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嫂走過來,收了果盤,看着膩在寧璇懷裏的人,就說了;“小姐,別總坐着,也出去走走,活動活動身體。不然,孕肚沒起來,小肚子先起來了。”
鬱雅知:“……”
這話太可怕了。
她嚇得拉起寧璇,就出去散步消食了。
隔天
寧璇跟鬱雅知去醫院看鬱嘉言。
這人躺到現在,她們都清楚,醒來的機率不是很大了。
“唉,可惜了,他還這麼年輕。”
寧璇嘆息着走到病房前,正要推門進去,裏面的醫生走出來。
醫生是個女人,低扎着馬尾,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個子不高,外形嬌小,一雙杏眼生得非常美。
鬱雅知掃一眼,看着面生,就問:“你好,你是?”
那醫生拔腿就跑。
鬱雅知下意識就追,但被寧璇攔住了——
“你不能去!我去!”
話沒說完,人已經跑過去了。
負責看守的保鏢也早跑過去了。
鬱雅知立刻進了病房,看鬱嘉言的情況,儀器都在正常運轉,一切如常。
但她還是叫了醫生,滿面焦急道:“剛剛有人,應該是僞裝醫生,走了進來,也不知她做了什麼。你們趕快給他檢查下。”
醫生點了頭,立刻給鬱嘉言做檢查。
鬱雅知看着他們忙碌,忽然想到什麼,忙從包裏翻出手機,查看監控——那女人是誰?爲什麼進鬱嘉言的病房?她想做什麼?都做了什麼?
同一時間
寧璇跑得飛快。
保鏢們跑的更快,終於在她樓梯口,抓住了那個女人。
口罩被扒下來。
女人的臉露了出來。
她生的很漂亮,白皙的鵝蛋臉,輕微的駝峯鼻,嘴脣殷紅,略帶脣珠,是很美豔的長相,卻又不過分張揚,細看下來,還有些柔弱無害的氣質。
“小姐,你誤會了——”
女人紅着臉,微微喘息,搖頭解釋:“我、我沒惡意的。”
寧璇不聽,示意保鏢帶人走:“你去他姐姐面前解釋吧。”
女人:“……”
她就是不想鬧大,才偷偷去的。
“我真沒惡意。”
她還想解釋,但保鏢反扣着她的雙手,推她往前走。
女人反抗不得,只能跟着去了。
不久到了病房前。
鬱雅知已經看過監控,心裏也有了猜測。
遠遠看到保鏢帶女人過來。
她第一時間上前抓住了寧璇的手,關心道:“你沒事吧?有保鏢在,你跟着湊什麼熱鬧?”
寧璇笑道:“我沒事。你還說我,剛剛不是我攔着,你不也衝上去了?都忘了自己是懷孕的人了!”
鬱雅知無話可說,頓了一會,看向了女人,目光帶着審視:“你……是鬱嘉言的母親?”
按着孟溪一出生就被扔在孤兒院來看,即便孫美卿沒有替換孩子,眼前的女人也會把鬱嘉言扔在孤兒院的。
她根本不想要孩子。
現在來找?
呵,又後悔了?
突然間,母愛爆發了?
她還不確定,只是看到新聞,想來做個親子鑑定。
一連幾天,看病房外面都有保鏢,靠近不得,只能另想辦法,假扮醫生走進去,取了他的頭髮。
寧璇不知內情,但聽了鬱雅知那句話,知道鬧了個烏龍,就讓保鏢放了人。
女人得了自由,朝她們低頭道歉:“對不起——”
說完,就轉身想走。
鬱雅知開口攔住了:“我們換個地方談談吧。”
女人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猶豫了片刻,點了頭。
於是,一行三人去了醫院旁邊的咖啡館。
咖啡館裏
女人呆坐着,面色哀傷,依舊不說話。
鬱雅知給她時間,讓她主動說出實情。
就是等的時間有點長。
她無聊地喝了口果汁。
這果汁是寧璇特意給她點的。
實則她更想喝咖啡。
這會,還將目光放在了寧璇面前的咖啡上,露出了垂涎之色。
寧璇考慮她的身體,沒給她點咖啡,現在看她想喝,可憐兮兮的,不忍心拒絕,就推她面前:“只能喝一口啊。”
鬱雅知笑着點頭,端起咖啡就要喝——
寧璇忙提醒了:“你不能學我,一口去一半啊!不然,以後都別想了。”
鬱雅知:“……”
後面的話給力。
她只能一口正常量。
寧璇看得滿意,就朝她豎起了大拇指,當她是小孩子哄了。
鬱雅知無奈一笑,轉開目光,看着女人:“你……還沒想好怎麼說嗎?”
女人忽然落下淚來:“我……我就想看看他。沒有別的意思。”
“我也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鬱雅知目光溫柔,聲音也帶着安撫:“你現在找來,應該也是想認他的。他現在這個情況,如果親人在身邊,我覺得對他也是好的。但在這之前,我想知道你當年爲什麼丟下他。如果有情可原,我會讓你見他。還有,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女人安靜聽着,過了好一會,才自我介紹:“我叫……湯小惠。當年丟下他,是有原因的。至於原因,事關我的隱私,我想做過親子鑑定再說。”
鬱雅知想了想,應了:“好。你把你的頭髮給我。你要做鑑定,我也要做鑑定。”
湯小惠點了頭,立刻拔了一根頭髮給了她。
親子鑑定最快需要三個小時。
她們都回到病房外等待。
湯小惠踮着腳,透過玻璃,看病牀上的人。
她流着淚,表情痛苦,彷彿真的是一個慈母。
寧璇拉着鬱雅知走遠了些,小聲問:“你真的相信她嗎?我總感覺她怪怪的。鬱嘉言這個狀況,就是個活死人,難聽點說,是個負擔、是個拖累,他們二十多年沒見,就因爲一層血緣,突然間母子情深了?”
鬱雅知明白她的隱憂,看了眼湯小惠纖細的身影,點頭說:“放心,等鑑定結果出來,我會讓人好好查她的。”
寧璇聽了,這才稍稍放了心。
等待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