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起身從辦公桌那邊走過來，在他身側輕輕坐下，眼神不停地在他手中的報表和臉上回來打量，弱弱地解釋道，“剛纔，我不是故意……”
“別怕，你講的是對的！康雨的性格就是有點老好人，這個很難改，其實有點不太適合做管理。”
林淵對周康雨還是非常瞭解的，前期只是爲了海棠穩定，才讓他負責這些，看來他現在跟不上團隊的成長了：“要是不行，就換個人吧。讓他搞專心後勤和行政。”
他的本意，也就是讓周康雨當這個後方大總管。
“別，他現在非常努力的，就是學的沒那快。”她默默吸了口奶茶，注意着他的表情，笑着說道。
“你自個決定吧！”林淵沒有太過在意，放下表格，整個人躺在沙發裏，算是放權給她了。
她“嗯”了一聲，見對方沉默，有些不知所措，索性介紹起工作來，好讓自己沒那麼緊張：
“這個月，海棠上個季度的銷售額，直接進了前二十，排在十六位。年中，我們要進前十，年底我們要進前五……”
他歪過頭好奇地打量着她臉頰，白裏透着紅潤，就像一個炫耀自己有出息的小孩子，想要得到大人誇講：
“有志氣，看好你哦！”
“咯咯咯，我們要做第一！”
她自信地握起小拳頭，在他面前揚了揚，就像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現在的她臉上都是自信的光。
但他還是適當地潑了潑冷水，給她降降溫：“不着急，今年前十就行了！可以慢慢來，步子邁的太大，容易扯着淡。”
她不好意思地向下方瞧了一眼，裝作無事發生，她笑吟吟地撅起下巴：“哼，這是我們的目標！”
“這個月，輕雲的發展也很快，我們不能落後她，等年中我們資金充足，也要把輕熟女風的品牌做起來……”
林淵沉默起來，感情關鍵在這裏，盯着着她看了會，他印象中的顧文文可不是這樣的呀，現在人家輕雲剛起步，就想掐死人家？
完全沒有一起大家各自發育，最後一波決勝負的意思。
她被看的有些扭捏起來，錯開眼神對視，收回目光，過了會，又忍不住偷瞧，眼神碰上，慌忙撇過頭，低聲問：“你看我做什麼呀？”
“像紅通通的蘋果，就是不知道脆不脆？”他戲謔地說，“一定很甜！”
“呀！別說了！”
她不好意思地輕輕地錘了他的一下，一臉笑容，見他做出一副受內傷的表情，又輕輕幫他揉了揉。
安靜的辦公室，沒有任何人過來打擾，二人肩挨肩，她微仰起臉的時候，可以明顯感受到對方的鼻息微風。
她不敢去看，一雙紅潤的臉頰輕輕貼在他的肩膀上，默默打量着他的側臉。
沒人開口說話，時間靜悄悄的。
他轉過臉，鼻息交換，她緊張地微合雙眸，睫毛頻頻閃動，安靜等着。
“哼！”
“嗯——”
……
不知過了多久，樓下有人輕喊了聲：“顧總，魯老師來了！”
過了會，魯文斌身後跟着一個人，邊說話邊上來。
“對了，範哥推薦了王科給文曼服裝廠，魯老師說他做事還可以。”顧文文在他耳邊呼着熱氣，林淵點了點頭，對於文曼服裝廠，他不想管人事。
有些不放心，躲回辦公桌後面坐好，偷偷看人。
魯文斌走上來，與衆人打招呼，開門見山，直接談打版製衣供貨的事，此時戚曉紅等人也上來，林淵沒有多留，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她微微朝他離去的方向皺了皺鼻頭，轉而臉更熱起來，戚曉紅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離開海棠後，林淵有些疑惑。
剛纔到底是誰佔了誰的便宜？
……
晚上，林淵帶着趙納和宋元復來到魔都，秦臻接他到了一家餐館，衆人邊喫邊聊。
“林淵，你大爺的，你終於來了！”張亞焱看到他，直接給了他一拳，一副他鄉遇故知的熱情，“來，再喝！”
“不是要談事嗎？”他剛開始就喝幾了好幾杯，轉移話題。
“現在賬上資金還有一點，還能撐個把月，但咱們要爲後面做打算。”秦臻點了點頭，“一會帶你看一下數據……”
喫完飯，衆人回到歪歪會議室。
“這是我們詳情資料……”秦臻將公司所有的內部資料全都拿了出來，一一給他講解，於宏洋等人在一旁認真聽着，偶爾補充幾句。
林淵簡單看了看，將資料甩給趙納和宋元復。
他跟歪歪團隊聊着大體意向。
現在已經快四月份了，哆玩依舊沒有動靜，這讓林淵心中有了點動心，在他們還沒有入場前，搶先一步佔領市場，到時候哆玩哪怕想入場，自己肯定是有談判權的。
畢竟佔了先發優勢，他們肯定要掂量一下，到時候打得過則打，打不過，大不了賣掉，只要不虧本就行。
當然，這其中並不是百分之百的，風險依舊是有的，但回報也是驚人的，值得試一下。
目前，他的錢雖不算很多，但依舊是夠自己下半生無憂的，更何況如今海棠的發展極快，短短時間已經在線上發展起來，僅這家公司，已經夠他喫的了。
既然無後顧之憂，爲何不試一下？
而且還不用他親自上前線，純粹就是跟在秦臻團隊後混一混，想看一看風口上的豬到底能不能飛起來。
能撈則撈，撈不着，他依舊可以過着自己想要的生活。
“準備籌多少資金？”
秦臻豎起一根手指，笑着看着他。
“一百萬！”他想了想，這個數字不算多，也不算少，需要他從股市上抽資金，既然當初自己答應了他們，他沒有退縮的意思。
“可以，兩種方案。一，我獨自注資，你們股份稀釋，當然現在有了成績，肯定不能按之前的價格，這個讓宋主管和趙主管來研究一下吧。”
“第二個，咱們一起注資，股份不變。”
“淵少，其實我們還是想保留管理權的，只是手頭有點那個……”
於宏洋本來有些糾結股份稀釋的事，畢竟喪失控制權，並不是他們的本意，聽到可以一起注資，倒不是他們不願意接受，只是大夥沒錢吶。
林淵本就不想碰管理權，這段時間張亞焱也經常跟他打電話，講一講歪歪的基本情況，還有這些人的狀態，他還是信任的。
“大家都處這麼久了，我都信任大家。你們幾個可以用個人名義向我借。打個欠條就行了！哪一種都行，你們自己選。”
利益纔是永恆的話題，他並不想把歪歪團隊吃盡，蛋糕做大才是首位的，不然再多的股份都是沒用的數字。