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聲,餘知樂坐回了棺材裏,呆滯半天。

    甄釋以爲他大受挫折,正要伸手放在他頭頂安慰一番,哪知道這廝跳了起來,喜不自禁道:“啊!我好興奮啊!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女性了,好爽!”

    翻個白眼,甄釋立即收回自己的手,臉瞬間垮了下來。

    “你就這麼喜歡女人?”神情不悅的朝餘知樂走近兩步:“因爲路子男是女的,所以你對她百般照顧,甚至願意爲了她而輸掉比賽?”

    餘知樂不知道他發的哪門子火:“上一場比賽不是你假扮的路子男嗎?還跟我賣慘,說什麼再輸一場就——”

    “如果是我呢,我再輸一場比賽就會遭受重罰,你也會願意爲了我輸嗎?”

    這個——

    餘知樂猶豫了。

    不過他自覺正常人都會猶豫,想想這王八蛋對自己做的那些事兒吧!是人幹得嗎!誰能幫他啊!

    “你猶豫了。”這引來了甄釋的更大不滿,向他步步緊逼,又跨了幾步。

    眼瞅着再走半步就要臉貼臉了。

    餘知樂向後退,被甄釋扣住了後頸。

    可能因爲是女性,所以個子比甄釋矮了不少,這傢伙向他彎下腰,立即就有了很強的壓迫感。

    他感到了這傢伙在生氣,但也不知道在氣啥,可怪就怪在自己竟在莫名心虛。

    就好像出軌的老婆被老公抓包了?

    草!什麼比喻!

    爲了迅速轉移話題,腦子一熱:“甄釋,你也是處男嗎?要不咱倆找個地方,我用我的女性身軀讓你爽爽?”

    “……”

    甄釋用一種詭異的目光掃量過來,嘴巴落在他耳邊,低喃道:“等你恢復了男兒身再說,給我留着——”

    這混賬東西雖然次次外貌不同,甚至彼此之間並未相似的地方,可是說話的語氣始終維持了一個尿性——帶點冷肅的疏離。

    但這次有些不同,這話從他嘴裏說出有種說不出的燥熱,讓一股子熱浪順着餘知樂的腳心一直升到了臉蛋上。

    騰一下就臉紅了。

    甄釋挺直身板,見餘知樂臉紅撲撲的,嘴角一歪,輕笑出聲:“笨蛋!害羞了。”

    “滾滾!離老子遠點!”

    “喂!餘知樂,你這一次的身份特殊,可別顯出你男人的一面,漏了陷。”

    餘知樂瞧了瞧自己的穿着,綾羅綢緞,倒也華麗,這正堂的房間看着就很顯貴,看來他這次的女人身份不一般。

    還不會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吧?這次系統終於眷顧自己一回了。

    正想着,突然涌入一羣官兵,把餘知樂圍個團團轉,這些士兵把刀頭對準了他,但是無一人敢近身。

    隨後走入一個白髮的男子,年紀在二十歲上下,臉白脣紅,上身穿紅衣,下`身穿黑褲,額頭繫了一根黑帶子。

    從氣質上看有些縹緲,與常人不同,自帶一股子陰涼。

    男子見了甄釋一抱拳:“九王爺!讓您受驚了!請您離顏妃遠一點。”

    九王爺?

    媽的這癟犢子的人設怎麼每次都這麼好?

    等會!誰特麼是顏妃啊!

    餘知樂這才注意到自己竟是皇帝的女人,一時間五味雜陳,不知該喜該悲。

    苦逼着臉瞧向了甄釋,甄釋忍住笑,儘量讓自己保持王爺的威嚴:“簡楚,你把禁軍找來是什麼意思?”

    “顏妃詐屍,這事兒非同小可,我作爲鳴南國的首席男巫當然要爲她做法驅魔。”

    甄釋走到餘知樂前面,爲他擋住了禁軍的兵刃,士兵哪敢對王爺刀劍相向,忙把刀放下了。

    “她只是假死,叫御醫就可以了,不必麻煩上覡大人。”

    “死而復生,不祥之人,肯定是要招來惡鬼的,顏妃是陛下的枕邊人,我的責任便是護着陛下的安全,王爺請讓開吧。”

    這簡楚倒也有點意思,表面上對九王爺畢恭畢敬,嘴巴卻不饒人,把甄釋懟得啞口無言,讓人不爽。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甄釋就算想攔着也沒有理由,畢竟王爺和皇帝妃子不清不楚是大忌,無奈往旁邊讓了讓。

    簡楚抽出一張咒符,口中唸唸有詞,可這詞還未唸完,突然刮入一股陰風。

    那風把白幡吹成了一條直線,只朝西面擺動身體。

    靈堂白布掛簾隨風也胡亂搖曳起來,好似伸手招魂一般,說不出的詭異。

    牽住白紙燈籠的繩斷了,燈籠在屋子裏亂飄,宛如一個個孤魂野鬼,在尋着目標。

    簡楚身旁的小乩童扯了扯他,似是害怕了:“大人,恐怕是鬼來了——”

    這位上覡大人立即加快了唸咒的速度。

    忽的,貼着地面涌入一團團的黑氣,那氣彷彿是有生命一般,迅速集結,纏住了簡楚,抽掉了他手裏的咒符。

    “大人!”小乩童嚇得大叫。

    見此情景,其他幾個禁軍士兵嚇得呆立一旁,畢竟是武人,比一般人要勇武些,揮刀衝着黑氣亂砍一通。

    哪知道黑氣像是被惹怒了似的,嗖一下纏住士兵的脖子,像是繩索一樣狠狠一勒,士兵眼珠瞪得像是要冒出來,舌頭伸出口,拉出去老長,還沒掙扎兩下很快就嚥氣了。

    其他士兵見狀哪還敢多呆,扔了刀,紛紛逃跑了。

    死掉的三四個士兵被黑氣鑽入體內,驀地站起身,彷彿被操縱的殭屍,拖着一條拉到大腿的長舌頭,向着他們抓了過來。

    一個士兵一把按住了餘知樂肩頭,他沒慣着,一個過肩摔,把士兵甩在了地上。

    不過一個過肩摔明顯沒把殭屍怎麼樣,士兵又繼續站起來攻擊餘知樂。

    甄釋抽出佩劍,切斷士兵的長舌頭,好若被抽走靈魂,士兵立即又恢復成屍體狀態倒下了。

    “大人救命!”小乩童尖叫一聲,被殭屍士兵的長舌頭從嘴巴伸進去,真成了舌吻,長舌頭嗖一下從天靈感頂`出來,在小乩童的腦袋上鑽出了個血窟窿。

    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小乩童眼睛一翻,倒在地上死了,腦漿被掏空了大半。

    “小丁!”

    簡楚想救小乩童,可惜自身難保,四肢已經被黑氣牢牢控制住了,脖子被纏了好幾圈。

    因爲被這上覡頂撞了一番,甄釋心裏有氣,也沒管,把其餘幾個士兵的舌頭切斷後,抱着膀子看熱鬧。

    “上覡大人,我聽聞你法術一流,比上一任強了不少,這種小事就不用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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