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一到陳瑛醫生所在的樓層,就有護士迎了上來。
“鬱小姐,請——”
“謝謝。”
鬱雅知跟着護士進了陳瑛醫生的辦公室。
寧璇自然也跟了進去。
辦公室內
採光極好,佈置簡單,乾淨整潔。
除了陳瑛醫生面前的桌子,擺着幾沓雜亂的文件。
“雅知,來了——”
陳瑛從高高的文件堆裏擡起頭,頭髮花白,面容慈愛,笑容溫和。
當目光落在寧璇身上,也很友好可親:“寧小姐也來了。請坐。”
護士離開,細心地將門關上。
寧璇覺得這種情況,自己也應該回避一下。
不想,才轉身,就被叫住了——
“寧小姐,你這是第一次來吧?難得看到有人陪着雅知一起過來呢。”
這話瞬間打消了寧璇迴避的念頭。
寧璇想到了孟溪:難道她也沒有陪過鬱雅知來看醫生?那她跟鬱雅知也沒那麼親近嘛。
心裏莫名舒服。
她也不知道舒服個什麼勁。
反正笑眯眯回了句:“謝謝。”
就坐了下來。
鬱雅知見她留下來,皺皺眉頭,也沒說什麼,而是跟陳醫生交談起來。
寧璇安靜聽了一會,才知道陳醫生是鬱雅知母親年輕時候的好友。
怪不得兩人那麼熟稔。
她努力回憶關於鬱雅知母親的劇情,發現一目十行、囫圇吞棗看完的小說,並沒記住什麼有用信息,只知道她年紀輕輕病逝,就沒別的了。
唉,她這七秒鐘的記憶力啊!
走神間,陳醫生開始給鬱雅知做檢查。
兩人去了隔簾後。
寧璇隨之走出去。
她無聊地坐在過道的長椅上,怕別人看到,戴上了口罩。
鬱雅知以爲寧璇還在,就壓低聲音,將昨晚發情期的事情告訴了她。
陳瑛輕輕點頭,小心翼翼掀開鬱雅知後頸的抑制貼。
當看到她紅腫的腺體,深吸了一口氣,問道:“你說你昨天接觸到了寧璇的信息素?”
鬱雅知沉默。
沉默等同於默認。
陳瑛皺起眉頭:按照正常情況來說,omega發情時,要麼被標記,要麼用抑制劑來抑制發情。鬱雅知明顯選擇了後者,那麼,也應該沒事。但現在,她的腺體還一直紅腫着,像一個甦醒過來的小孩,抑制貼只能哄睡一時,過了一定時間或者是在alpha信息素的誘/惑下,就會重新甦醒。
而這種情況,想要徹底解決,就只有被徹底標記。
不然,腺體一直這樣紅腫下去,對身體傷害很大。
而且,萬一抑制貼在公共場合失效,造成的後果也不堪設想。
更讓她憂心的是,鬱雅知的體質和她母親一樣——發情期比普通omega時間長、次數多。
想到鬱雅知的母親,陳瑛眼中流露出一抹哀傷:那天晚上,要是自己早一點趕到,她就不會被鬱雅知的父親帶走,也不會在生下鬱雅知後抑鬱而終。
鬱雅知不知陳瑛的心思,整理好頭髮,轉身看到她的臉色,面色鎮定,問道:“是有什麼問題嗎?說吧,什麼我都承受的住。”
她看着鬱雅知那張臉,跟她母親十分相似,一時恍惚,待回過神,溫柔一笑:“你這孩子,胡思亂想些什麼。沒什麼事。我這邊再給你開一些藥,工作雖然重要,但是別太累了,別太拼命,爲了鬱家,不值得。”
鬱雅知自然知道陳瑛話中的含義。
她雖然是鬱家長女,但因爲自己是個omega,父親那邊更器重身爲alpha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儘管她從小樣樣做到出色,卻還是得不到父親的認可。
特別是知道父親有意將她嫁人聯姻時,她真的很不甘心從此被人擺佈。
於是,她走進酒吧,在嘈雜的音樂聲和昏暗的燈光中,一眼看中了人羣中最美麗的那個alpha。
初見時的寧璇,確實像一朵幽幽在黑夜裏綻放的玫瑰。
熱烈、奔放、自由,渾身流淌着她羨慕的氣息。
她當時就想了:既然要找個結婚對象,肯定要找個自己滿意的。她可以出身不好,但一定要有說服人的東西。寧璇那張臉,可太有說服力了。沒有人可以拒絕那張臉。
後來,她故意找機會接近她。
讓她沒想到的是,寧璇那女人竟然早就留意到了自己。
於是,兩人很快便走到了一起。
有了寧璇的配合,鬱雅知再在父親面前哭訴幾天,終於結了婚。
鬱雅知覺得這是她二十四年來,做的最瘋狂的一件事情,但是,爲了她今後的生活,爲了得到父親的青睞,沒有什麼不值得。
至少,從目前看來,一切都還在她的計劃之中!
結婚後,父親將sy國際酒店交給自己打理。
鬱雅知抓住機會,僅半年,酒店業績就成倍增長。
她有信心,不出一年,就能讓父親看到自己的能力。
前提是寧璇別出幺蛾子。
當得知寧璇和白夢在酒店亂搞時,她真的很緊張,生怕父親會覺得自己管理不當。
而這些壓力,除了自己,就只有眼前的陳瑛知道了。
在陳瑛面前,鬱雅知偶爾會暫時放鬆下神經,想象自己是個被媽媽嘮叨的小孩子。
“放心吧,陳醫生,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的。”
“你每次都這麼說。”
陳瑛揉揉她的發頂,眼神寵溺,又帶着些許心疼:這些年,鬱雅知幾乎每個月都會來自己這邊開藥,很多都是精神方面的藥物,她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這些藥少喫。”
陳瑛一邊抓藥,一邊說:“夫妻生活,也是可以解壓的。既然結了婚,也別委屈了自己。”
她覺得既然結婚了,就該恩恩愛/愛的。
尤其寧璇那張臉,看着也開心啊。
鬱雅知是傻了,娶回家,不把人睡了,還使用強效抑制劑來解決問題。
“我——”
鬱雅知很尷尬,接過她手中的藥,就急匆匆往外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陳瑛知道她不好意思了,搖頭笑笑,送她出去。
外面過道
寧璇還坐在長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