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雅知看着曲染,分析着她臉上的微表情。
曲染掛斷了電話,平靜道:“鍾秋認識的人,沒有來往的必要。”
鬱雅知聽了,想了下,還是說了:“她很擔心你,不,擔心鍾秋。也一直在找她。我覺得你應該給她報個平安。”
曲染依然無動於衷:“你會報平安的,不是嗎?”
她很聰慧,看出了鬱雅知跟這個叫尚黎的人是很熟識的關係。
鬱雅知私心是不想跟尚黎傳達鍾秋這邊的情況的。
她單手支在桌子上,抵着額頭,喃喃道:“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
曲染笑了下,不說話。
她今天說的話很多了,便起身離開了位置。
桌子上的手機又開始響。
尚黎又打來了電話。
鬱雅知看了會閃亮的屏幕,沒有理會,走了出去。
院子裏
曲染在井水旁,打了水,簡單洗漱後,便走進了臥室。
鬱雅知安靜看着、跟着,在進了臥室後,裏面很昏暗,一個瓦數很小的燈泡忽閃忽閃着,發出微弱的光亮。
“曲染,你還很年輕,你想在這裏鹹魚到死嗎?”
她看不下去了,野心勃勃的她,很不苟同這種人生觀——曲染活得太散漫了,像個行將朽木的老人。不該是這樣的。人不能這樣活着。
曲染沒回應,呼吸很淺,像是睡着了。
鬱雅知知道她拒絕交流,也就不說了。
她走出去,看到桌子上手機還在響,想了一會,就拿起來接通了。
“鍾秋,是你嗎?”
手機裏傳出尚黎激動又喜悅的聲音。
“是我。”
鬱雅知如實說了這邊的情況:“我在南山大福村。我見到了……鍾秋。她隱居在這裏。”
她覺得以鬱嘉言的能力是改變不了曲染的,而她身爲鍾秋的朋友,也無法看着曲染這麼生活下去。
曲染生病了。
她一人在這小山村裏窩着,就像鬱嘉言說的,不行的。
“你來吧。我把位置發給你。”
鬱雅知利用鍾秋的手機,發送了位置。
尚黎道了謝,不捨得掛斷電話,連聲問道:“她怎麼樣?怎麼不接電話?”
鬱雅知沒回答,只說:“你來了,就知道了。”
“好。謝謝你。真的謝謝。”
“嗯。”
她掛斷電話,放下手機,也去洗漱了。
井水清甜。
但她沒敢喝,怕有寄生蟲。
簡單洗漱後,她尋到鬱嘉言住的地方,也睡下了。
想到鬱嘉言,鬱嘉言就打來了電話。
其實,一路上他打了好多電話,都被她掛掉了。
現在,左右無事,就接通了。
鬱嘉言聲音激動:“姐,好姐姐,你可算接電話了。”
鬱雅知聽他說話,就腦子疼,因此,冷聲道:“廢話少說。”
鬱嘉言聽了,也不寒暄,火速入了主題:“姐,見到我家染染了吧?是不是不食人間煙火小仙女?你可別冷着臉,嚇着她啊!”
鬱雅知覺得全是廢話,就不耐煩了:“你有事說事。”
鬱嘉言被她掛電話掛怕了,忙說:“有事,有事,染染怎麼樣?同意跟你回來了嗎?”
鬱嘉言料到這個結果,也不多傷心,而是說:“我知道。烈女怕纏郎嘛。她一個孤女,嬌嬌弱弱的,你那麼五大三粗——”
鬱雅知聽到這裏,皺眉了:“我五大三粗?”
鬱嘉言忙改口:“不,不是,我用錯成語了,你英姿颯爽,肯定一隻手就把她征服了,所以嘛,你就稍稍用點強力,把她帶回來。”
等她到了他身邊,他會好好哄她的。
染染脾氣那麼好,肯定會理解他的。
鬱雅知不知他的心思,怒道:“你這是教唆犯罪,你知道嗎?”
就衝這點,她都不會縱容他。
還是讓尚黎來吧。
她這弟弟太不靠譜了。
這麼一想,她就掛掉了電話。
鬱嘉言又打來,也被掛斷,後來她煩了,索性將他拉進了黑名單。
世界清淨了。
但屋內很熱。
她熱了一身汗,心也煩躁的很。
【神魂顛倒
迷戀着你神魂顛倒……】
是寧璇的來電。
她給寧璇設置了特殊的手機鈴聲。
這會一聽到,也不覺得熱了,心也平靜了:“嗯。是我。你終於想起給我報平安了。一直忙到現在?”
“嗯。”
寧璇應了聲,開始彙報今天的日程:“九點半到了劇組,收拾一下,十點進行了開機儀式,接下來,都在研讀劇本。剛結束。明天就開拍了。預計拍三個月。”
鬱雅知認真聽着:“還喫得消嗎?”
寧璇笑道:“怎麼都這麼問?今天一天,我都被問的麻木了。我看着那麼嬌氣嗎?”
影后金玟、巨星辛冽、導演何升、編劇徐辭,竟然徐珂一個後輩都在問。
鬱雅知不知內情,就問了:“都有誰問你啊?”
寧璇覺得細說她也不認識,就簡單說了:“就劇組人員啊。導演、編劇,一些演員什麼的。”
鬱雅知不滿意這個回答,繼續問:“演員都有誰啊?”
跟她搭戲的,可能危險人物呢,比如那個金玟。
寧璇不知鬱雅知在暗戳戳喫醋了,真就說了金玟,還誇了起來:“影后金玟。她人真的很好。又漂亮、又溫柔,演技還很好。”
劇本研讀時,就一些情節,金玟有即興表演,想着從表演中讓編劇、導演去思考、領悟。
也就是這即興表演,讓寧璇看到了她真實的演技,太自然了,一舉一動都是戲。
她太崇拜她了。
鬱雅知卻是喫醋了:“你還挺會夸人的。怎麼沒見你誇誇我?”
她很直接表達自己的醋意。
寧璇反應過來,彩虹屁說來就來:“你還用誇?你的好,你的優秀,你的才華,不是明明白白的?你很完美,你就是完美本身啊。”
鬱雅知給誇的不好意思了:“你這甜言蜜語,都哪裏學來的?”
寧璇真誠道:“這還用學?發自肺腑啊。”
鬱雅知樂得不行:“那你再發自肺腑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