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狸靳看着墨卿走了出去,以爲墨卿是要回去繼續上朝。
狸靳望着冥狐的面容,因爲疼痛她的眉頭還是緊緊皺着。狸靳緩緩伸出手,手指因爲心跳的越來越快而帶上了一些顫抖。他的手指緩緩靠近冥狐的眉頭,指尖輕觸輕輕揉着。
直到冥狐的眉頭不再皺着,狸靳才輕輕收回了手,隨後他看着冥狐的臉龐,抿了抿脣。狸靳緩緩移動手臂,輕輕地小心翼翼的撫上她的臉龐,眼瞼漸漸垂下。
待冥狐醒來之時,已是中午。
冥狐猛的睜開眼睛,猛的坐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躺在她旁邊的狸靳的臉:“啊啊啊!”
“怎…怎麼了!”狸靳捂着被打腫的臉警惕着四周。
“救…”冥狐剛喊出一個字,看到狸靳慌張的樣子,突然哽咽起來,“嗚…狸靳…”
“怎麼了…?”狸靳伸手想要握住冥狐的手,心裏突然一顫,努力忍着想法,將手縮了回去。
“太特麼嚇人了!我特麼都要死…”冥狐猛然清醒住了嘴,突然發現自己說了髒話,“我我我…我差點被那條大蛇殺了。”
看到冥狐如此,狸靳只覺得十分心疼,他握緊了拳頭,隨後輕輕拍了拍冥狐的肩膀,安慰着她:“沒事沒事,現在已經沒事了,我在這裏。”
“嗚哇哇,好嚇人啊!”冥狐一激動扯動了傷口,血液立刻浸溼了白布。
狸靳心裏一緊,連忙讓冥狐躺下,手剛準備撫上冥狐肚子上的傷口處,愣了一下之後又懸空於她肚子之上,手心泛起白光,治癒着她的傷口。
冥狐揪住被子,滿臉可憐兮兮:“嚶嚶嚶,好疼…”
“乖,乖。還疼嗎?”狸靳一手治療着冥狐的傷口,一手輕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過了一會後,冥狐鬆開被子,臉上展開了笑容:“誒,好多了,你可真方便。”
這就是人形止痛劑哇!
狸靳治療完冥狐的傷口,冥狐便想着下牀,狸靳連忙扶着她下了牀。
“現在什麼時候了?”
“午時。”
“我睡了這麼久啊。”冥狐掀開帳簾,走了出去,擡手擋住陽光,讓眼睛適應了之後再放下了手。
冥狐擡眼看到了正在過來的人,連忙跑了過去:“墨卿!你去幹嘛了?”
冥狐拍了拍墨卿的衣裳,幫他拍掉了一些灰塵:“弄得這麼亂。”
墨卿笑了笑,揉了揉冥狐的腦袋:“沒什麼,我去找皇上了,你好生休養。”
“好的。”冥狐對着墨卿笑了笑,看着墨卿走遠。
“好了,狸靳,去狩獵喏。”冥狐拍了拍手,走向馬圈。
狸靳連忙拉住冥狐:“你做什麼,你傷還沒好。”
“沒關係的,這傷都好的差不多了。”冥狐走向馬圈,剛想把火赤給拖出來,卻被一隻白嫩的手給攔住了。
“怎麼現在纔來。”
冥狐看向那隻手的主人,一愣,隨後想捅死自己。
我天,皇甫羽烈的手也太纖細了吧,我還以爲是個女生的手,雖然有點大。
“你在等我?”冥狐反問。
皇甫羽烈沒有回答冥狐,反而嘲諷了她一句:“真能睡。”
“烈親王等我,別人可是會講閒話的。”冥狐也不在意。
“…”皇甫羽烈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不好。
皇甫羽烈什麼也沒說,直接騎上冥狐的馬,拿着冥狐的弓箭就走了。
“喂!”冥狐十分無奈,那是她的馬啊。
“狸靳。”冥狐試着呼喚狸靳。
“嗯。”變成原形的狸靳就躲在馬圈裏面。
“走喏。”冥狐騎上火赤,進入了林中。
冥狐將皇甫羽烈的箭全部射在樹上,秉持着不能浪費的精神,一個不落全給射了。
“是你。”
冥狐一聽這聲音就覺得這聲音的主人是個溫柔的人,聲音輕輕的極其溫柔。冥狐看向聲音的來源,看到了昨日遇見的皇甫文言:“啊,腳好些了嗎?”
