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朋問了情況後，頓時來了興趣，笑着開口：“教練，你想開什麼廠啊？”
“八字還沒一撇呢，開玩笑的，別當真！”魯大漢三連否認，跟後世的表情包一個樣。
“教練，我家就是開廠的，不過是小廠，做塑料顆粒的，一年也能掙個幾十萬。我們那邊鎮上都是做這個生意的，你要不去我們那看看……”
曾朋說話聲音有點大，有意無意地瞥着那幾個女生，說起來濤濤不絕。
魯大漢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沒好接話：“你家哪的？”
“蘇北的。”
“哦，我對象也是蘇北的。”
魯大漢轉移話題，曾朋還繼續問一些關於開廠的事，但他裝作沒聽見。
曾朋覺着無趣，轉頭跟幾個女生聊起曾家的家族創業史，繪聲繪色，講的頭頭是道，這小子很有演講功底。
“教練，師母是做什麼的呀？”林淵問。
“她還在我們學校讀研三。”
“哦喲，你們還是師兄妹啊，可以，可以！啥時候結婚啊，我去喝個喜酒！”
“早呢，打算等穩定了再結。”魯大漢淡淡地笑了笑。
……
衆人散場後，曾朋搶着結賬，卻被魯大漢推開：“還能讓你們學生出錢？”
“要不，咱幾個男生A吧？”猛男弱弱地說了句。
“誰跟你A，說了我請的！”曾朋直接掏出皮夾，把一疊票子掏出來，往收銀臺上遞！
南山土菜館的老闆吳哥，淡定地看了他們一眼，卻無動於衷，又看了看衆人身側無動於衷的林淵，這才收了魯大漢的錢。
林淵看着有點人來瘋的曾朋，就有些頭疼，雖然也不想魯大漢掏錢，但也不想損魯大漢的面子。
“教練，說了我請的！”曾朋豪氣地說道，“這樣吧，我請大家KTV！”
魯大漢拒絕去唱歌，打包了一份新做的飯菜要給女友送去，林淵藉口騎小電驢送他回去，於是其他人殺進了KTV。
“你這車行不行？咱倆這體格？”魯大漢指了指踏板小電驢，又指了指兩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只是他的動作沒有猶豫，當仁不讓地接過鑰匙，直接騎了上去。
“飛馬電動車，你值得信賴！”林淵跟着上了車，兩人擠在一起。
“我說，你咋不跟他們一起去唱歌？”魯大漢發動車子。
“就兩話筒，我肯定搶不過他們！”林淵一看曾朋的樣子就知道，這傢伙肯定又要表演，眼不見心不煩。
“嗯，那個曾朋家庭條件是不錯，但你也別妄自菲薄，我看你做人做事都不錯，以後肯定能混的好！”
“靠，魯教練，你啥時候也會吹捧人了？”
“哈哈，都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學生心理，都能理解！”
“那行，承教練吉言！對了，教練，你準備跟朋友開什麼廠啊！”
魯大漢沉默了一會，最後還是說了：“給麒麟汽車做外協，非標配件，就是機加工。”
麒麟汽車是青江本地的車企，在國產汽車行業裏也有着一席之地，在全省非常有名。
麒麟汽車與青江學院的機械工程系有着緊密的聯繫，學校還專門開設了一個麒麟汽車的定向班，不少畢業生都在麒麟汽車上班，甚至有的還走上了中高級管理層。
這樣一想，魯大漢應該是與這些人有聯繫，想來也是，在本校讀研三年，當老師一年多，肯定也認識些人，特別是在校研究生籃球隊裏，還有校教師籃球隊裏，很容易交到關係不錯的朋友。
球友往往比同事更願意幫人。
“都是朋友的面子。”魯大漢沒明說，但話外之意，已經證實了林淵的猜測。
“你這個還買設備吧？什麼車牀，銑牀，數控的？這也得不少錢吧？”林淵想了想。
“哎，是啊，所以難哦，做什麼都不容易！”
“不過，也可以轉包給別人，賺差價。”
“那我還湊什麼熱鬧？”魯大漢苦笑了一聲，自己是搞數學的，業務端沒資源，若連內部生產管理都做不了，還不如不去。
朋友合夥開廠，前期互相關照一下幫一把也沒什麼，但長久來說總得體現出自己的價值，不然這錢也掙不長久！
到了學校後。
“行了，我到了。你回去騎慢點！”
“對了，教練，你要是真想開廠，其實做服裝也不錯。從我們學校找幾個學服裝的，然後弄點裁縫機，大學城南邊就是幾個郊縣，根本不缺便宜工人，隨便一個小廠就搭起來了。這個成本很低，試錯也快，甚至兼職就能搞，你也可以考慮一下。”
“看不出來，你懂的還挺多！”魯大漢笑了笑。
“網上吹牛練的！”
“其實吧，這些我都研究過，像製衣廠這種，我們學校紡服畢業出去的，有不少自己做的，但真不好做，難的不是技術，是訂單，持續穩定的訂單！”
林淵停頓了一下：“教練，我認識個青江的朋友，就是在本地賣服裝的，他們之前都是從江浙那邊找工廠生產。”
“你要是能做的話，肯定比他們物流成本低，就連人工成本也低，肯定好賺的！而且我朋友那邊也降低了進貨成本，雙贏！”
“你要是有想法的話，我給你介紹一下！”林淵見他沒有第一時間否定，接着說道。
“嗬，真看不出來，你小子路子還挺寬！”
魯大漢想了想，還是想做機加工這一塊，“我都跟人說好了，還是算了，好意心領了！對了，你平時要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小事還行，大事就算了。”
“魯大，教練，太客氣了！我沒什麼大事，就是我一直有失眠症，夜裏睡不着，凌晨才能睡着，每次早簽到，還要來回折騰，嚴重影響休息，就連精神都有點恍惚……”
“行了，你小子，就是個人精！明天你打個請假條，我跟班長說一聲！”魯大漢不厚道地笑了，轉身上樓，回頭甩了句：
“晚上少熬點夜！”
“得嘞！”
林淵高興地騎上心愛的小電驢，哼着小調回了宿舍。
晚上，老秦又沒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