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馴養日常 >第50章 第50章
    “那等你睡醒後,就來我身邊吧。”

    白扶蘇轉過頭,房內明亮的光自內向外傳來,落在他臉上,點塵不驚的深褐色眼瞳盛着溫暖的神光,愈發襯得眉心那顆硃砂痣熠熠生輝,“以後的路,我陪你一起走。”

    渠月只是笑笑,沒說話,順着他牽引的力道,跟他一起走入房裏。

    燭火明亮。

    即使身處垂下的紅綃帳裏,也可以清楚看見對方的臉。

    珠釵半解,羅裙微褪。

    渠月跨坐在白扶蘇滾燙的身上,纖細的雙臂死死摟着他脖頸的,趴在他勁瘦緊繃的肩上,身體隨着他的動作一陣陣顫慄,手指不自覺扣緊他後背皮膚,竭力忍耐着涌上喉嚨的急促喘息。

    白扶蘇見多識廣,技藝高超。

    由他主導的話,稍稍花費些時間,就能讓渠月得到遠比由她自己主導,所帶來的更強烈、更洶涌的刺激。

    這次是不疼了。

    只是,她同樣不喜歡。

    倒不是說白扶蘇技藝不行,帶給她的體驗一如既往的痛苦,讓她難以接受,也不是女子對感情的忠貞與潔癖在作祟,她只是單純不適應,明明是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卻可以堂而皇之做這種最親密無間的事。

    她的話,到還好。

    在走上這條路時,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得到什麼羞辱折磨,都無所謂。

    然而,白扶蘇這樣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爲什麼要用這麼溫情纏綿的態度,親自來做這種事?

    如果仇恨憎惡一個人,想要羞辱她,想要折磨她,想要她不得好死,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

    爲什麼要這樣?

    不嫌髒,不嫌惡心嗎?

    渠月想不明白。

    她只覺得他們之間頻頻發生的這種事是不應該,且沒必要的。

    她寧願他們之間一直是第一夜時那樣……

    可她不能問,也不能拒絕。

    只能在他開疆擴土、肆意拼殺的時刻,手指死死抓住他脊背,指尖扣入他皮肉,緩解身體被衝撞顛簸的酸脹麻痛,在忍耐壓抑到頂點的時候,腦袋緊緊埋在他脖頸處,咬住他肩上,拼命嚥下喉嚨裏一聲疊過一聲的破碎□□,哆嗦地哭出聲……

    ……

    ……

    “……還疼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白扶蘇似乎停下了撻伐掠奪的動作,高溫讓他的掌心變得溼熱潮溼,他一手摟着渠月顫慄發抖腰肢,一手撩開渠月鬢邊給汗溼的碎髮,動作輕柔地死去她臉上的淚痕。

    渠月像是空中失去線的風箏,飄忽迷亂,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

    最羞恥要命的是,自己竟然哭了……

    白扶蘇似乎笑了笑,抱緊她,脣貼在她通紅的耳尖,細細喘了幾聲,之後,低沉狎暱的聲音緩緩響起:“……不疼了就放輕鬆點,我有點疼。”

    說着,親暱地用脣去蹭她恍惚茫然的側臉,一點點舔去上面的淚水。

    渠月下意識想躲。

    卻只讓他黏稠熾熱的氣息,徑直噴灑在自己纖細敏感的頸部肌膚上,彷彿被銜住後頸皮的貓咪,渠月失去焦距的溼漉漉眼睛艱難聚焦,喉嚨裏也發出無助的顫音。

    疼?

    確實如他所言,已經不太疼了。

    這種情況下,尚未癒合的細微傷口所造成的的疼痛,根本無法與身體裏的另一種的本能相抗衡。

    細微的疼痛尚可以忍耐,只是——

    只是……

    有些難受。

    身體上的,精神上的……

    “難受……”

    許久之後,渠月才蹙着眉,嗚咽着找回自己的聲音。

    然而,那甜膩沙啞的聲音一出現,渠月就嚇了一跳,不僅如此,就連自己懷裏的身體也陡然緊繃起來,硌得她身體更難受了。

    白扶蘇愣了一下,膛不停震動起伏,喉嚨裏發出低沉戲謔的笑,在她想要從他身上抽身退下的時候,更緊地抱住她,雙臂用力到讓她感到絲絲縷縷的疼痛。

    “阿月,阿月……”

    他似乎很高興,不停呢喃着渠月的名字。

    然而,他的動作,對於渠月來說,卻是一種令人煩惱的折磨。

    她難耐得揚起細頸,被汗水濡溼的鴉羽長髮黏在她背上,隨着她腰肢逐漸緊繃,一縷縷散落而下。

    熊熊大火灼燒身體,迎面而來的卻是更加洶涌的浪潮,在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觸中,她的身體像一張拉滿的弓,在理智之弦再次顫抖着崩潰之前,哭着用修剪保養圓潤的指甲,深深扣入白扶蘇後背,抓出道道血痕……

    ……

    ……

    張守心離開時,並沒有告訴渠月。

    而渠月也因爲沒有牽掛別人的習慣,所以,等她偶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早已經木已成舟,張守心已經隨着章屠一起去了北疆。

    像是生怕她會生出無用的擔心,白扶蘇貼心道:“放寬心吧,他不是一個人。”

    渠月正奇怪他怎麼會說出這種廢話,就見他側目望來,點塵不驚的深褐色眼底閃過一絲意味深長的笑,眉心硃砂燦若桃華,“除了章將軍,還有他的師父——也就是你的掌門師兄,他也一同前往了。”

    “就算你信不過章將軍,張渠明你總該信得過……”

    他還說了什麼,渠月沒有聽清,只感覺有什麼在腦海中倏然炸開,讓她瞳孔不受控制地驟然縮成一點!

    “爲、爲什麼?”

    “哪有爲什麼?”

    白扶蘇手搭在渠月肩上,感覺到手下身體哆嗦了一下,迎着她震驚警惕的注視,自她身後伏下身,淺淺揚起脣角,淨水般的眼底無可奈何回視着她,“別這樣看着我,阿月,不是我。”

    “是他們自己來求我,求我給他們一個機會……”

    “他們想成爲你的後盾,想要你不受任何質疑……”

    “而我,不止一次告訴過他們,你不需要,你只要有我就夠了,然而,他們卻格外有主見。”

    “可你答應過我……”

    “我只答應你,沒有人能在上清觀放肆。”

    白扶蘇嘆了口氣,擡手撫着她驟然蒼白的臉,悲憫道,“而我,確實也做到了。在你離開後,有惡徒試圖闖入上清觀後谷,是我留在那裏的侍衛,將他們斬殺擊退……這種糟心的心,我原本不想告訴你,但你似乎誤會我了……”

    “白扶蘇。”

    渠月深吸一口氣,握住自己發抖的手,雙眸微眯,直勾勾注視着他,“我覺得,即使我們之間的關係再牢靠,也需要一點體面維持。這種文字遊戲,我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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