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有宗,名曰靈山宗
靈山宗,顧名思義,其內有靈,其外有仙。
靈山之中,有靈之氣四溢,有仙之氣流淌,其內靈氣充沛、仙氣氤氳、仙霧繚繞。
是一處難得的修煉寶地。
只是靈山宗的宗主並不擅長打理,顯得靈山宗十分落魄。
林厭離坐在房間中,手中託着巴掌大小的水鏡,饒有趣味的看着飛舟外的風景。
此時飛舟正向着東南方向疾馳,長長的靈氣尾焰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它的目的地是,靈山宗。
“按照飛舟的速度,還有一個時辰應該就能到達靈山宗了,這個距離應該能用鏡花水月看到。”
林厭離擡起右手,以雙指點在眉心,奮力將靈氣匯聚在面前水鏡。
她張開左手,以靈氣將周圍雲朵收斂起來,凝聚成一張巨大的圓盤。
“雲雨之術!”
林厭離使用光線折射原理,將遠處的靈山宗盡顯在水鏡之中。
只見水鏡中出現三道身影。
坐在最前方的少女穿着一身藍衣,頭上梳着雙環髻,她長相清秀,眼中柔情似水,氣質柔和,宛如鄰家姐姐。
林厭離用手指點了點眉頭。
她沒記錯的話,這個丫頭應該是陳秋雨名下的大弟子-白絮。
坐在白絮身旁的是一位少年,身穿白色道袍,頭梳高冠,面容白皙如暖玉。
此時他撅着嘴巴抱怨道:““師姐,伙房又斷炊了,師父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別抱怨了,師父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喫顆辟穀丹。”
“可是,辟穀丹前幾天就喫完了。”
白絮睜開雙眼,扭頭看了看身後鬥嘴的兩人,有些無奈道:“你們在這裏繼續修煉,我去山裏打頭兇獸。”
白衣少年聽見白絮要去山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山裏那些兇獸殘暴得要死,師姐壓根打不過。”
坐在另一側的粉衣少女擡手敲在少年頭上,“你這麼不滿,平時怎麼省着點喫?”
少年捱了打,立刻停止抱怨,乖乖的閉嘴不再多話。
等藍衣少女走遠,少年才悄悄的挪着屁股來到紫衣少女身旁,小聲問道:“師姐,你說,咱師父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不準瞎說!“粉衣少女狠狠的瞪了少年一眼,“師父怎麼可能不要我們呢!“
“可是師父已經兩個月都沒有露面了。“
少女低下了頭,他們師父兩個月前出的門,到現在還沒有回來,莫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搖了搖頭,師父她那麼厲害,一般的壞蛋根本不敢招惹,應該是有一些麻煩事拖住了手腳。
“師父很快就會來了,你再胡說八道,小心我學師姐一樣敲你的腦袋!”
二人嘰裏咕嚕的說話聲從雲端傳至水鏡。
林厭離掏了掏耳朵,因爲間隔太遠,雲雨之術的效果有限,她壓根就聽不清楚兩人在說些什麼。
她用手輕輕敲了敲頭,努力在腦海中搜尋起兩人的名字,言喻、筱聆。
陳秋雨這一脈的徒弟名字都很好聽,但結局都非常悲慘。
林厭離吧唧了兩聲嘴巴,小手一揮將面前的水鏡打碎,她從櫃子中尋來白紙,將陳秋雨的三名弟子寫在了紙上。
要想逆天改命,必須好好籌劃一番。
......
南谷城,陳秋雨剛走出城關,便馬不停蹄的朝着南方趕去。
她手上提着幾隻香噴噴的燒雞,和幾塊糕點,臉上是止不住的微笑。
“這些世俗之物雖然味道很好,還是不要喫太多。”陳秋雨自語道。
御劍乘風數百里,陳秋雨低身貼海遁行一炷香時間,來到了靈山所在的島嶼。
整理了下被海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頭髮,陳秋雨踏在劍上徑直來到靈山宗所在的山頭。
此時的靈山宗門前空蕩蕩的,見不到一個人影。
“應該在聚靈臺上修煉。“陳秋雨喃喃自語。
她從空中落下,將幾隻燒雞和糕點放在殿宇內的案桌上,便朝着聚靈臺走去。
剛走上山道,陳秋雨正巧碰見揹着籮筐上山的白絮。
“師……師父!”白絮見到陳秋雨後,驚喜的叫道,可是見陳秋雨打算迎上來,她低着頭朝後退開了兩步。
“師父,徒兒身上髒!”
