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我,伸出爪子朝旁邊指了指。
我轉過頭,這才注意到旁邊的屋檐陰影下,站着一個穿着米白色連衣裙女孩。
她身材姣好,長髮如瀑,不過最吸引人的,是她臉上纏着一條黑色紗布,遮住了她的雙眼。
米白色的連衣裙,如瀑的黑髮,還有矇眼的黑紗布,黑白映襯之下,讓這女孩帶着一股莫名的魅力。
我不得不承認,在看到這女孩的第一眼,我就被她驚豔到了。
雖說她蒙着眼睛,可是露出的柳葉彎眉,挺翹的瓊鼻,還有紅潤可愛的嘴脣,全都表明,這一定是個大美女。
女孩見我轉過頭來,再次開口道:“陳鋒,不要去,你這樣只會讓情況越來越糟……”
“你是誰?爲什麼不讓我去?我都快要沒命了,你讓我不要自救,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美女雖好,可小命更重要,我又不是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的。
“陳鋒,我是不會害你的,因爲你是我未來的丈夫,聽我的,快回去,不要相信黃頗和你身邊那個女人,他們……”
就在這時,後排坐着的黃頗推門走了下來:“陳子,怎麼還在愣着,把那張紙拿掉不就好了。”
我轉過頭看了黃頗一眼,有些奇怪:明明是擋風玻璃上趴着一直黑貓在衝我叫,這裏還有個大美女在跟我說話,他看不到嗎?
我還想問問那個矇眼的姑娘,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可是我目光再轉回去,屋檐下的陰影裏空空如也,哪裏有什麼連衣裙的姑娘。
我轉過頭看向車子的發動機蓋,哪裏有什麼黑貓,只有一張黃紙蓋在了擋風玻璃上,阻擋了開車視野而已。
這黃紙哪裏來的?剛纔明明是一隻黑貓。
我頓時愣在當場,有種神經錯亂的感覺:剛纔是我幻覺了?還是白日見鬼了?
在黃頗的催促下,我機械的抓下了擋風玻璃上的黃紙,把它團成一團扔在了路邊。
回到車裏,我坐在駕駛位上,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們剛纔沒看到那隻黑貓嗎?”
那個矇眼少女的事情,我下意識給隱瞞了,不敢告訴江麗欣,怕她喫醋。
“什麼黑貓?不是風吹過來一張黃紙,你下去拽黃紙去了?”江麗欣一臉奇怪的問道。
後排的黃頗卻忽然開口道:“是那天停車場遇到的那隻嗎?”
“你看到了?”我轉過頭看向黃頗。
黃頗看了一眼江麗欣,搖了搖頭:“我看到的也是黃紙,只是你說黑貓,我就想起那天那隻。”
“陳子,你是不是遇到那啥了?你可別忘了,那隻貓是喫死人肉的。”
我心中不由得一凜:那矇眼少女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擋風玻璃上的黑貓在黃頗和江麗欣眼裏,也是黃紙。
難道真的是自己白日見鬼了?
那隻黑貓我沒太多感覺,不過那個矇眼少女,給我的感覺很親切,也沒有什麼陰森的氣息。
說她是鬼,我覺得不大可能,可她又是如何突然消失的?那個屋檐四周可沒有遮擋物,想躲起來根本不可能。
還有,她說讓我不要相信黃頗和江麗欣,是什麼意思?
她說讓我不要相信黃頗和江麗欣,可黃頗是我認識多年的好朋友,江麗欣對我又那麼好,這些我都是親身經歷了的。
而矇眼少女只是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陌生人和多年朋友之間,就算傻子都知道該選相信哪一方。
江麗欣聽我和黃頗提到黑貓,十分好奇的問起了關於黑貓的事情。
黃頗就把那天晚上遇到了一隻喫人肉的黑貓,阻攔我們去路的情形說了。
黃頗講的很詳細,我很怕他說漏嘴,把我們倆是做背屍工的事情給說出來。
好在這小子還算聰明,避開了那些內容,再加上江麗欣的注意力也都在奇怪的黑貓身上,也算是矇混了過去。
“要這麼說,這黑貓的問題真的很大,喫人肉肯定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江麗欣說道。
“對啊,這玩意肯定很邪門。”黃頗表示同意。
“陳鋒,你說剛纔看到了那隻黑貓,你是不是被它給纏上了?”
“不會吧?應該不是黑貓在纏着我。”我覺得不太像。
黑貓明顯是跟矇眼少女一起的,黑貓的氣息我沒有注意到,可矇眼少女的氣息明顯不是邪祟。
我見過女屍,也通過鏡子看到過背後的幽影,更在夢境中見過森森鬼影,她們之間的氣息差別,我還是能夠分辨的。
“陳子,咱們先遇上黑貓,又去收拾女屍,從那之後就沒有安生過。現在你還被它纏着,你想想看,它怎麼會沒有問題?”
我心頭不由得一緊,覺得黃頗說的有幾分道理,連帶着心中對矇眼少女的印象也變疏遠了幾分。
就在此時,我無意間在後視鏡裏看到,黃頗似乎在跟江麗欣交換眼神。
我眨了眨眼睛,仔細看去,發現一切正常,黃頗嗑着瓜子,眼睛只是在隨意亂瞟,剛纔自己可能只是眼花了。
江麗欣顯然對這些事情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還要繼續追問黑貓和女屍的事情。
我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言多必失,黃頗和我是做背屍工的,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職業。
女人更不喜歡經常摸屍體的手摸自己,還是趕緊轉移話題的好。
“麗欣,你這次要帶我們去找的神婆,有多厲害?別隻是個普通算命的,那種肯定幫不上忙的。”我開口問道。
“絕對幫得上忙,我們家也信這個,我只跟着我爸去算過命,沒見過她施展本事,說是不讓女人圍觀。”江麗欣說起這個,顯得有些興奮。
“是什麼本事?”我也相當好奇。
我是實在走投無路了,聽江麗欣說有辦法,就直接相信了。
如果神婆有真本事,還比較厲害的話,那我的小命也就保住了。
“本事嘛,等下再說。你知道她的本事是怎麼來的嗎?”江麗欣這小妮子,居然玩起了吊人胃口的把戲。
“怎麼來的?”我只能無奈的做起了捧哏。
“她曾經死過一回,是真的死掉了,不僅斷氣,連心跳都沒了,然後又活了過來。”
“什麼?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