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是就是嘍!
餘知樂連連點頭:“我是。”
這男人戴着一頂寬沿的黑色帽子,從頭到腳的衣着都是黑色的,捲曲的長髮,鬍鬚都是黑的,雖然留了絡腮鬍,但是光看這張臉似乎不太老,三十歲左右的的樣子。
臉白得透明,尖瘦的下巴,挺直鼻子,濃黑的眉毛和濃郁的眼睛,一雙眸子彷彿藏着無限的寂寥。
這個男人有種說不出的神祕,又有一種抹不去的憂傷。
他說不清這種氣質到底是什麼,矛盾的,又很和諧。
是死神嗎?
“你是誰?”
“當了三天死人腦子就真的死了?我是文森特。”
文森特——
這個名字應該是主角NPC了吧?
難道是H團的人?
還是說B團的人?
亦或者直接就是甄釋本人?
但他不敢冒然去盤問。
文森特向他伸出了手:“你的新夥伴。”
儘管還沒搞明白情況,他還是伸出了手,握住了對方。
沒想到這傢伙竟然使勁的捏了捏,疼得他差點喊娘,文森特用他特有的煙嗓道:“和我想象的不一樣,很弱。”
文森特說完,轉過身自顧自的往林子外面走去,他趕忙跟上。
一路上他看到的都是廢墟和荒廢的村落,終於路過一個看起來還挺繁榮的村鎮,一家門口正在擺席,鋪了幾張桌子,都坐滿了人。
應該是喜宴吧。
桌子上放着各種菜餚,奇怪的是沒有一樣中式菜餚,都是漢堡、薯條、披薩、意大利麪什麼的。
他餓了,瞧了眼前方根本沒打算停下來的背影,也顧不了那麼多,他半分猶豫都沒有,找了一個空位坐下,拎起一個火雞腿就啃了起來。
一張桌子的人詫異的問道:“你是誰家親戚?”
他剛要答新郎家的,看了眼四周,發現氣氛不對,有些壓抑。
這時有一個端菜的人,在他們桌子上放下一盤白豆腐。
白豆腐?
喪宴嗎?
他隨口問道:“現在是几几年?”
“2100年。”
2100年?未來本嗎?
端菜的人放下豆腐,瞥了他一眼。
這一眼,讓那人尖叫出聲:“詐屍了!”
其他桌的人紛紛站起來逃跑,屋子裏的人跑出來,手裏捧着一個相框,相框裏的照片是個年輕男子,五官清秀,面容俊朗,頭髮和眼珠都是黑色的。
他不由自主的後撤一步,正好看到旁邊窗戶裏映出自己的臉,和照片一模一樣!
我靠!有點小帥哦!
他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蛋。
就在他自我陶醉間,手腕被人扯起,文森特拉着他狂奔起來。
他的速度極快,需要餘知樂拼盡全力才能勉強跟上。
他們來到一輛大型飛行器前,巨大的飛行器宛如一個上下扣住的大碗。
文森特甩開了他的手腕:“你真的是十三?”
“剛纔那些人是我的親戚嗎?”
“是又怎樣?”
“那我應該告訴他們一聲我沒死,讓他們別再傷心了。”餘知樂剛要往回走,被文森特一把捏住了肩頭。
文森特簡單回覆道:“他應該是記憶缺失了。”
說着打開了飛行器的艙門,拎着他的後脖領往裏面一扔。
他直接趴在了飛行器的地面上,擡起身子,向四下看去,圍了一圈的人,他們正低頭打量自己。
淦!今天是他的社死日。
男女老少坐了有五六個。
“既然這樣,那就重新認識一下新夥伴吧。”文森特說完,關上了艙門。
“我叫玲子!”一個扎着雙馬尾的年輕女子向他微微一笑,雖然這女生長相甜美可人,不過她應該過了扎雙馬尾的年紀,歲數得有二十五歲以上了。
駕駛位的美女嘴裏嚼着口香糖,回頭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來了一句:“菲。”
性感的緊身短背心,超短小熱褲,齊耳短髮,辣妹一枚。
她的舉止倒是與路子男有幾分相像,他故意的擼起袖子,狀似無意地露出手臂內側的紅心,觀察她的反應,她掃了一眼,並未作出任何反常表情。
也許是路子男忘記了曾經和自己定好的事兒呢?
當時也不過是路子男隨口一說而已。
他這麼想着,一旁四十多歲的男子向他伸出了手:“老K,你也可以叫我K叔。”
叫做老K的男子嘴裏叼着一隻雪茄,手裏捏着一個拉力器。
這人身材壯碩,穿了一身的迷彩服。
肌肉頂`着衣服快要呼之欲出,戴着貝雷帽,像是隨時隨地準備投入戰鬥,神采奕奕的,精神頭十足。
和他比起來,角落裏的中年女人就頹廢很多,女人四十多歲,盤着頭髮,穿着過膝長裙,雖然上了年紀,但五官的美貌未減,依然保持着洋娃娃一般的可愛。
女人小聲說道:“我叫素女。”
聲音小得餘知樂只聽到倆象聲詞,不過他不打算細問,現在他還不想太引人注意。
你已經很引人注意了——
角落裏有個二十來歲的高大胖子縮在一邊,一言不發,看他那個懵懂又警惕的樣子,應該是個新人。
這時飛行器起飛,他透過窗戶往下看去,文森特的衣襬如同一簇風中綻放的黑色濃煙,他不緊不慢地向一個黑色皮卡走去。
皮卡車的四個輪子超過一米多,車的底盤很高,幸虧文森特腿長,輕鬆一跨就上了車。
2100年就是這樣嗎?
他的視線隨着飛行器的高度攀升,把整座城市盡收眼底。
幻想中的未來世界,不是應該高科技遍地嗎?但他只看到了廢墟和荒漠。
還看到金髮碧眼的人正用鞭子驅趕黑髮黑眸的人們,如同驅使牲畜一般。
這是奴隸社會嗎?
“第一次坐飛行器嗎?很新奇吧?”玲子問道。
“還好,我不恐高。”
“路西法邦已經是全蜜月國最糟糕的城市了,沒有美景,沒有漂亮的建築,只有該死的屍臭!”K叔抱怨道,“幹他孃的!爲什麼我們要去這裏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