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皇的吊飾晶燈與精緻的牆壁、擺件相印,靠內的位置一副紅木桌椅靠牆放置。
一個一身黑西服的中年男人手中拖着青瓷茶杯,端坐在紅木椅上面無表情的聽着眼前一身穿兜帽服的人的話語。
“……差不多就是這些了,安小先生似乎是自願跟着那位楚姓同學去了參加卡塞爾的招生面試。”兜帽人的聲音有些模糊,聽不清男女。
坐在紅木椅上的男人茗了一口茶,而後將青瓷茶杯放到一邊的雕花紅木桌上。
“茶不錯,我記得前些年的茶也是這味道。”男人開口說道,眼睛撇了眼兜帽人:“那時候我跟安先生一起就在這個房間喝過茶,也是跟這次一樣的茶。”
“從同一片茶田裏收上來以同樣的工序製成的茶。但味道終究還是不一樣了,人不一樣了,茶,也終究是今年的新茶。”男人語氣裏似乎有些懷念的意味。
兜帽人並未打斷男人的話語,只是靜靜的在那聽着。男人眼中的懷念緩緩散去,他開口道:“不用再盯着安河了,最後的路,還是得讓人自己走的。”
“我答應安先生的事,如今,倒也不算違約。”男人笑了笑,終究他還是沒有插手安河的事情。
“昂熱嗎?確實,是個人物。至少武力上是如此。”
……
“龍族是人類之前統治世界的種族,祂們的血脈賦予了他們恐怖無匹的力量,也給予了他們強悍的軀體。”富山雅史面色嚴肅,明明他說只是講過故事,但卻給予面前的楚子航和安河兩人一種強調“我講的都是真的”的既視感。
兩人的眼神都若有所思,安河想到的是書冊給予自己的龍族混血[B級血統]看來這獎勵和這個世界真實的一面關係不小啊……
或者說,書冊就是通過所謂“紀錄世界之源”然後從中獲取某種力量然後將其轉換成獎勵給予自己。
安河心中思緒萬千,但面上沒有一絲表露,仍然安靜的面無表情聽着富山雅史講着“故事”。
“……龍族中唯一的主宰,名爲尼德霍格,意爲‘絕望’,祂是龍族的皇帝,天與地之間唯一的統治者。”在富山雅史的講述中,龍族的歷史長度比人類的文明長度的十倍還要長的多。
“祂創造了祂的孩子,掌控地風水火的四大龍王助祂治理龍族統治的世界,然後創造了白色的祭司,輔助他掌控龍族。”富山雅史的聲音沉穩而肅穆,在他口中,那黑色的皇帝即是龍族秩序的維護者,也是殘暴的統治者。
長期的恐怖統治中,共享權利的白色祭司忽然發動了叛亂,黑色的皇帝對力量並不遜色自己多少的白色祭司發動了征討,長久的龍族內戰之後,白色祭司被黑色的皇帝親手殺死,其骨與血都被黑色的皇帝吞噬。
一切似乎恢復原來的樣子,但是僅僅只是表面而已。
白色祭司的叛亂讓四位親王產生了對那位無上的皇帝的叛逆之心。
終於在某一日,火焰的王者舉起了劍,發動了“神聖”的叛亂,其他三王緊隨其後,他們發動了萬族,對無上的皇帝揮動手中的刀劍。
最終,黑色的皇帝死了,死在皇座之上,但祂留下預言:祂將在遙遠的未來歸來,叛逆者皆將被終結,世間一切都會被黑色的火焰焚淨。
“……我要講的就是這些了。”富山雅史清了清嗓子,看了眼眼前兩名若有所思的少年,他講述的是龍族的神話,是混血種中廣爲人知的神話。
目前沒有給這兩個孩子進行血統測試,還是慢慢透露一些東西的好,這樣後面萬一需要“消除記憶”也會方便很多。
而且,這些故事也不是隨便說的,他在講故事的時候時不時會有下停頓,而且有時候說出的詞的音有些奇怪。
安河與楚子航只以爲是富山雅史是外國人,就算中文說的再好畢竟不是母語。
就目前來看……
富山雅史的眼睛撇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一側的不知名西裝男子。
然後就看見他點了點頭。
都是嗎……
也對,畢竟一個是那兩個傢伙的後代,另一個連黃金瞳都能激發出來了。短暫的思考後他將注意力又放在身前的安河和楚子航身上,臉上還掛着溫和的笑容道:“故事也講完了,過一會我們會進行面試的最後一項,在此之前我們希望能和你們分別聊聊。”
聞言,楚子航點了點頭,他還在想那所謂的“故事”,故事中的黑色的皇帝,名字是“尼德霍格”,而他曾經見過的那傢伙,可是“奧丁”啊。
自己果然找到了正確的方向嗎……
而站在他旁邊的安河也點了點頭,不過安河此時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富山雅史他們身上。
就在富山雅史說完剛剛的故事,他的腦海中代表那神祕書冊的光團忽然一閃,一道信息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紀錄世界之源,世界之書開啓,《黑龍史詩》(史詩級)紀錄15%,世界之源+4%。”
“紀錄世界之源達5%,激活獎勵獲得龍族混血[A級血統]強化。”
剛剛在他腦海中閃過他就感覺到意識海中書冊邊上多出來一個小光團,他馬上意識到那是關於[A級血統]強化的獎勵。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直接開啓強化,畢竟之前的強化過程中他的身體出現過一些變化,要是直接選擇強化肯定會被眼前的卡塞爾學院的幾人看出問題來。
他們可不是普通人。
就憑富山雅史講的東西讓他“紀錄世界之源”的進度暴漲,還激活了此前從未見過的《黑龍史詩》。
這就足以看出這些人對於這個世界真實的瞭解,而且安河心下推斷,他們可能也是和現在的自己一樣的“混血”。
不過……
安河隱晦的撇了眼楚子航,楚子航的身份還是比這幾個來自卡塞爾學院的人更神祕。
畢竟人家說的可是這個世界的隱祕,居然都只加了4%,而他一個人就加了1%。
也不知道書冊是怎麼判斷的,難不成他擁有書冊獎勵中第三個級別S級的血統?
甚至更高?
安河不得而知,也沒有現在就去探究這個問題,現在該做的,是繼續眼前卡塞爾學院對楚子航的面試。
經過簡單的交流之後,楚子航和馮·施耐德以及兩外兩名卡塞爾大三學員在會客廳繼續面試。
而安河則跟着富山雅史到外面去進行會談。
當他跟着富山雅史走出會客廳,抵達隔壁的房間後富山雅史並沒有立刻開始談話。
而是上下打量起安河來。
安河被他盯着,有些彆扭,直接先行開口道:“你認識我父母?他們以前真在你們那所名叫卡塞爾學院的學校就讀過?”
安河的語氣有些生硬,雖然有書冊代入給他的記憶,但是終究他和這個世界原本的那個“安河”並不是一個人,或者說他自己認爲並不是同一個人。所以他說出這話有些彆扭。
但是在富山雅史眼中,安河這句有些生硬的提問反而更真實,因爲在他們的調查中,安河才十歲的時候失去了父母,對待別人的時候除了陳立和和陳耀那家人之外都是一副冰冷冷的模樣。
但他肯定對自己的父母仍然存在着很深的感情,這份感情沒有隨着時間流逝而變得平淡,反而越發深刻。
他想要知道父母曾經的經歷,同時也許還抱着解開父母在他十歲那年突然“意外”逝世的真實原因吧……
“誒……”富山雅史突然嘆了口氣,安河看着他,眼神有些不解,他總感覺富山雅史腦補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