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已到,宣德正門開,新科進士依次步入皇宮,其他進士無不偷偷打探着皇宮,只有白澤眼底一片冰冷,原本就清俊地面龐也變得冷峻。
承明殿上進士們參拜皇帝之後,列入百官之後。白澤看到位於百官之首的李安卓沒有絲毫訝異,立即低下頭退了下去。
正位之上,皇帝沉聲問道:“哪位是白澤啊?”
白澤向前一步,端正地跪下道:“微臣白澤見過陛下。”
“白澤,你的文章朕看過,有一種天下江山盡在我心的恢宏之氣,想你必是胸襟坦蕩之人,今日一見果然甚得朕心。”皇帝看向白澤的眼裏帶了審查的意味,但毫不掩飾對白澤的欣賞。
衆大臣都吸了一口涼氣,這天下江山都是陛下的,這白澤怎麼敢如此放肆,而且陛下竟沒有生氣,着實讓他們覺得喫驚。
白澤毫不慌亂,再次拜道:“微臣謝過陛下誇讚,古人有云“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微臣做爲臣子,自是要爲陛下時時刻刻緊記此言,輔佐陛下讓天下萬民安平自在。”
皇帝大笑道:“果然是胸襟坦蕩之人,看來朕沒有看錯人,那朕便封你爲四品翰林學士,賜京中府邸。”
“微臣謝過陛下聖恩。”白澤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有眼裏一片死寂。
下了朝堂後,大臣們議論紛紛,天啓國曆朝都從未有新科進士直接賜封爲四品的。
況且這白澤在文章中那樣寫,不但沒有觸了陛下的逆鱗,而且使得陛下龍顏大悅,果真真是個人才啊。
白澤剛下朝堂便被李安卓叫住,“白澤,你可還在生我的氣。”
“微臣豈敢生太子殿下的氣。”
“白澤,當日我確實有些疑惑,你難道要因爲這要與我生疏了嗎?”
“太子殿下既然不信微臣,又何來親疏之說呢。”白澤不瞬地看着李安卓。
李安卓愣了一下,轉而便道:“罷了,此事卻是我有錯在先,白澤,你都好幾日未與我說話了。”李安卓自兩人不歡而散後找過幾次白澤,不過都被白一用藉口攔了下來。
白澤看着一臉委屈的李安卓,不禁笑道:“安卓兄,不就幾日未見,怎的就變得如此嬌滴滴的了。”
二人相視一笑,往日的不愉快都隨着這笑容放下了。
“安樂於東宮找過你幾次,知曉你離去了之後還責怪了我好一會呢,你今日入了宮,便隨我一起去看看她吧。”
“無礙,這不是還有我陪着呢,再說,安樂之前便常與我說還未答謝你的救命之恩,你就隨我去吧。”
李安卓說完就拉着白澤去了樂華宮,絲毫不容白澤拒絕。
“安樂,我將白澤帶來了,你與他好好說說。”言罷,李安卓便走了,只剩下白澤與安樂兩兩相望。
“白澤,我皇兄他……”
“公主,這……”
兩人同時開口,尷尬一笑,李安樂首先道:“我皇兄,他是有些唐突了,白澤你可怪我未言明身份,我出宮爲了方便,所以才……”
“公主言重了。”
“白澤,你當日救了我,我還未好好向你道謝,這、這個荷包是我親手縫製,裏邊還放了特有的香料,可以安神,就當我的謝禮吧。”李安樂從袖中找出了一個荷包,遞到白澤手中。
“公主,這於理不合”白澤連忙推辭。
“白澤,你便收了吧,我家小妹親手縫製的荷包連我都沒有呢。”李安卓不知突然從哪冒了出來。
安樂紅着臉道:“皇兄,司姐姐送你那麼多荷包你天天帶在身上,哪還需要我的呢。”
“好,好,不打趣我家妹妹了。”
白澤也就不推辭了,將荷包收在了自己身上。
三人一起在樂華宮用過了午飯才走,安樂將兩人送到了皇宮門口才依依不捨地回去。
“白澤,安樂的心思想必你已經知曉了吧。”李安卓看着在宮門口送別的李安樂,轉頭看着白澤道。
白澤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李安卓會如此直接地問道。
李安卓看到了白澤的沉默不語,抿了一下脣,臉上盡是無奈,認真地說:“你要是不喜歡安樂,便早早與她說清,不要讓她越陷越深。”
白澤聽了此話眉頭緊鎖,內心掙扎不已,嘆道:“我…你讓我想想。”
“好,我不爲難你,你若是對她有意,那自然是好,若你不喜歡她,我希望你不要再與她糾纏了。”李安卓看着爲難的白澤,只能出聲告誡,一邊是自己興趣相投的摯友,另一邊是自己心愛的妹妹,他自是希望兩人能有結果,可感情這事誰也勉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