陳秋雨伸手揉了揉白絮的頭,溫和道:“傻丫頭,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白絮搖了搖頭,“不辛苦,這些都是徒兒應該做的事情。”
陳秋雨從白絮身上取下籮筐,笑道:“去把筱聆和言喻喊下來吧!”
“嗯!“白絮應聲而去。
徒步上山來到聚靈臺,言喻見到兩手空空的白絮,有些得意道:“我就說師姐打不過那些兇獸吧!”
筱聆被少年叨叨得煩了,起身一腳狠狠的踹在他的屁股上,“沒喫的就沒喫的,大不了餓一頓!”
少年被筱聆這一腳踹得趴在地上。
筱聆冷哼一聲,“你就是個飯桶,天天想着喫!“
“筱聆,你別太過分!“
白絮見兩人吵鬧起來,她立即跑了上前,勸道:“你們別吵了,師父回來了,讓我來喊你們下山喫飯。“
“師父回來啦!“言喻雙眼一亮,哪裏還有心思跟筱聆繼續鬥嘴,拍拍屁股,一溜煙跑得沒影。
筱聆揮了揮拳頭,恨不得一拳頭將言喻打飛,白絮彎着眉眼,安心笑着道:“師妹,小師弟畢竟晚你一年入門,你多少讓着他點。”
筱聆憤憤的踢着腳下石塊,“跟那臭小子在一塊,我就渾身不自在。”
白絮本想用手揉揉少女的頭,可手上沾了泥巴,她只好放棄了這個想法。
“走吧,下山吧!”
二人一起下山,來到靈山宗僅有的一座殿宇內。
此時言喻正坐在桌前大快朵頤,筱聆見到喫的滿嘴流油的少年,氣不打一處來,“喫喫喫,天天就知道喫,沒見你修煉這麼上心過!”
言喻啃着雞腿,滿足的晃着小手道:“要是不能喫飯,那人生就像一條發臭的鹹魚,還有什麼意義呢!”
筱聆用手戳了戳少年的頭,哼唧兩聲:“你就喫吧,遲早噎死你!”
少年繼續啃着雞腿,“我嗓子大着呢,噎不着!“
筱聆見言喻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也懶得再理會他。
聽着伙房裏的動靜,她走向前去,到陳秋雨跟前恭恭敬敬的作下一個道揖。
“徒兒見過師父。”
陳秋雨正在煮肉湯,見筱聆進來,她正好將兇獸肉從鍋裏拿出來。
“筱聆又長漂亮啦!”
她用手揉了揉女孩的頭,肉香順着指尖縈繞在女孩的鼻尖。
就在這時,女孩的肚子“咕咕”叫起來。
筱聆紅了臉,捂着肚子退開兩步,結結巴巴道:“不是,師父,我一點也不餓!”
陳秋雨笑了笑,擡手指了指桌上的糕點道:“知道你喜歡喫桂花糕,爲師特意多買了些,莫要讓言喻見到了,不然全部給你偷喫光了。”
“師父您真好!”
筱聆聞言,興奮的撲進了陳秋雨的懷裏。
陳秋雨寵溺的拍了拍筱聆的頭,“好了,趕緊喫飯吧,不然燒雞可就都讓言喻喫完了!”
筱聆點了點頭,跑出伙房,看見滿桌狼藉忍不住怒罵道:“言喻,你給我和師姐留點!”
陳秋雨笑了笑,將剛剛煮好的肉湯端到桌上,看着自己的三個徒弟,她笑着的彎起了眉眼。
只有在靈山宗,她才能淡忘掉修行界的那些爾虞我詐。
在師徒四人說說笑笑之際,林厭離的飛舟已經懸停在靈山宗的山門處。
林厭離雙手抱胸,站立在船頭,頗有幾分氣勢。
她小手一揚,大聲吶喊道:“徒孫們,師祖來看你們來了!”
突然而來的吶喊聲,嚇了師徒四人一跳。
陳秋雨面色變得複雜,不及開口,言喻已經叼着燒雞跑了出去,“哪來的混蛋,敢打攪小爺喫飯”
林厭離聽到這話,眼睛一眯笑着從飛舟上躍下,穩穩當當的落在言喻的頭頂上。
她嬉笑道:“你好呀,小哥哥,我叫林厭離,厭是討厭的厭,離是和離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