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得漂亮。”
旁邊的李碩開口,一張嘴就是老陰陽人了。
媽的,損人不帶髒字!
“唉,我需要跟秦修好好解釋一下。”
“怎麼解釋?咱們是不能在NPC面前暴露身份的。”
“我想說——大哥,我是來加入這個家的,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你看我這麼說行嗎?”
“你是鑽進品如的衣櫃了嗎?咋這麼騷。”
“……”
“秦修會殺了我吧?”
“還不至於。”
“你瞅見他剛剛看我的眼神了嗎?李碩,我想申請二十四小時人身保護。”
“你不是超勇的麼。”
“超慫的。”他用一雙溼漉漉的哀求目光望向了李碩。
可能是對這樣的目光招架不住,李碩說道:“你對牀沒人吧?我搬過去。”
“啥也不說了,再生父母,出去了我請你喫大餐。”
剛想給李碩一個擁抱,忽的想起剛剛抱過自己的蘇曉沐,換成了握手:“沒想到能在遊戲裏交到朋友,最佳隊友。”
“不必客氣。”
果真,這傢伙沒失言,一回到宿舍,李碩立即搬到了自己的對牀上。
剛熄燈,寢室就鼾聲大作,他無奈瞪着周胖子,看這沒心沒肺的東西怎麼就能睡那麼熟,竟有點小嫉妒。
棚頂不滴水了,他反而覺得有點無聊。
盯着上面開始胡思亂想。
一邊要英雄救美,一邊還要扮演惡毒男二,妥妥一個打工人。
回家的路好你媽艱辛。
瞅着對牀不再空空蕩蕩,他心裏多多少少踏實了一些。
其實,李碩這傢伙還挺靠譜的。
他趴在李碩的牀頭,看着對方沉靜的睡顏,心稍稍安穩了。
要不是遇上了李碩,現在的他肯定慌得跟沒頭蒼蠅一樣。
“看我做什麼?”李碩突然睜開了眼睛。
“臥槽!你沒睡!”
“你大晚上的被一個男的這麼盯能睡着嗎?”
“抱歉抱歉。”他想起了之前李碩的話,“黑板貼情書的人,你說過有懷疑的人選,是誰?”
李碩沒理他,合上了眼睛。
裝逼犯——
永遠不會把所有答案一口氣講完,學霸的通病。
餘知樂躺回牀上,蓋好了小毯子,盯着天棚發了會呆,眼皮就開始打架。
睏意襲來,正半夢半醒間,倏地感到有人在扯自己毯子。
他朝腳底看去,李碩正在拽他的毯子:“秦修出門了。”
嗖一下從牀上彈跳了起來,餘知樂喫驚道:“大半夜的出去幹嘛?!”
“看看去。”
夏天的夜晚微涼,餘知樂後悔沒套件外衣,李碩只穿了一件大背心大褲衩,竟然一點都不感到冷。
他倆緊緊跟在秦修後頭,秦修沒走正門,而是走了後門。
後門因爲年久失修,門栓壞了,只用一塊木板擋着,秦修輕輕一擡,就打開了門。
這學校安全意識可真弱,不過一想到男寢可能也沒啥大危險,所以學校不太重視,就明瞭了。
寧可把人跟丟了,也別讓對方發現自己。
所以一路上,他倆和秦修一直保持着百米的距離。
這大晚上的,秦修要幹嘛呢?
他聽見草叢裏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那聲音不大,像是在田間上躥下跳的蟋蟀,可又不像。
此時的大霧已經蔓延到了整個操場,正一點點的向教學樓靠攏。
他不確定霧是不是在移動,或許只是自己的錯覺,停住了腳步,死死地盯着濃霧。
是的,他沒看錯,剛剛還在濃霧外面的雜草很快被濃霧蓋住了。
他被這樣的場景嚇得後退本步,踩到了一片藤枝,差點摔倒。
李碩霍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小心。”
秦修走進了後樓。
夜裏的後樓和白天看起來完全不同,有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每一扇失去玻璃的窗戶都像是一個黑洞洞的眼睛在凝視着他倆。
餘知樂朝後樓裏面探了下腦袋,漆黑一片,沒有一處光亮。
縮了縮脖子:“好黑,咱撤吧。”
啪!
李碩亮起了手電筒。
臥槽!你是哆啦A夢嗎!
設備還挺齊全。
“對了,今天你倆咋找到廁所的?聽到響聲了?”餘知樂問道。
“不是,秦修帶的路。”
餘知樂心裏咯噔一下,有了不好的預感:“不會吧——”
李碩神情凝重,囑咐道:“注意安全,晚上的裏世界比白天危險。”
就這麼平平無奇的一句話,讓餘知樂心裏開始打怵。
他亦步亦趨的緊跟在李碩身後,半分不敢鬆懈,就差拽着人家衣角走路了。
李碩手電筒一晃,從標語掃了過去。
餘知樂突然發現了不同的地方——標語改了文字內容!
不再是團結、友愛、奮鬥而是求知、求實、求真!
字跡不再模糊,而是清晰。
怎麼回事?
他明明記得——
難道是自己的記憶出現混亂了嗎?
李碩隨手推開一扇教室門,往裏面照了一圈手電,沒有一個人。
手電打在黑板旁邊值日生表的時候,他注意到了值日生表一欄寫着週二值日生——餘知樂!
怎麼回事?
爲什麼廢棄教室裏會有自己的名字?
“餘知樂!今天你值日!”
他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扭過頭,看見一個身穿校服的高大男生朝他走了過來。
“你在叫我嗎?”
這個男生他根本不認識啊!
可又覺得臉熟。
“怎麼?你不想做?”
餘知樂瞟了眼牆上的日曆,正好翻在了6月8日週四的位置,開口道:“今天週四,不是我值日。”
剛要低頭離開,那個男生突然抓住了他的脖領子:“讓你今天值日你就必須今天把活幹了!”
“我——”話還沒出口,被對方一巴掌揮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