皇甫文言溫柔一笑:“好多了,多謝獨孤小姐相救。”
冥狐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這孩子太禮貌了。等等…!我的髮簪呢?
皇甫文言跳下馬,走到冥狐面前,擡眼看到了冥狐的弓箭:“這是…六弟的吧,這馬也是。”
冥狐一愣,不自覺地將弓箭藏在了背後。皇甫文言看到冥狐的動作,又笑了:“本王有遇到六弟,怪不得六弟騎的不是火赤,原來被你騎走了。”
“誰說的!是他先搶走了我的馬!”冥狐解釋,這鍋不能扣我頭上,會疼。
皇甫文言又笑了,笑的冥狐十分不好意思:“昨日獨孤小姐身手非凡,身爲文官家族,竟會法術。看來,人不可貌相。”
“不敢當…”
皇甫文言轉身騎上了馬,對冥狐伸手:“不如與本王一起狩獵?”
“不了不了!”冥狐連忙擺手拒絕。
我又不能殺生,和你一起狩獵不就要裝傻了。
皇甫文言低下了頭,隨後擡頭笑了:“好吧,那孤獨小姐可要小心。”
“好的!”
得到冥狐的回答後,皇甫文言騎着馬離去了。冥狐望着皇甫文言的背影,直到對方消失在視線裏。“狸靳!我的髮簪不見了!”冥狐跳下馬,睜大了狐狸眼去看地面。
“什麼髮簪。”狸靳從樹上跳了下來,穩穩落在馬背上。
冥狐扒開草堆,扒走樹葉,語氣着急:“一個狐狸髮簪。”
“很重要嗎?”狸靳淡淡道。
“對,你幫我找找。”
狸靳只好乖乖的跳下馬去找髮簪:“是誰送的。”
“小道士。”
聽到這三個字,狸靳心裏一緊,扒拉草堆的手也停了下來,垂下了眼簾:“是…他啊。”
狸靳自己都沒發覺,他的聲音十分輕,帶着一絲無力。
“嗯?怎麼了?”冥狐覺得狸靳的聲音不對勁,直起身子往狸靳的方向看去。
“沒…沒什麼,趕緊找。”狸靳爲了掩飾,手上的動作也加快了。
“你在找什麼?”
嗨呀,這林子可真小。
冥狐翻了個白眼,直起身子,語氣不屑:“跟烈親王沒關係吧。”
皇甫羽烈微微皺起眉頭:“你對我敵意這麼大?”
“哪敢。”冥狐聳聳肩。這可是皇子,她哪敢。
“所以你在找什麼。”皇甫羽烈走近冥狐,擡手摘下了冥狐發間的樹葉。
冥狐滿腦子都是髮簪,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擡起臉向皇甫羽烈描述着狐狸髮簪的樣子:“一隻狐狸髮簪,大概這麼…”
皇甫羽烈直接打斷了冥狐的話語:“本王知道,你一直戴着的那個。”
昨天要不是沒有那隻髮簪,我也不會將你認成那人。
“…?”冥狐微有疑惑,皇甫羽烈有這麼關注她嗎。冥狐也不去多想,問道:“那你有看到嗎?”
皇甫羽烈盯着冥狐,未回答。冥狐突然就慫了,縮了縮脖子。
“很重要嗎?”皇甫羽烈淡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