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隊友。”

    “我是H團的!兄弟們!救我!”胖子發了狠的叫着,如同殺豬一樣。

    女生嫌他太吵,掏出一塊膠布,把他嘴巴封上了。

    “我把他還給你們,三對三也公平。”

    甄釋的話讓餘知樂警鈴大作,對方越是示好,越是讓他不安。

    來自敵人的關懷,總是不那麼容易讓人放心。

    但現在他們也別無選擇,第一是敵方太強,至少火力比他們強。

    第二,其實在所有人都不知道正確答案的前提下,選擇A和B區別並不大。

    這樣看來,甄釋的確是在放水,但餘知樂不知道對方的真實目的,也不敢妄下判斷。

    看了眼西露米,這丫頭從始到終都在死盯對方的武器,很不甘心,心裏憋着氣。

    他低聲詢問:“你覺得怎麼樣?”

    西露米白了他一眼:“還能怎麼樣,先忍着吧,不過那個死胖子我不想要,他好肥。”

    “……”

    “成交!”

    女生把胖子往他們面前一推,餘知樂按住了自己的胳膊,想展示一下自己裏面畫的紅心,和她對一對暗號,看看是不是路子男,可一想到紅心的事甄釋也知道就作罷了。

    因爲當時情況緊急來不及細想,現在想來,爲什麼只有自己和路子男知道的事兒,甄釋會知道呢?

    不是太蹊蹺了嗎?

    餘知樂回過神的時候,甄釋依然用一種狠叨叨的目光注視着自己。

    媽的,老子到底哪裏得罪你了!

    “既然是決定合作了,就彼此認識一下吧。”

    甄釋旁邊的男子介紹道:“我叫塔塔。”指了指女生,“她叫——”

    “瓊!我叫瓊。”女生把話搶了過來。

    一個人的相貌可以改變,但是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還有習慣動作都不會變的,餘知樂愈發覺得她像路子男。

    “我叫西露米,他叫餘知樂。喂!你呢!胖子!”西露米不客氣的踢了踢胖子。

    “嗚嗚嗚!”胖子嘴巴還堵着呢,他叫了半天,瓊才把膠布撕開了。

    “我叫利叄!現實中的我沒這麼胖,是個瘦子!”

    也不知道他這話是解釋給誰聽得,反正現場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西露米把大提琴箱重新背上了:“走吧!咱看看第二層有啥吧。”

    利叄見無人搭理自己,湊到餘知樂跟前:“兄弟,幫我解開。”

    餘知樂瞧了他兩眼,確定這傢伙不是老蚊子,正要幫他把繩子打開,卻發現這種綁法很特別,可惜綁法的名字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解開繩子後,利叄伏在餘知樂耳邊低語:“小心點那邊的傢伙,他們不會安啥好心的。”

    如果換做以前,這種想法他肯定是贊同的,但現在他又不確定了,雖然甄釋對自己的態度反覆無常,可甄釋也的的確確的想幫自己贏過遊戲,這些都是事實。

    “一共十三層,每一層都是一個坑,注意點。”利叄說道。

    也就是說有十三關需要去闖。

    草!

    兩眼差點一黑,太特麼長了啊!

    利叄瞄了眼餘知樂,見他神情不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忙說道:“你不信我說得話嗎?”

    “我是不信你。”餘知樂甩了這麼一句,跟上了大部隊,他倆這麼一停一聊的,已經耽誤了半天功夫,其他四人已經到了走廊另一頭。

    藉着樓裏的感應燈,餘知樂看見甄釋時不時轉過來的臉,輪廓上被燈光映出陰晴不定的光影斑駁,在他的五官之間,來回穿梭。

    餘知樂趕忙把目光移開,放在了走廊的景物上。

    放眼看去,這條走廊與之前那個破舊走廊不同,這個看起來是嶄新的,地面鋪了瓷磚,還有點裝修,應該是一個稍微上點檔次的公寓。

    一戶十二家,每一道門都差不多的樣子,真就不知道該進哪個屋。

    “喵——”

    一聲貓叫響起,餘知樂低下頭,看見地面有一行貓咪爪子的血腳印,一直延伸到一處住戶前。

    就是這家了!

    “是這兒!”

    餘知樂指了指那家門,塔塔和露西米動作極快,兩人以軍備競賽的速度跑到了門前。

    塔塔率先敲敲門。

    過了半天才有人迴應,門後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誰?”

    那個聲音聽起萊很疲憊。

    塔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還是甄釋機靈,接過話茬道:“是我們。”

    他語氣肯定,像是不容置疑一般,竟有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女人的語氣立即變了,熱絡了起來:“你們來了!”

    打開了門。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看着應該年紀不大,別說化妝就是臉估計都沒洗,很不修邊幅,扎着馬尾的頭髮,油膩膩的,兩鬢掉出不規則的碎髮。

    她身穿一件寬鬆的睡衣,衣服上崩滿了油點子,就算是見客,也不拾掇一下自己。

    餘知樂知道,這是一個已經被生活磨平的媽媽,果不其然,屋裏傳來了孩子的啼哭。

    女人連連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不知道你們這麼早來,我還沒準備好呢!大偉還沒回家,你看我——”

    她手忙腳亂的解釋,餘知樂趕忙擺擺手讓她放寬心:“沒事,不急,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好了。”

    “你們都是大偉的同事,哪能讓客人沾手呢!”

    “大偉什麼時候回來?”甄釋真就是擺出了一副同事的派頭,往沙發上一坐。

    “馬上了,剛纔通話說已經到樓下了。”

    孩子的啼哭聲不斷,女人抱歉道:“我去看看孩子。”

    儘管女人不修邊幅,但是屋子非常整潔利索,沒有一點灰塵,就連邊邊角角都擦得一塵不染。

    除了露西米,其他人都小心翼翼的找了地方坐下來。

    露西米就像是一個初入命案現場的警探,仔仔細細的探查着屋內的情況。

    把每一個抽屜都打開了,挨個翻找,其他B團的人見她如此明目張膽,又如此積極努力,就像是販賣玩家焦慮似的,也開始拼命的尋找線索。

    餘知樂暗自嘆氣:這就開始內捲了嗎?

    只有甄釋優哉遊哉的翹着二郎腿倚在沙發裏享受清淨,真就是把輸贏放在一邊,讓遊戲兩字發揚光大了。

    他竟然按了遙控器的開關,看起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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