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龜眼睛中閃爍着星星般的望着舞臺之上的藍葉。
雖然,此前他便偷偷的溜到後院看過藍葉他們彩排,但那時候所有人尚且在熟悉舞步之中,因此時不時的就會停下來。
他看了幾回,也看不出究竟。
今晚終於見證到他們苦練許久的千手觀音,遠非自己斷斷續續偷摸看的那幾次所能夠比擬的。
而且藍葉更是藉助月光的襯托,將原本的千手觀音藉機昇華,使得千手觀音之名名副其實。
在月光洗禮之下的藍葉,彷彿九天之上的神女。
這時候她的一言一行都彷彿帶有一絲神性,令人望而生畏。
唐靖也十分欣慰地爲藍葉感到高興,他知道爲了今天藍葉他們付出了多少。
自己雖然不能說是毫無功勞,但是除了最開始教授他們舞步之外,其餘時間都忙着和那些探子糾纏。
大多數時候都是由他們獨自摸索完成。
甚至於在今天還險些差一點錯過他們最後的一次彩排。
可以說自己真的是相當不負責了,也難爲他們竟然能夠表演的如此出彩。
“大哥,藍葉姐她表現得如此精彩,想來桂冠一定非他莫屬了吧。”
小龜自信滿滿的說道。
在粉絲濾鏡之下,他覺得此時此刻的藍葉光輝無比耀眼,根本不存在能夠與之相比的人。
“那還未必。”
不同意於小龜的盲目自信,唐靖自始至終都保持着絕對冷靜的頭腦。
雖然就表演而言,千手觀音的確令人耳目一新,而且藉助月光點綴更顯得如夢似幻,可是這還遠遠不夠。
唐靖看着手中那厚厚的一沓紙張,上面赫然寫滿了每個包廂目前的情況。
“公子,我看那和藍葉的,似乎比東方姑娘還要漂亮啊。”
一名下屬俯首帖耳的對躺在軟榻之上的西門慶諂媚的說道。
然而西門慶只是冷冷的往下瞥了一眼,隨即嘴角一撇,不屑一笑。
“那種人本公子沒興趣,像那種眼高於頂的女人,根本就不會好好配合。
如果用強的話,那就沒意思了,還是那個叫東方柔的好。
不僅知情識趣,而且還那麼風騷。
真想知道,如果把她弄到牀上去,她會不會比現在還要風騷?”
西門慶邪魅一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淫猥姿態。
手下的兩名隨從聞言也附和的跟着他笑。
整個房間瀰漫着淫邪之味。
隨着藍葉的退場,花魁大賽表演部分正式告一段落。
“恭喜你!你的表演真的很不錯,即便是和我的蒹葭相比,也絲毫不遜色。”
唐心蓮在藍葉下臺之後率先走了過來,誠懇的誇獎道。
藍葉也沒有想到,平常不苟言笑的唐心蓮,這次居然主動放低姿態,誇耀自己,頓時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別害羞了,心蓮可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夸人的人。
像我剛纔表現得那麼好,下臺之後她也不曾誇我一下,現在卻主動誇你,可見你剛纔表演確實十分精彩。
當然啦,我不認爲我的破陣曲會比你差就是了。”
安幼薇也緊隨其後的對藍葉表示讚譽。
正當三人其樂融融的時候,最先上場同時休息最久,一直旁觀三人表演的東方柔,眼神顯得極爲陰鷙。
原本以爲自己搶了先發優勢,能夠先聲奪人,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自己的鳳求凰的確贏得滿堂喝彩。
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無論是唐心蓮,安幼薇,甚至還有此前她瞧不起的藍葉,他們的舞蹈竟然一個比一個的要好。
如此一來,自己最先上場,反而顯得有些拋磚引玉的意思,自己就像小丑一樣自顧自的自以爲是,其實什麼也不是。!
一念至此,東方柔滿腔怨恨。
憑什麼?憑什麼他們比我優秀?爲了大賽,我付出了多少?你們憑什麼比我還要光彩耀人?
“東方,藍葉表現的這麼好,你怎麼不過來誇讚一聲啊?”
安幼薇眼尖,看到了在角落當中臉色陰霾的東方柔,聯想此前遭遇的一肚子悶氣眼珠一轉,在旁慫恿。
“東方自然也想來親近一下藍姐姐,不過剛纔表演一番,如今尚未恢復過來,因此,請恕我怠慢之罪。”
說完東方柔作勢要起身,然而比劃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把屁股離開自己的座位。
藍葉見狀,頓時心領神會,趕忙阻止。
她自然知道東方柔無心爲自己祝賀,與其強迫對方,最後說一些夾槍帶棒的話,還不如現在阻止了,耳根子還能清淨一些。
“東方妹妹既然身體有恙,那麼不必勉強,妹妹的好意,姐姐心領了。”
一旁的唐心蓮和安幼薇也在旁陰陽怪氣的勸說東方柔,保重身體。
東方柔明明內心滿懷怨懟,然而明面上卻不得不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對他們分別表示感謝。
安幼薇對此大爲滿意,覺得總算是爲自己出了一口惡氣。
就在東方柔感到承受不住的時候,裁判及時走了過來,要他們四人重新登上舞臺,進行最終裁斷,這才讓她緩了過來。
隨即,四人各自收拾好情緒,打理好着裝,再度重新登場,場下的氣氛迎來此前前所未有的。
“小龜,做好準備,接下來輪到我們了。”
小龜聞言立刻打起精神,眼下藍葉出色的完成了她的任務,只要他們能夠讓藍葉保持目前高漲的勢頭。
以最高成交價成爲此次的花魁,那麼這次的花魁大賽便可以圓滿告終。
然而,想要達成這一點卻極不容易。
想來接下來必然還有一番惡戰,只不過這次主角不再是藍葉,而是唐靖和自己。
“各位,花魁大賽從創立至今已經舉辦了三十多屆了,規則以及流程,本官也不必過多贅述。
本官真的很慶幸,能夠在卸任之前,看到如此精彩的演出。
老夫爲官30年,也看了六屆花魁大賽,其中唯獨這一屆最爲精彩。
無論是鳳求凰,亦或者是蒹葭、破陣曲,還是最後的千手觀音,實在是令人回味猶新。
但是正所謂國有國法,行有行規。
最終,他們究竟誰能夠脫穎而出,成爲此屆唯一的一名花魁,決定權並不在本官,而在於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