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團寵師尊千千歲 >第四百零七章 林兮風也難
    時光似水,一晃匆匆流年。

    稷下學宮中,林兮風緩步行在長廊內,路過學子瞧見這位君子,紛紛停步作揖施了個禮。

    作爲觀海書院中最年輕的君子,林兮風在一衆祭酒眼中,是極有希望飛昇靈界。

    爲此,觀海書院的大祭酒,爲了增加林兮風的履歷,派遣他前往雲霖書院擔任文科學長。

    一爲觀海書院的建設,給胭脂國新建的雲霖書院添一份底蘊。

    二爲監管北方的戰事,協調賢人吳庸安頓難民和胭脂國防線的佈局。

    書院中一位陰陽家的大修推算演化天道,察覺沐天城時間所剩無幾,大荒兇獸入境只在這一兩年之間,局勢緊迫,喜歡清冷的林兮風不得不爲大局着想,同意了大祭酒的請託。

    大荒的道蘊已然侵入須臾,那個枯朽的天道品嚐到須臾地界的欣欣向榮,連天象都變得詭譎怪誕起來。

    觀海書院坐觀各地天幕,集天象、地理、星空於一身,首當其衝成爲怪誕天象的首位受害者。

    明明是酷暑季節,文海洞天內卻是下起鵝毛大雪。

    長廊之中,林兮風看着庭院的大雪茫茫,停步站了些時間。

    雪越下越大,鵝毛般飄零而下。

    忽而,雪停了。

    林兮風擡頭看去,天穹中一顆耀眼的太陽高懸,火紅的烈日散發出熾熱的溫度,將大地照映得通亮,白雪消融,化雪爲雨。

    “天象真是越來越怪了。”

    林兮風無奈地搖了搖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油紙傘撐開,踏足邁出長廊,前往稷下學宮的門府。

    今日,他本在洞府內著書,同事送來傳訊飛劍說是有家鄉的故人到訪。

    他的故人不多,家鄉中的更少,就算沒有說明身份,也猜測到來的人是誰。

    大雨滂沱,一雙布鞋踩踏在水窪中,濺起陣陣漣漪。

    稷下學宮的門府外,一名身穿灰衣的老者立於雨簾中,神情嚴肅,眉宇間帶着絲絲焦慮。

    見到林兮風的身影后,快步走到身前,枯瘦的手掌一把捏住林兮風的手腕,焦急道:“兮風,你那個喜歡打秋風的爹來了,快些去將他打發走,我那些寶貝可經不住他的摧殘。”

    林兮風伸手將老者右手扒下,將紙傘收入儲物袋中,神色淡然道:“鄭老放心,這次不會拿你東西。”

    被稱呼爲鄭老的老者搓了搓手,指着遠處的屋子,“不管如何,還是儘早打發走好!”

    林兮風啞笑一聲,來到房前,朝中探望一眼。

    如他所料,這次來的是兩人而非一人。

    屋內,林韓之站在櫃子前,懷中抱着一隻瓷瓶,盤了一陣,嘆息着將瓷瓶還了回去。

    陳清芝坐在太師椅上,手持茶盞,輕啜一口,瞧見林兮風的身影,笑着擱下茶盞。

    林兮風走入房中,來到陳清芝面前行了個禮。

    “母親。”

    陳清芝點了點頭,林兮風走至林韓之身後喚了聲“父親”。

    林韓之揹着雙手,轉過身,臉上嚴肅的表情在看見林兮風后變得緩和起來。

    “這麼久了,也不回去看看你的母親。”

    話語中帶了一些抱怨,並未有責備。

    林兮風沉默片刻,開口道:“學院事務繁忙,有些抽不開身。”

    “哼,臭小子,我看你是不想回家吧!”林韓之話語逐漸變得犀利。

    林兮風面色淡然道:“都說事務有些繁忙。”

    陳清芝見二人有吵架的苗頭,趕忙將林韓之拉至身旁坐下,責備道:“好不容易來此見兮風一面,你就不能收收脾氣?”

    “哼,這臭小子,老是擠兌老子!”林韓之冷哼一聲偏過頭,表情瞬間變化,衝陳清芝笑着,“夫人有理,咱不吵架!”

    陳清芝眼中滿是柔情,溫聲道:“兮風,半年前我和你爹來過一次觀海書院,那次你在洞府中爲復聖著書,我們怕打攪你,便沒有知會,這次聽說你要去雲霖書院擔任學長一職,特地與你父親一起過來見你一面,同你交代一些事。”

    林兮風原地站立,微微低頭。

    半年前,林韓之和陳清芝來過觀海書院,從沐天城帶回了白澤搜山圖,這件事,他是知曉的。

    但他並沒有去深究此事,只當自家爹孃得了一場機緣,平白收到了一份功德。

    至於自家爹孃爲何會前往沐天城,權當自己這個不靠譜的爹心血來潮,想要故地重遊,再次體驗一次異域風光。

    林韓之見到這一幕,沒有好氣道:“哼,這臭小子,真是書讀得腦袋都不靈光了。”

    陳清芝見林兮風一副嚴肅正經的模樣,笑着搖了搖手,道:“不是什麼要緊事。”

    林兮風點了點頭,在房間偏側坐好,很快有兩個書童模樣的男孩端來茶具,給這位名氣響亮的君子大人倒了一杯茶。

    林兮風捧起杯盞,淺抿一口,動作行雲流水,舉手投足皆透露着優雅。

    陳清芝將手中茶盞放下,眼中凝聚出一絲莊重,“兒啊,你如今已經貴爲觀海書院的君子,有些事情確實顧全大局,雖然身份落差大,但有些事該操辦還是要操辦,不能辦大的,就辦小的,這麼長時間了,應該給人家一個交代。”

    林兮風眸中閃爍一抹疑惑,隨即歸於平靜道:“母親是什麼意思?”

    林韓之與陳清芝對視一眼,會心而笑。

    這小子還擱這裝呢!

    林韓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直接進入正題,“知道你與那姑娘身份參差大,世人或許有所不容,你不讓外人知曉,我們可以理解,但家鄉那邊總得給個交代吧,我這邊的人都死絕了,你孃親那邊還有人在呢!”

    陳清芝柔聲道:“你那幾個舅舅和姨子爲你的婚事操心得很,這些日子又給你擇選了不少姑娘,現在將事情挑明瞭,也算是給他們一個交代,你若是同意,我便將他們叫去廣陵山,擺上一桌宴席,同他們說明此事,以免叫他們還爲你婚事操心。”

    林兮風聽完,滿臉糊塗,他伸手捏了捏眉心,不解道:“聽你們這麼說,好像我已經尋了另一半的良人。”

    他這些年不願意回家,一是與林韓之脾性相剋,二是因爲母親那邊催婚得厲害,索性關門住在書院裏頭,埋頭做學問。

    林韓之臉色臭了起來,將茶盞摔在了地上,面色不善道:“林兮風,老子可沒教過你婆媽,行事怎變得如此拖沓,還是說你想提起褲子不認賬,舍了那對母子不要,成全你個蕭逸君子的名聲?”

    林兮風只覺一陣頭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學問不過關,竟是連自家爹孃的話語都聽不懂了。

    “所以,你們口中說的那位姑娘到底是?”

    “到這一步還要裝愣,還有何人?自然是千魔宗江晚離!”

    “啊?”

    林兮風突兀地擡頭瞪圓雙目,喝入口中的茶水一時不知如何嚥下,端杯也不是,擱在桌上也不是,等到心情平復了些許,喃喃自語道:“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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