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團寵師尊千千歲 >第五百九十三章 酒與茶
    寬闊的大街上響起馬蹄聲,一路黑甲士卒騎着棕色大馬,一路奔騰而過,馬蹄陣陣,氣勢洶涌。

    爲首之人,是一位少年,一身青衫薄衣,與身後黑甲士卒格格不入。

    陳秋雨聽見震天雷般響動的馬蹄聲,白玉蔥花般的手指攬開酒鋪簾子,眸子衝外面瞥了一眼。

    她記得,這位少年叫李裳,之前在千魔宗待過,只是不知爲何到了金陵後,沒有再跟林厭離一起南下。

    他人之事無關自己,陳秋雨放下簾子,跟在李竹影身後,緩緩踏上木質樓梯來到酒鋪二樓。

    這裏,酒氣熏天,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坐在邊緣的一位女子,緋紅鋪面,白皙雙腿交叉而坐,裙襬距離根部不過一尺距離,這般光景叫外面那些老頑固見着了,必然會跳起罵上一句“傷風敗俗”。

    而這位爲人處事隨心所欲的女子,正是與陸圭關係極近的鹿鳴。

    見到陳秋雨的身影,鹿鳴酒碗中的玉液停止晃盪,微微起身,給陳秋雨騰出一個空位。

    陳秋雨不假思索,委身坐下,從鹿鳴手中接下一隻白玉酒碗。

    “恭喜。”鹿鳴道了聲喜,手上抓着酒罈輕輕晃動一下,眯眼道:“來一點?”

    陳秋雨遲疑幾息,頷首點了點頭。

    倒酒,不多不少,剛好蓋過白玉酒碗上栩栩如生的蓮花。

    陳秋雨端起酒碗,深吸一口氣,閉目灌了一口。

    火辣的酒水竄過喉嚨,讓她眉頭皺了好一陣。

    李竹影坐在對側,輕聲道:“若是不喜歡,喝茶也行。”

    陳秋雨擡指抹過脣瓣,感觸到上面的冰冷,將酒碗朝前推了推,“這一碗,我一定要喝完。”

    她很少喝酒,與其說很少喝,不如說完全不喝。

    雖說世上劍修同道中人大多都是飲酒的豪俠,但天下又有誰規定了劍仙就必須會喝酒?

    勉強將酒喝完,陳秋雨臉頰染上粉紅,用靈氣將酒意驅散,小聲問道:“你與我那六師兄如何了?”

    鹿鳴雙腳一伸,後背往後靠在欄杆上,慵懶道:“還能如何,該喫喫、該喝喝、該玩玩唄。”

    “就只是這樣?”陳秋雨眉心擰在一起。

    “還能咋樣?”鹿鳴雙腿攬入懷中,緊緊抱住,“一個油鹽不進的傢伙唄!”

    陳秋雨嘆了口氣。

    換隻茶碗飲茶,陳秋雨小坐片刻等來了門口的動靜。

    先進從樓梯處上來的是李粿,身子筆直挺立,一身酒氣沖天。

    酒肯定是喝了不少的,至於有沒有喝醉,還真不好說。

    陳秋雨目光注視着,看着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到桌邊,一個踉蹌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她便知道李粿定然是喝醉了的。

    李竹影起身將李粿扶起,小心送他到桌前。

    身爲沐天城的大劍仙,就這麼倒在地上,叫別人見着了會惹笑話。

    李粿坐定後,眼睛卻是突然睜開,喚了聲:“怎還不上來,莫不是在下面喝起來了?”

    話語落下,樓梯傳來一陣嘎吱響聲。

    白清和陸圭相互攙扶着,搖搖擺擺,從欄杆緩緩漏出腦袋。

    陸圭見到陳秋雨的身影,將白清往牆壁一推,率先從樓梯處跳起,將指上佩戴的一枚黑色戒指送到陳秋雨手中。

    “嗝……師妹五境了,這裏頭是師兄的一丁點心意……唔,別嫌少。”

    陳秋雨看着手中戒指,握在掌心,將其收入袖中。

    戒指不必探看,她這位多財多億的六師兄的一點兒小心意定然夠千魔宗上下所有弟子一年的靈石開銷。

    “師妹真好!”

    陸圭打了個酒嗝,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嚷道:“今日兒酒水錢,全記在我的賬上。”

    陳秋雨抿脣笑了一聲,她這位師兄,一刻不花靈石就渾身難受。

    白清靠着牆,臉是紅的,眼睛卻透亮得緊,顯然未醉。

    他小步向前,用三指捻住陳秋雨手腕,沉氣幾息,鬆手點頭道:“劍意沉澱得不錯。”

    “多虧白劍仙指點。”陳秋雨垂眸道。

    白清擺了擺手,“來一碗茶。”

    李竹影身子前傾,用手將茶壺撥至白清身前。

    “白劍仙自個倒吧!”

    白清挑了下眉梢,嘿,這個缺心眼的,不就是攥了下陳秋雨的手腕麼,連茶都不願意倒了?

    罷了,不願意就不願意,咱自己倒。

    隨着茶葉落入茶碗,陳秋雨擡眸望向窗口,那裏出現三道身影。

    顧玄北從窗戶翻入,率先接過白清的茶碗,抿入一口漱口道:“茶不錯呀!”

    陳墨水靠着窗臺,懷中抱劍,依舊是那副冷清模樣,他衝身側的柳如是道:“先前你沒有去沐天城,今日酒鋪中的人,除去你認識的那些,都是與沐天城有所關聯的劍修。”

    柳如是掃目過去,落座之人,無一不是舉世矚目的劍道登頂人。

    其中劍道最高者,白清、李粿,這兩位毫無疑問是這處天下劍修中最有頭有臉的人物。

    柳如是從屋檐翻入屋內,抱拳躬身施了一禮。

    “晚輩柳如是,見過諸位劍仙前輩。”

    屋子角落處坐着一位青年,青衫布鞋,竹杖青芒,一身穿着打扮與農家修士相像,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昔日幫林厭離搬山的西門無痕。

    他將一隻酒盞扔出,穩穩懸停在柳如是身前,酒液絲毫未灑。

    “我看你腰上懸着的玉佩,是赤陽道人的晚輩?”

    柳如是點了點頭,雙手捧住酒盞,回答道:“同出一座山峯,曾受過赤陽前輩的教誨。”

    西門無痕舉起酒盞,似是以這種方式碰杯,“往日在沐天城時,我與赤陽道人喝過一場酒,當時我答應要再與他喝一場,可惜沒了機會,你既然是他的晚輩,這杯酒你代他喝吧。”

    柳如是肅然起敬,捧起酒盞,仰頭一飲而盡。

    “好一個痛快!”西門無痕放下酒盞,拍掌道。

    柳如是微笑垂首,不卑不亢,頗有禮節。

    白清又給自己倒了碗茶,依舊未送到口中就被顧玄北半道截胡遞給了陳墨水,他看向顧玄北,並不生氣,“聽說你們到金陵的時候,染了些麻煩,需要我幫你們處理麼?”

    顧玄北伸手提起茶壺,這次可算是給白清倒了茶,笑着將茶碗送到白清手中,道:“都是些以前的恩怨,當場就給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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