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陳鋒江麗欣 >第107章 大巴車上的女鬼
    我趕忙湊到玻璃窗前,仔細調整了角度之後,終於看清楚了自己右眼中的情況。

    那並不是一條盤着的紅蛇,是我眼睛看花了,把一個紅色的圖案當成了一條盤着的蛇。

    不是蛇就好。

    我鬆了口氣,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好個屁啊!

    這是眼睛,又不是畫板!

    在眼睛裏莫名多出一個紅色的圖案,豈不是更可怕?

    我仔細看着那個紅色圖案,發現有些眼熟,這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在深層次意識空間裏,鏡子裏那傢伙教給我的那個神紋嗎?

    他說那是神紋,不過並沒有提起神紋的來歷,只是簡單教了我如何畫這道神紋而已。

    至於神紋這個詞,聽起來很唬人,實際上現實中相當常見,說白了就是人類溝通神靈的一種文字符號方式。

    像那些道家的符籙,上面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勾,小圈,一些彎彎曲曲筆畫,這些特定的符號,其實都是神紋,不同的神紋用來溝通不同的神靈,代表不同的含義。

    只是那些神紋大多都相對簡單,相當於基礎筆畫,只有組合在一起,形成特定的符篆,纔有功效。

    這些都是我以前在外公的那些小冊子上看到的,甚至還嘗試過去畫,結果當然是根本畫不好,更沒有功效。

    那些基礎的神紋,我在外公的小冊子上都見過,但是像那傢伙在意識空間裏教給我的這個神紋,我從來就沒見過。

    它比廣泛流傳的那些神紋,更加複雜,更難畫成型,也更難以理解。

    說到神紋,首先要明白一個概念:神紋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圖案符號。

    普通人拿到符篆,仔細去看,會覺得很簡單,不就是一個個符號簡單的組合在一起的,有種讓我練一練,也能畫出一樣符篆的錯覺。

    實則不然,符篆能不能有效果,需要畫符人全神貫注,心神合一,如果畫符的過程中,手腕抖一下,筆鋒停頓一下,那麼這張符就算是廢了,不管你做了多大的努力,前面畫得多好,它也沒有了功效。

    所以好的符篆一定是筆走龍蛇,一氣呵成,並且自帶天然的美感,就算都是些普通人看不懂的符號,起碼讓人一看也會覺得十分好看,能吸引注意力。

    反之,那種沒有美感,筆鋒轉向的地方還帶着毛糙的符篆,一定是騙人的,沒有用處的。

    這種筆畫相當簡單,只需要一筆就能畫成的符號,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十年苦功都不一定能學會的難題,而對方教我的這個神紋,不知道要比那些基礎符號要難多少倍。

    所以,鏡子裏那傢伙說學習第一道神紋整整用了三年才學會,這不是說他三年時間連一個簡單的圖案都記不住,畫不出。

    要是真的三年時間連一個圖案都記不住,學不會,那屬於弱智了。

    真正的難點是要把這個複雜的神紋給順暢的畫出來,畫的過程中還要全神貫注,一氣呵成,不能有絲毫的差錯。

    這不是單純的熟練練習就能彌補的,有些時候更需要頓悟的契機,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其實到現在我也搞不明白自己是如何突然學會這道複雜的神紋的,當時情況危急,我當時只是一筆就直接給順了下來。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眼睛裏爲什麼會有這道複雜的神紋?

    是因爲我在意識空間裏學會了它,並且施展出來,因此,它烙印在了我的靈魂當中?

    而眼睛又是靈魂的窗口,所以,它就在我眼睛中顯現了出來?

    這樣推論下來的話,倒也合情合理,至於會有什麼嚴重後果,我倒是不覺得,這是神紋,還能有什麼壞處?

    也許自己的體力忽然轉好,也跟這道神紋有關係。

    想到此處,大巴車剛好駛出縣城,離開了高樓的遮擋,陽光剛好照耀在了我的身上,連帶着我右眼裏的那道神紋,似乎都亮了幾分。

    一瞬間,我有種心靈得到昇華的感覺,突然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也許那幕後黑手還會出現,也許夢中那告訴我一切都還沒結束的聲音還會來糾纏我,不過我已經不怕了。

    我的右眼裏有這樣的神紋,可以在意識空間擊敗雙頭蟒蛇這樣的怪物,同樣可以應對那些未知的挑戰和恐懼。

    想到這裏,我只覺得神清氣爽,念頭通達,有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豪邁感覺。

    心情大好的我,此刻看窗外的風景,都覺得無比舒暢,看得津津有味。

    縣城去省城的大巴車有一個毛病,如果坐滿了人,就會上高速一路直奔省城,如果沒有坐滿,那就會去順路的隔壁縣,再多拉幾個人,儘量多賺點錢。

    今天不是節假日,去省城的人並不多,大巴車就走了去隔壁的省道,準備路上多撿幾個乘客,頓時引來了車裏乘客的抱怨,司機和售票員卻置若罔聞。

    要是換作以往,我也會跟着埋怨幾句,畢竟走省道會多耽誤快一個小時的時間,不過今天我心情很好,就安心的看起戲來,還順便觀察車裏的其他乘客,看看有沒有美女可以養眼。

    就這樣,大巴車一路前行,遇到有人在路邊招手,就會停下讓乘客上車。

    快到隔壁縣城的時候,大巴車已經差不多坐滿了,車子在一個路口再次停下,售票員再次下車去招攬乘客,其實也是跟乘客砍價。

    路邊的乘客是一個穿着厚外套,戴着口罩的年輕姑娘,她的身後還跟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一直低着頭不說話,只是伸手拉着年輕女孩的衣角。

    我的注意力不由得被這兩個女孩給吸引了,主要是她們兩個打扮太過奇怪了。

    現在還沒入秋,天氣還相當炎熱,這女孩卻穿着厚外套,顯得格外扎眼。她身後跟着的那小女孩也是同樣的厚外套,感覺跟這個季節格格不入。

    售票員跟對方顯然在價格上有些分歧,說了好幾分鐘還沒讓人上車,車上的其他乘客都煩躁起來,開始對着外面喊道:“到底走不走啊!事情都耽誤了,怎麼還在磨蹭。”

    兩個女孩還是上了車,坐在我前面兩排那兩個有些髒的座位上。

    售票員上來之後,靠在司機旁邊的欄杆上嗑起了瓜子。

    “走了,上高速。真可惜,還是差了一個人,沒坐滿。”售票員有些耿耿於懷。

    我頓覺不對:剛纔就剩下最後兩個位置了,這兩個女孩一上來,不就坐滿了?售票員爲什麼說還差一個人坐滿?

    就在這時,那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忽然轉過頭,跟我四目相對。

    我看到了對方的眼瞳裏是灰白之色,忽然明白過來:這小女孩是鬼!

    怪不得售票員剛纔一直忽略她的存在,是因爲售票員根本看不到她。

    大巴車上來了女鬼,這不是鬼故事裏常有的橋段嗎?

    我的汗毛頓時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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