領王家族人留守船隊,以防萬一。
偌大個船隊就只有王永春他一名紫府坐鎮,可想而知其壓力之大。
一邊擔心船隊遭遇襲擊,一邊又擔心天陰城裏猴妖等人會發生意外。
王家族長這半天時間裏可謂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如今終於見猴妖等人平安歸來,船隊也沒有什麼意外發生,他也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辛苦王道友了。”
葉瑾拱手道。
“不辛苦,都是小人應該做的。”
王永春臉上露出諂媚笑容,然後下意識面露嘚瑟的瞥向伏波。
沒想到伏波一臉淡定的跟在身後,見此一幕,神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見伏波如此模樣,王永春不禁心下大爲好奇。
這要是按照往常伏波那溜鬚拍馬的勁,見到王永春吃了好,不說破口大罵,也會怒目而視纔對。
今天這是吹得什麼風?
山魁麾下首席馬屁精轉性子了?
似乎是看出了王家族長眼裏的好奇,伏波撇嘴,眼含不屑。
堂堂結丹妖王爲了救俺,把整個天魔宗餘孽都給屠了,俺會告訴你?
葉瑾無視了一人一妖的眼神交流,來到船上,下令道:
“出發吧。”
“是!”
李巖得令,取出傳音令牌,傳令道:
“目標逐月宗,起航!”
船隊掉轉方向,擺出一字長蛇陣,兩艘大型靈船一前一後,朝着逐月宗方向行去。
回頭看了眼越來越小的天陰島,葉瑾眸光閃爍。
天魔宗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
時光匆匆,一月時間轉瞬即逝。
三月,正是陽春白雪之時,天邊灑落朦朧細雨,夾雜着微微涼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