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團寵師尊千千歲 >第五百一十四章 灰色臺階
    姚氈面色變幻莫測,他想到林厭離的身份。

    父親是觀海書院君子林兮風,母親是魔頭江晚離。

    背靠千魔宗這棵大樹,又有着沐天城新劍主的身份。

    說句不好聽的,他還真不能拿對方怎麼樣。

    「哼,好自爲之!」

    姚氈深吸一口氣,帶起白帝城三位年輕劍修破空飛去,瞬息消失在茫茫雲霧中。

    「這個老傢伙,倚老賣老,脾氣還挺橫的。」

    林厭離看着姚氈離去的方向,撇了撇嘴角。

    將天上翻滾的大江之水收入字畫中後,林厭離衝李粿拱了拱,齜牙笑道:「前輩,好久不見!」

    李粿挺拔的身形黯淡了一些,瞧見面前小姑娘呲着大板牙,伸手戳了下林厭離的眉心道:「少帶竹酒惹禍事。」

    林厭離滿臉無辜道:「前輩,你這可誤會我了,我可什麼都沒幹。」

    李粿扭頭望向身側的少年,微笑道:「你就是秦琨羽吧。」

    秦琨羽看着身前男人,雙手再次拱了拱,有些好奇道:「前輩怎麼認得我?」

    「先前竹酒寫信與我,提及過你的名字,說你是一個身形很高挑的男子。」

    秦琨羽臉上一紅,沒想到李竹酒給李粿寄家書竟然會提到他。

    李粿視線環顧周圍一圈,再次開口道:「那位與你們一起遠遊的小少年……」

    林厭離雙手拍了拍臉頰,悶聲道:「李裳他選擇留在了金陵。」

    「嗯,這樣對他也好。」李粿點了點頭。

    仙凡殊途,那位少年能意識到這一點,便不枉走了這麼多山水道路。

    李竹酒用袖中神通將三隻儲物袋收起,開口道:「爹,你是不知道,那幾個白帝城的修士可壞了,他們給女兒指錯路,要不是碰到一個山澤野修,你就見不着我啦……」

    李竹酒將先前的事蹟複述一遍,本想給李粿來個大大的擁抱,雙手攤開,卻是撲了個空。

    李粿寵溺地摸了摸李竹酒的頭。

    「這是爹的一縷神識。」

    李竹酒雙手隔空搭在李粿的手背上,絮絮叨叨着說着最近發生的事情。

    李粿靜靜聽着,嘴角始終噙着一抹微笑。

    許久之後,李粿身形變得更加黯淡。

    「時辰差不多了。」

    李粿喃喃自語,他低頭看向李竹酒,輕聲道:「爹走了。」

    「再見,爹,你可別跟娘說這事,不然她又要念我了!」李竹酒衝李粿搖了搖手,提醒一句。

    李粿笑了笑,身形逐漸消散,就如來時一樣悄然無息。

    距離陽鳳州萬里之遙的一艘仙家渡船上,正坐在仙家渡船船帆上的李粿怔了一下,最後嘴角彎起,輕輕搖了搖頭。

    白清躺在他的身側,注意到李粿臉上的表情,挑眉道:「陰神遠遊了?」

    李粿搖了搖頭道:「先前我在竹酒身上留下了一道神識,給她防身用,現在那道神識派上用場了。」

    「這麼說,你也見到林厭離嘍。」

    李粿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她們都長高了,漂亮了,已經是大閨女了。」

    白清雙手枕着後腦勺道:「林厭離有沒有好好地幫我存酒啊,可不能給我瞎整酒水糊弄人,我的嘴巴可是很叼的!」

    李粿回想起林厭離腰上的那隻看起來沉甸甸的酒葫蘆,認可的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他緩緩起身,從船帆上遠眺。

    縱橫千里山河,終究會淪入獸蹄之下。

    離鄉之人,牽掛家鄉。

    相信,歸鄉之日不遠。

    ......

    林厭離和李竹酒盤腿坐在地上調息片刻,在一處不起眼的小山坡中挖了一個洞穴。

    三人輪流進入洞穴中清理身子,更換衣物,洗掉一身血腥臭氣後,三人繼續向着那棵菩提巨樹前進。

    來到菩提樹腳下,發現樹下所有人都在盤腿調息。

    林厭離神識在人羣中掃過,在盤結交錯的一個樹根上,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劉風煦!」

    坐在樹根上的男子聽見聲音,向源頭投去視線,正好見到衝他揮手的林厭離。

    三人走近,劉風煦立挪動屁股,給三人騰出一個位置。

    林厭離撅起屁股,坐在樹根邊緣,看着這些盤腿打坐的修士,滿是好奇。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劉風煦擡手摸在樹根上,壓低聲音道:「小姐,這棵菩提樹靈氣十分濃郁,在這修行,一日千里。」

    林厭離愣了一下,閉目仔細感受周圍的靈氣,果然如劉風煦所說的那般,自己汲取靈氣的速度快了不少。

    這時,天上過來一陣勁風,幾道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看起來十分狼狽。

    李竹酒擡頭瞥了眼遠處,有些驚奇道:「樹上居然有臺階!」

    林厭離投去視線,在菩提樹的側邊,有一條直通樹頂的灰色臺階,一些修士踩在臺階上,往上攀登。

    「這是?」

    「這樹上有機緣!」劉風煦開口,「先前我來的時候,這裏亂哄哄的,四處都在鬥法,後來菩提樹發出鐘鳴,在鐘聲裏,有一位身穿袈裟的僧人突然出現在樹下,他手中禪杖一揮,樹上就出現了一條直通山頂的臺階,我們尋思着有大機緣,便相約停手,等攀上樹頂再顯神通也不遲。」

    林厭離仰頭看了眼菩提樹,「既然樹上有機緣,你們怎麼還坐在這裏,不怕機緣被他們奪去了嗎?」

    劉風煦嘆了口氣道:「沒有這麼簡單,這臺階很長,每上一層,身上沉重便多一分,先前我攀了五百多階,最後靈氣不支,只能被迫放棄。」

    「我在此打坐調息,就是想着等靈氣恢復了再試一試。」

    「原來如此!」

    林厭離恍然大悟。

    這時又有幾個修士從臺階上滾下,起身時臉色蒼白,呼哧帶喘,一副靈氣透支的模樣。

    「這臺階太難爬了,越往上,身上負擔越重,不僅消磨靈氣,還消磨精神。」其中一個年輕的修士抱怨道。

    另外一個年紀稍長的修士苦笑道:「我不過上了六十八階,就堅持不住了,旁邊那小子,修爲還不如我,走路帶飛,一下子就去了二百多階,看來我與此樹無緣。」

    幾名修士紛紛搖頭表示無能爲力。

    林厭離環顧四周,見周圍人面上帶着不甘之色,想來是嘗試了數次未果,心有慼慼。

    看來,這臺階確實很難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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